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太後梅園賞初雪
時間一晃,便是小半個月的光景,如今天氣已經進入初冬了,洛陽城也是迎來了第一場雪。
今日的張讓心情不錯,剛剛在被窩裏爬出來,門外小廝就叫道“常侍大人,太後說了,今日召見袁紹曹操,董卓丁原四位大人,要常侍大人前去侍奉呢。”
“好,知道了。”
在門內的張讓冷冷回答了一聲。
他雖然權勢喧天,但還是喜歡把自己鎖在皇宮小屋子裏,除了極其信賴的人——蒙毅,再也沒有人進去過這件屋子,這是張讓的癖好習慣,他總是感覺,隻有當自己一人獨處的時候,他才可以麵對這個世界的黑暗。
今天,洛陽下雪了。
張讓很開心,打算放自己一天假。
吩咐人帶來火炬,在廊外安置了一張大大的地毯,他和蒙毅二人煮酒正沸,互相開著玩笑。
”初雪冬來,豈不快哉?”蒙毅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
“風雪將至,有何可喜?”張讓立刻給他潑了一盆涼水。
蒙毅撇過臉,不開心的嘟囔一句,道“主公怎麽老是和我對著幹?!”
張讓起身淡淡吟道“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蒙毅啊,我可沒有白大人的心性福氣,能在宮中頤養天年,我要做的那件事不是在刀尖上行走,你,可明白?”
蒙毅首先讚歎道“主公,好詩啊。”然後道“蒙毅知道的,主公為漢家功業,可謂是鞠躬盡瘁了,蒙毅必然死死跟隨著您。”
張讓不屑的瞅了他一眼,隨即踹了他一腳,佯怒道“得得得,閉上你的臭嘴吧,沒人要你死。”
和蒙毅交往,如飲美酒,張讓對他也是毫不設防,他覺得,蒙毅和他的關係已經超越了主公臣子,而是那種朋友的關係。
或許,蒙毅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
所以和他在一起,張讓沒有那麽拘束,恍惚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當初的那個少年。
蒙毅欣欣然爬起,死不要臉道“是是是,主公不要蒙毅死,沒人殺得了蒙毅。”
張讓翻了個白眼。
經曆了一整天的在府中調養身心,和蒙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時間好不容易挨到晚上。
張讓嘿嘿一笑,對蒙毅道“蒙毅啊,今晚跟主公去看看,什麽叫做狗咬狗,一嘴毛,可好?”
蒙毅早就知道張讓今晚上要去太後梅園,道“洛陽初雪,太後梅園的梅花恐怕也開了吧,一定很好看,蒙毅自然要去看的。”
張讓沒好氣的道“學什麽不好,學人家附庸風雅。去去去,讓你看個夠!”
正說話間,太後又差人來請。
二人不再打趣,一本正經的起身,換了件常服,給蒙毅也換了一身。
一主一仆,直接走進梅園。
……
梅園中四人早就到了,太後卻還沒有到,除了曹操和張讓有些熟,其他人張讓知道他們,他們卻不知道張讓,簡單寒暄了幾句,再沒有什麽話了。
曹操還想說什麽,張讓直接擺擺手讓他閉嘴。
看著旁邊蒙毅奇怪的眼神,曹操有些害怕,也就安安穩穩的坐下。
蒙毅看著曹操舉止,心中冷笑一聲,思考道“曹賊啊,你真以為主公不知道你?就你那點伎倆,連我都瞞不過,殺主公?你怕是在做夢吧?”
張讓靜靜地站在梅園的八角長亭之中,梅園裏的梅花開了,張讓望著傲骨寒梅,頗有一番景象,想起蒙毅喜歡風雅之事,恐怕這會肯定也在欣賞美景。
然後一瞥之間,隻見蒙毅眼神死死盯住曹操,充滿了擔憂和怒氣。
“哦!”
張讓瞬間明白“蒙毅這是擔憂曹操乘機不講道理,直接殺了自己啊。”係統給的百分之百的忠誠度,果然不是吹的,他每一個抽到的曆史人物,對張讓來說,都可以交心。
雖然如此,可張讓還是很感到,他走到蒙毅身邊,按住他的肩膀,後者很自然的看向他。
張讓搖了搖頭,示意蒙毅不要胡來。
蒙毅還想爭辯說什麽,張讓卻看著梅園,道“好雪啊!瑞雪兆豐年嘛!”
“是啊,哀家也多少年沒見過這麽好的雪和梅花了。”
一聲讚歎聲從身後傳來,張讓轉身一看,愣了一下,今日份董太後穿上了一個紅色披風,款款而來。
所有人彬彬有禮“參見太後。”
”嗬嗬!”
董太後輕笑一聲,指著袁曹董丁四人道“你們心裏有我這個太後就行了,參見不參見什麽的,還是以後再說吧。”
說完對張讓道
“此乃初冬第一場雪,恰逢梅花盛開,思來閑來無事,便想邀請眾位愛卿前來一看,哀家又覺得無趣,索性扯來了張常侍,眾位大人,不會怪罪我這個老婆子吧?”
“臣等不敢!”
四人恭敬的回答道。
“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麽不敢!”
董太後突然提高了聲調,一臉的怒氣,提前發難。指著四人鼻子罵道“哀家身邊不過一個常侍而已,到底是哪裏得罪你們了,就要趕緊殺絕?”
張讓急忙轉身,若無其事的欣賞雪景,似乎身後的事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蒙毅卻充當第二個張讓,怒氣衝衝看著四人。
四人突遭太後斥責,百口莫辯,隻好道“臣等,臣等不知從何說起。”
說完跪倒,將頭埋的更低。
董太後單刀直入,問道“哀家就問你們,有沒有打算誅殺張阿公的心思?”
曹操顫動身子,仰起頭,不值錢的淚水嘩嘩流出,哭道“回太後,張常侍一心為國,我等敬他還來不及,怎麽會有殺他的心思,自然沒有。”
太後冷笑一聲,道“若有當如何?”
袁紹跪直了身子,道“若有,那麽將來臣嘴吐黑血,不得好死。”
“哎呀,袁大人,言重了。”
張讓一臉惋惜的轉過身,唱的好一個白臉。
太後卻點點頭,道“如此甚好,哀家叫你們來,就是為了敲打敲打你們,不要有什麽壞心思。”
“如今的大漢,哀家這個老婆子,還做的了主!”
四人又一次跪倒,不再說什麽,隻是斷斷續續的哭泣。
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要除掉張讓,看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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