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偷偷表明心跡
蘇無憂放下藥膏,轉身欲準備繼續寫信,南宮離忽然又叫住了她。
“我的頭有些疼。”
南宮離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好看的眉頭擠在一塊,他的容貌是剛中帶柔,此事那份柔倒讓他有幾分像病嬌美男。
蘇無憂倒是想拒絕,隻是對上南宮離那雙眼睛後,他眼神中的無助,讓她鬼使神差就點頭了。
她一邊幫南宮離揉太陽穴,一邊在那裏後悔,後悔自己沒逃過男色,更後悔自己怎麽就跟這麽奸詐的男人談合作,簡直是與虎謀皮。
南宮離如何不知道蘇無憂在想些什麽,隻怕此時咬牙切齒,後悔莫及。
他微閉雙眸,嘴角泛著淺笑,這丫頭氣歸氣,力道倒是拿捏得不錯,沒有公報私仇。
直到蘇無憂感覺手腕有些發酸,才停了下來,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原本精神抖擻的蘇無憂,也累得想睡了。
信?不寫了,她隻想好好睡覺。
“今晚你隻能在這裏歇著。”
南宮離似乎料到蘇無憂想要回儲秀宮,他睜開雙眼,剛升起念頭的蘇無憂,轉身看著他。
蘇無憂看了一圈,偌大的宮殿,居然就一張龍床,當然還有軟榻,隻是軟榻並不適合睡覺,她往前走了幾步,把軟榻上的被褥抱了起來,往地上一鋪,整個人就躺了下去。
南宮離拍了拍身子底下的床,“你睡這兒,我睡你那裏。”
“不行,你還病著呢,萬一病情加重了怎麽辦,我可不想陪葬。今晚若是不舒服的,記得叫醒我。”
蘇無憂蓋好被子,翻了個身,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南宮離並未強迫她,衣袖一甩,殿內裏隻剩月光,還有蘇無憂淺淺的呼吸聲。
蘇無憂一開始是在裝睡,不知過了多久,她真的睡著了,而且睡得特別香,黑暗中,有人抱起了自己,她也未曾發覺。
這一日,蘇無憂醒得特別早,天還未亮,她就醒了。睜開眼睛時,她忽然感覺有人挨著自己,隔著衣裳,她能感覺他滾燙的身子。
滾燙的身子?蘇無憂哪還顧得上南宮離睡在自己身邊一事,急忙抬頭去他的額頭,手剛碰到他的額頭,她的心陡然往下一沉。
這上麵都可以烙餅了,這個男人,為了不吵醒自己,居然想獨自扛過去。蘇無憂一時不知道生氣,還是罵他傻,終究還是心疼占了上風。
她急忙從空間拿出退燒藥,給他喂了下去,喂完後一絲都不敢怠慢,讓宮人們打來了溫水後,什麽也不想了,幫他褪去衣裳,扭了帕子,輕輕幫他擦身子。
這時候,她心中沒了美色,隻剩著急。她不是信不過空間的藥,隻是說不清為什麽,麵對南宮離,她就自亂陣腳,恨不得把他全身上下都檢查一遍。
她幫南宮離穿好衣裳後,搬了一張小杌子,挨著南宮離坐了下來,時不時用手去探一下他的額頭,隻盼他快點好起來。
他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蹙著,蘇無憂給他探額頭時,一時沒忍住,抬頭撫了撫他的眉心,想要撫平他所有的愁容。
他這個天子,當真是一點自由也沒有,心係天下百姓,卻又大權旁落,連選妃一事,都由不得他作主,若不是他下了聖旨,隻怕連她也進不了這裏,而他身邊則又多了不少各家塞進來的眼線。
這樣的天子,她的確是有一絲心疼。
她曾聽白洛提起過,南邊瘟疫一事,他三日三夜未曾合眼,甚至不顧危險,人手不夠時,與白洛他們一塊給百姓打疫苗。
這樣的天子,是大成的老百姓福氣,早生幾年,興許他早已是一名被載入史冊的明君。
蘇無憂輕輕揉了揉他的眉心,直到他的眉心漸漸平整,她的手並未停下來,而是接著往下,摸了摸他的雙眼,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一雙眼睛,每當對上這雙眼睛,她仿佛看見了夜空最亮的星星。
她的手碰到他長長的睫毛時,她未曾發覺他的眼皮微微顫抖了一下,
再往下是他的鼻子,接著是他的雙唇,他的雙唇薄薄的,蘇無憂用手輕輕勾勒著他的唇。
“都說薄唇的男子最是無情了,你既然這般無情,何故要來招惹我。你本是天上的飛鳥,而我不過是汪洋大海中一條追尋由的魚,你不能入水,而我也永遠學不會飛翔,愛了又如何,終究是一場誤會。”
蘇無憂的小手,輕輕撫摸著南宮離的臉頰,唯有這個時候她才敢將自己的真心露出來,才敢麵對自己的真心。
“罷了,我對你而言,不過是一時興起,後宮中,被天子愛上的美人並不少,可隻愛美人一人的天子卻從未有過,最後都是紅顏未老恩先斷,咱們以後還是各走各的,也好過負了誰。”
蘇無憂說完後,忽然鼓起勇氣,低下頭,輕輕吻住了南宮離,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南宮離。
她的吻輕輕落在南宮離的唇上,十分生澀,十分溫柔,就像一片羽毛,輕輕拂過南宮離的心頭,讓他的心澀澀的,又甜甜的。
忽然他抬起手,抱住了蘇無憂的頭,加深了這個吻,原本主動的蘇無憂,頓時變成了被動,她睜開雙眼,欲用力推開南宮離,誰知被南宮離摟得緊緊的,恨不得將她嵌入骨肉之中。
他的吻就像前夜的暴雨,來得十分猛烈,將蘇無憂緊緊包圍,不給她一絲掙脫的機會,最後蘇無憂被他壓在了身下,當蘇無憂的腦子暈乎乎時,他停了下來,用手摸了摸蘇無憂微微發腫的雙唇。
“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不許離開我。”
他的話極其霸道,仿佛蘇無憂已經烙上了屬於他的印記。
蘇無憂原本腦子還暈乎乎的,陡然清醒過來了,她試圖推了推南宮離,誰料紋絲不動,她氣得在南宮離的胸口捶了好幾下。
“無恥,居然裝睡。”
南宮離任由她捶打著自己,蘇無憂捶了好幾下後,自個兒停了下來,南宮離一把握住她的手。
“被你吵醒的。”南宮離深情款款地看著她,蘇無憂垂下雙眸,不敢與他對視。
“哼!什麽時候?”
“一開始。”
南宮離的意思是蘇無憂剛動手摸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醒過來了。
“偷聽人說話,不是君子所為。”
“能得到你的真心,我願意舍棄君子這個虛名。”
“我就是說說而已,你不必當真,權當耳邊風,更不必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