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四皇子
“抓那位很麻煩。”良久,拓跋禦才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似是替蘇清解答疑惑。
“???”蘇清表情凝滯。
所以是她很好抓?
她太菜了,對不起了。
“那你恐怕還是要失望了,我不過是普通鄉下女子,而他是禹王,你以為抓我能威脅他?”蘇清無奈翻了個白眼,雙手皆被反縛的感覺,著實很差。
“你普通麽?”拓跋禦不置可否的冷嘲了一聲,旋即負手而立,目光望著廟門之外,麵上不帶一絲情緒,“放心吧,他會來的。”
掙紮無果,蘇清索性不再動彈,認命的躺在地上。
但拓跋禦的話,她著實覺得荒謬。
像蕭祁禹那樣心機深沉的人,會傻乎乎的為了她涉險?
他待她,確實有幾分不同。
但今日這種情況,蕭祁禹會來嗎?
她也不確定。
想來,應該是不會的。
破廟內,安靜得可怕。
蘇清忍不住將視線移向佛像之下的男人,故作無意的隨口相問,“所以,你到底是誰?”
拓跋禦收回瞧著廟外的目光,淡淡的暼了蘇清一眼,“你會知道的。”
話落,他頓了頓,又緩步走近蘇清,細細的打量了她半晌,就在她被這目光瞧得渾身不自在時,他終於開口道:“你不會內力,但武功路數卻很怪異,有意思。”
“殺人不需要內力。”對於這人能一眼看出她的招數路子,蘇清並不奇怪。
畢竟當初也並肩戰鬥過不是?
說來,自從見識過韓青等人神秘莫測的輕功後,她也了解過這個世界的內力。
這種東西很武俠,很玄幻。
反正她是沒有的。
“殺人不需要內力?”拓跋禦微怔,口中低喃了一聲,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但隻一瞬,便恢複了常態,“若非你還有用,我或許會放了你。”
這麽有趣的小丫頭,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呢!
沒想到,瀧洲這種地方,還有這樣的女子。
……
被綁架的時間過得很慢,手腳皆被綁得有些酸痛。
但這破廟內站著的守衛,她卻大概摸清了。
若是……那人真不會來,她亦要想辦法自救。
她的命,不可能寄托於別人身上。
不及半個時辰,廟外突然想起一道馬蹄踏響聲,蘇清麵上毫無喜怒,但內心卻難以抑製的一陣湧動。
會是他嗎?
她竟然,也在期待他會來?
“他來了,我說過,他一定會來的。”拓跋禦依舊站在佛像之下,神色未變,似是早已預料到此刻情況。
廟外,馬蹄聲驟然止住,隨之傳來的是一道輕淺的腳步聲。
蘇清的耳力極好,記憶亦很好,蕭祁禹曾經身子不好,因而腳步虛浮,如今雖因靈泉水恢複得不錯,但他走路依舊很輕。
“清清。”
那道熟悉的身影自廟門而入,幾步便踏至她的身側,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
拓跋禦一個眼神便止住了想要上前阻止蕭祁禹的手下,任由其將蘇清解開。
如今正主來了,蘇清的作用也不大了。
若是他們談不攏,他也不怕這兩人能逃出去。
“禹王殿下好膽量,孤身赴邀,就不怕我動手?”拓跋禦狀若無意的說著,手中卻不知何時掏出了那把曾經殺了眾多劫匪的匕首,用著手帕緩緩擦拭著。
蕭祁禹扶著蘇清起身,待她站穩後,才暼了其一眼,“你若是想動手,在街上也不必大費周折了,不是麽?四皇子?”
話落,不僅是蘇清一旁站著的眾守衛,便連拓跋禦亦是一怔,握著匕首的手下意識微滯,“禹王殿下好眼力。”
“四皇子恐怕來我瀧洲已有一段時日了。”蕭祁禹眸光深諳,語氣不疾不徐的道。
與聰明人說話,毋須廢腦子,被人當場揭穿,拓跋禦亦無半分惱羞成怒,便好似理應如此一般。
若禹王是個廢物,他也沒必要這麽大費周章的玩這麽一出。
“不長,不過三月。”
三個月,已經足以他做很多事了。
當然,或許禹王身邊這個有趣的小丫頭,是個意外之喜。
蘇清站在蕭祁禹身側,聽著兩人雲裏霧裏的談話,不覺頭疼。
不過眼下,也不是她詢問的時候。
但很快,她便解脫了,在蕭祁禹的要求下,她出了廟門。
破廟內,隻餘這兩個男人談話。
至於談話內容,她並不感興趣。
但這黑衣男人的身份,她很有興趣,綁架之仇,不能不報。
約莫一刻中後,蕭祁禹才從破廟裏出來。
那黑衣男人亦跟在蕭祁禹的身後。
“禹王請便。”拓跋禦先是朝著蕭祁禹頜首,遂又將目光向蘇清,眸光中帶著幾分深意,“姑娘,我們還會再見的。”
“沒這個機會了。”蕭祁禹唇角含笑,目光中卻透著明顯的不善,一個跨步便擋在蘇清麵前,隔斷了拓跋禦的目光,“今日之事,是最後一次。”
略帶警告的口吻自蕭祁禹的口中說出,蘇清不免覺得訝異。
在她的記憶中,貌似蕭祁禹一直是溫和的,無賴的。
鮮少有這般嚴肅的語氣。
拓跋禦依舊麵不改色,絲毫未將蕭祁禹的威脅放在眼中。
直至兩人離開,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蘇清的背影上。
“殿下,您的身份已經被禹王知道,恐怕……”拓跋禦身後,其親隨長青目露擔憂。
“他若是連這個都看不出,咱們與他還有合作的必要麽?”拓跋禦不以為意的收回目光,匕首在手中靈巧的轉了一圈,複又將之收回鞘中,“長青,吩咐下去,即刻回國。”
“是!”
拓跋禦深深的望了眼蘇清兩人離去的方向,唇角不由揚起了微末弧度,淺淡到令人無法注意到。
這次的瀧洲之行,收獲頗豐呢!
尤其是,那個意外之喜!
……
明月酒樓雅間內。
蘇清和蕭祁禹正對而坐。
一路上,她便忍了許久,也沒把心中疑惑問出口。
如今安全了,她自是忍不住出聲道:“那人應該不是天瀾國的人吧?!”
雖是詢問,但語氣中卻帶著幾分篤定。
適才被捆綁在地上時,她就注意過。
那個冷漠的殺人機器也就罷了,但他的手下所佩戴的武器,和韓青等人的差別太大了。
全都是統一的短柄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