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五 仔
房子——或者說這隻巨大的生物——搖晃了一下,動了起來。
胃壁上開始分泌出一種綠色的酸液,滋到屋子裏的電腦上。電腦一點抵抗都沒有就被強酸融化得幹幹淨淨。
但除了布蘭,好像沒人發現這些。盧平再次把一個敵人擊成碎片。房子抖了一下,酸液開始四處噴濺。汙染版蒲絨絨化成的人淋著這些酸液卻毫發無損。
“比爾!”芙蓉驚恐地叫出了聲。酸液濺到了比爾的手上,自動觸發了他攜帶的基礎防禦裝備,但這種強酸還是頑強地腐蝕了他大半條手臂的血肉。比爾疼得雙眼翻白,直接暈厥過去。芙蓉略有些慌亂地從隨身攜帶的道具袋裏拿出一些魔藥。
“房子動起來了!”唐克斯吼。整座房子開始劇烈地抖動,就像是一隻巨獸正在大地上行走。
“有不知名的攻擊!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是比爾疼昏過去了!”芙蓉大聲喊。
她袋子裏所有的魔藥都滾了出來,她下意識要去抓,卻看著那些瓶瓶罐罐和草藥全都冒出一絲青煙,融化消失。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在攻擊我們?”她崩潰般喊,趴在比爾旁邊,給自己上了好幾個防禦咒語,用自己護住了比爾奄奄一息的身子。
布蘭處理好最後一隻怪物,瞥了一眼後麵,估計了一下目前的局勢和怪物的力量。一大團酸液朝唐克斯飛了過去;盧平條件性反射地把她扯過來擁進懷中。濺開的一些酸液劃過盧平的後背,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他手臂上不受控製地冒出大塊大塊的狼毛,又被強行壓了回去。
“我來!”弗蘭克堅決地說,“這房子在動!大家必須出去!我來斷後!”
“不行!”唐克斯立刻否決,“隻要齊心協力打破這棟房子,我們就能出去了!沒有人今天會死!”
“是有東西在攻擊我們!我們完全看不到的東西!先把你們送出去才是正確的做法!”弗蘭克吼回去,“我們沒時間留下來仔細琢磨了!”
“隻要打破房子就可以了!”盧平嘶啞著吼,“不要逞英雄,小子!”
“那你們就等死吧!”弗蘭克恨鐵不成鋼地罵。他在衣服口袋裏摸索著什麽東西,然後被布蘭按住了右手。他作勢就要把手抽出來,但布蘭力氣大得驚人,按著他沒讓他動。
“說誰等死呢?”布蘭說,甚至被整得笑了出來。
不遠處,一把長劍深深地插進了地裏,或者說,巨獸的血肉中。劇烈抖動的巨獸像受了巨大的刺激,胃壁瘋了似的噴射著酸液,卻全被一層無形的薄薄的屏障擋了下來。
布蘭抬頭,看著酸液像暴雨一樣落下。他知道其他人完全看不見,也不知道這不是一棟房子,而是一隻怪獸的胃。在這無形的綠色暴雨中,弗蘭克漲紅了臉,盧平緊緊抱著唐克斯,芙蓉趴在昏迷的比爾身邊無聲地哭泣。
“還沒到世界末日呢。”布蘭說,很隨意地握住外表樸實無華簡簡單單的長劍。長劍膨脹得越來越寬,插的越來越深。
接著,他旋轉了一下巨劍。
一個足足能容下四五個人大的窟窿被這麽一轉轉了出來。巨獸發出巨大的怒吼聲和呻吟聲,轟然一下倒在地上。他們本應被這一衝擊力給震得到處滾,但布蘭穩住了他們。
“帶不動帶不動。”他笑話道,抽出長劍,把這頭怪物從內部切開,切成兩半。一陣血雨灑下,肉塊飛得到處都是。他們看清了這一小段時間巨獸帶著他們跑到了哪:一片一望無際的黑色原野,和天上睜開的血紅色眼睛。
其他人都愣了一下。布蘭看了一眼天上的東西就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地翻出自己的道具箱,走到芙蓉和比爾旁邊,蹲下。
“先處理一下傷員。”他說。
這句話好像把所有人從夢中驚醒了:弗蘭克立刻張大了嘴巴;芙蓉忙不迭地接過那一箱魔藥,邊道謝邊給比爾上藥;盧平鬆開了同樣合不攏嘴的唐克斯,臉色很差,但他後背的傷口神奇地愈合了差不多了。
“你們是不是一直以為自己在一棟普通的房子裏?”布蘭問。
“沒錯。”盧平劇烈地咳嗽起來。唐克斯連忙把一瓶魔藥送到他嘴邊,示意他閉嘴。
“那麽,現在你們知道了,這不是房子,而是一隻怪獸。”布蘭說。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周圍。在血紅色的光芒下,他們終於看清了這隻巨獸被布蘭砍得稀巴爛的殘軀。
“剛剛對比爾和盧平造成這麽大傷害的不是什麽無形的攻擊者,而是它胃裏噴出來的酸液。”布蘭解釋。
“為什麽不早點說啊。”弗蘭克抱怨。
布蘭知道他現在肯定有些尷尬,好笑地搖了搖頭,“我沒一開始說是怕影響到你們,畢竟這可能是我自己瘋掉了的幻想,至於後麵這隻怪獸開始發飆了,那我也沒必要說出來,先給咱們留一個俘虜,然後解決問題,再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麽。”
“你要是瘋掉了,我們可能全死完了。”弗蘭克真誠地陳述。
“什麽俘虜?”唐克斯問。
“你要的留的活口,記得嗎?我剛剛沒有來得及直接一劍把這玩意兒砍成兩半就是因為在處理這最後一位蒲絨絨。”布蘭說,揮了揮魔杖。一隻巨大的蒲絨絨從一灘碎肉裏飄了起來。
“變成人,不要這副樣子惡心人。”布蘭命令。
“好、好的。”蒲絨絨低聲下氣地說,變成了一個有些流裏流氣的年輕人,穿著花花綠綠襯衫和短褲。年輕人雖然有著一頭黃頭發,但看著就不是天生的,倒像是是後來染的。
“你們可以叫他二五仔。”布蘭介紹。
“你和他有過溝通?”弗蘭克好奇地問。
“沒有,但他投降速度很快,趕在我開口和他說話之前就求情想投降了。”布蘭理所當然地說。
“我不叫二五仔。”黃毛弱弱地說,“我的人類名字是埃裏克。”
“沒人關心你叫什麽。”布蘭說。
盧平喝光了瓶子裏的魔藥,看起來狀態好了不少。“布蘭,我們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我們現在在哪裏。”
“在哪?哦,沒關係,我都習慣來這種天上掛著的不是月亮、而是眼睛的地方了!並且他可以為我們解答。”布蘭愉快地說,踢了黃毛埃裏克一腳,“你現在招供還來得及,我可以偷懶不去翻你那肮髒恐怖惡心的記憶。”
謝謝貓的鬆果一念未來書友2017!昨天工作太多鴿了,不好意思哈;最後還是歡迎大家養書,咱也是讀者,知道一天看一更還是蠻煩的,哈哈。養死了沒關係,反正命賤(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