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送命題

  “問得好，陛下。這些布帛做的蓮花，如果細看肯定是騙不了人的。所以，蓮花長出來後，幻術師會以化外之物不可久留的名義，將它們燒毀。那些布帛事先浸染了牛油，沾上火種很快就會被燒光了。” 師慕野娓娓道來。 子沉思了一會兒，笑道：“果然是妙。師少司的幻術大概也是萬變不離其宗吧。隻是我好奇那降雪是怎麽辦到的？” “孔明燈裏裝的是來自北冥雪山的雪晶，一遇到火源或者太陽，不會像冰一樣化成水，而是很快凝成雪花，然後再化成雪水。所以，看起來就像是下雪一樣。” 師慕野和盤托出了。 反正，她也不靠這個混飯吃，在子麵前藏著掖著沒好處。 子邊聽邊點頭。 崔公公給她續上了茶，子又問了她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她也一一回答了。 她回答的時候，見子興趣缺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顯然，他對這些問題的答案並不在意。 色越來越黑了，書房外傳來宮人打更的聲音。 快二更了。 過了二更，就是宮禁的時間了。 除非緊急情況和子特許，不得出宮，也不得入宮。 師慕野內心有點疑惑，子今東扯西拉的，淨是問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究竟他今召自己入宮是為了什麽? “師少司覺得晉王如何？” 沒有絲毫征兆和鋪墊，子突然發問了。 他用茶杯蓋拂了拂茶水，一雙鳳眼望著她，如同深水古潭，不見半絲波瀾。 這個問題回答的不好，大概是個送命題。 子是在試探自己和姬允走得近不近？ 師慕野心中念頭如閃電轉過，須臾間便有了答案。 “晉王風采過人，有治軍的帥才，隻是性情囂狂冷血，外露而不內忍。臣以為，晉王生不逢時，有陛下在，陛下的文韜武略無人能及。” 她順帶著將子拍了一通馬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子微微抬眼，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又問：“師少司覺得晉王對你如何？” 他再次明確了這個問題。 姬允對她如何？ 她心中突突跳了幾下。 子這是何意？難道他還暗地調查了她和姬允？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能假話，不然就是欺君。但是，也不能全真話。 “大概是因為滿朝文武就我一個女子的原因，臣認為晉王待我，和對其他同僚並無特別，隻是因為女子的身份多照顧了一些。” 師慕野斟酌著。 “哦，是麽。” 子若有所思，摩挲著手中的茶杯。 他瞥了一眼書架上的沙漏，站起身來，到：“罷了。時候不早了。已經到了宮禁的時間，師少司回去也晚了，今晚就不必出宮了，就在這宮裏歇著吧。崔公公，帶師少司去落英宮。”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崔公公立即上前來，推開殿門：“師少司，請吧。” 既然子已經下了旨意，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師慕野滿腹的疑慮，仍然謝過，隨著崔公公出了書房。 夜風一吹，師慕野忽然想起了一個可能性，渾身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這麽晚了，子讓自己留宿宮裏，該不會是……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