第七十六章綠帽子鑒定神器
“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傻子。一個傻子也敢在老娘麵前撒野。”春娘過了一會兒才認出了蘇無憂,“嘖嘖,傻子不傻了,這倒是奇怪,怎麽還活得好好的。”
“傻子又如何?傻子就不能活著了,倒是你,究竟做了什麽虧心事,連路也不看,橫衝直撞的。說出來讓大夥兒評評理。”
蘇無憂並不擔心將此事鬧大,而且她也敢賭,春娘不敢將此事鬧大。
“我做了什麽虧心事,你撞到我了,難道還有理了。”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春娘有些慌亂了,蘇無憂都瞧在眼底。這個春娘衣衫不整,頭發有些淩亂,臉頰有些潮紅,再結合原主曾無意中見到的事,蘇無憂隱隱猜出了她為何驚慌。
這裏是巷子口,左拐就是一戶人家的後院,後門正好對著巷子口,春娘顯然方才就是從這裏出來的。
蘇無憂翻了個白眼,她可不想跟春娘繞圈子,當初她誣陷謝錦墨偷了她的東西,硬是逼謝錦墨還給她,謝錦墨隻好給她打掃屋子抵債,不給吃,不給喝,還百般刁難,讓謝錦墨吃盡了苦頭,今日她就想扯下春娘的麵具。
“春娘,你今日的氣色真好,不知秦大哥做了什麽好吃的給你吃了,這氣色都快趕上大戶人家的夫人了。”
蘇無憂圍著春娘繞了一圈,學著春娘陰陽怪氣的口吻說話。
“你,你胡說什麽?”
春娘平日裏就有些輕佻,大夥兒心裏都知道,今日她這模樣,別人一眼就看出她方才做了什麽事。
蘇無憂說的秦大哥是個貨郎,是春娘的丈夫,經常出遠門,有時候一個月才回來一回。家裏就隻有春娘和她的孩子,春娘耐不住寂寞,就開始尋找新的春天了,這個春天就是巷子口的李屠夫,兩人暗地裏勾結了不少日子,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無意中被謝錦墨發現了。
原主留給蘇無憂的不僅是一個困局,還有不少類似於春娘這樣的事,蘇無憂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綠帽子鑒定神器。
“哎喲!這肉花了不少錢吧?比上回的多了不少,嘖嘖……”
蘇無憂故意陰陽怪氣的說話,這個春娘心腸不好,春娘的丈夫秦平不在家的時候,她不僅跟李屠夫勾搭在一塊,還經常打罵秦平的母親,給她吃剩飯剩菜不說,還常常讓她做重活兒。
秦平的母親腿腳不好,有一回挑著擔子摔倒了,是謝錦墨送她回來的,從那以後,謝錦墨會時常過來看她,給她帶一些吃的,還幫幹活。
然而,就是正因為如此,謝錦墨就成了春娘的眼中釘,她故意誣陷謝錦墨偷了她的銀子,將謝錦墨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不說,還讓她給自己幹活。
善良又不知道如何替自己討回清白的謝錦墨就這麽被春娘設計了。謝錦墨不想給冬珠添麻煩,更不知道如何向謝府的人求助,於是默默認了下來,成了春娘免費的丫頭。
蘇無憂似笑非笑地看著春娘,眼神卻無比冷漠,讓春娘嚇得不敢輕易開口爭辯了。
她記得那日春娘忽然想打她,是秦平的母親替她挨下了那一棒,嗬嗬,這樣的女人,蘇無憂今日不打算給她繼續作福作威的機會了。
“你,你,這肉是我自個兒出錢買的。呸!你這個窮鬼,吃不起豬肉,就惦記上了我家的這點肉。”
聽到春娘罵自己窮鬼,蘇無憂差點笑出眼淚來,她的確是窮,但再怎麽窮,也是兵部尚書的女兒,可明明是兵部尚書的女兒,卻偏偏淪落到任何人都可以羞辱。
是謝錦墨的悲哀,也是謝府的冷漠。
“你的頭花也挺好看的,是秦大哥給你買的吧?讓我看看,嘖嘖,這身衣裳是最近新添的吧?真是人比花嬌,我見猶憐,所謂女為悅己者容,秦大哥肯定喜歡?”
蘇無憂的話,讓春娘的眼中有了一絲慌亂,她素來喜歡打扮,偏偏家境不好,全靠秦平東奔西跑,掙點辛苦錢過日子。如今全身上下都是新東西,難免不讓人懷疑。
“你給我閉嘴,這些都是我平日裏替別人洗衣服掙的錢,你再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春娘這副模樣瞧著就有些強弓弩末了,眼見看熱鬧的人越來許多了,她生怕事情鬧大,想急於離開,誰知被蘇無憂擋住了去路。
“春娘,你那麽著急走做什麽?你看你這雙手多細嫩,吃豬肉好幾年了吧,多好,多好,不信你可以去問神醫。”
蘇無憂這話說得不明不白,春娘卻聽得戰戰兢兢的,忽然看見不知何時回來的秦平也在人堆裏時,她徹底慌神了。
“秦平,她是亂說的,我什麽也沒做。”
春娘不解釋還好,她這麽一解釋,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秦平的臉已經黑了,蘇無憂又補上一句。
“秦大哥,你回來了,黃奶奶前陣子去河邊洗衣服落水了,有些著涼了,是不是已經好了?老人家就是可憐,不洗衣服,就沒飯吃,哎!”
蘇無憂還不忘補上一刀,這一刀正中要害,秦平連看都不看春娘一眼,直接拂袖而去。
黃奶奶為了不讓秦平擔憂,什麽事都藏在心裏頭,春娘之所以敢如此作福作威,不就是仗著自己給秦家留後了,隻是這個後,是不是秦家的,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男女主角不在了,看熱鬧的人也散了,蘇無憂見天已經開始黑了,急忙往府裏趕。
蘇無憂方才那些話都是說給秦平聽的,她點到為止,就是不知道秦平這個傻子能否明白,哎!老實人吃虧。
本著打抱不平的念頭,蘇無憂第二日又扮作神醫,還特意去秦平家的門口吆喝了幾聲,隻是不見秦平來開門,她隻好準備離開。
當她走到另外一條隱蔽的巷子裏時,忽然從黑暗中跳出一個男子,蘇無憂眼睛一亮,正是秦平。
“神醫,請問您可以幫忙看看,看看……”
秦平手裏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小孩睡得正香,看著懷中的小孩,他似乎在猶豫,眼神複雜。
蘇無憂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裝作不知道的模樣,“小孩可有哪兒不舒服?老夫記得昨日那個李屠夫抱著他玩得挺開心的,老夫沒見他哪兒有不舒服的地方。”
蘇無憂的話如同一把匕首,插在了秦平的心口上,原本他猶猶豫豫,抱了一絲希望,此時完全是絕望,看著懷中睡熟的小孩,眼神更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