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病嬌徒兒別黑化 59
看到白衣仙尊衣襟下那玉白的鎖骨,晏寒舟呼吸驀地一重。
少年那雙因為念了數遍清心咒,好不容易清明下來的雙眸,此刻又開始隱隱泛紅。
“師尊……恕弟子逾越……”
少年索性閉了閉眼睛,試圖將那些不該有的幻想從腦海裏驅逐開去。
但哪怕晏寒舟閉著眼睛,因為兩人靠得極近,白衣仙尊迤邐的烏發便調皮地掃過了少年的肩膀,下頜,甚至是少年那菲薄的唇。
有一瞬間,晏寒舟幾乎以為,比起那進階的雷劫,也許眼前這求而不得的折磨,才是最殘酷的刑罰。
但他偏偏又……甘之如飴。
……
晏寒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雙眸赤紅,隱忍得十分辛苦,但是還是盡力壓製下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他確實很想得到師尊。
但不該是現在。
尤其是不該在師尊昏迷的時候,做出什麽僭越的事情。
“師尊……你什麽時候能醒呢?”
晏寒舟雙眸中露出迷惘之色,他極力讓自己的心思更清正些,而後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白衣仙尊的裏衫往下拉。
如雪如雲般的肩頭頃刻間映現在少年的視線中,但是晏寒舟卻已經無意欣賞,因為他不過是稍稍將白衣女修的身影轉過來,便看到了一片已經幹涸的血色。
那一枚追魂釘,便深深地紮在了白衣仙尊的肩頭,因為染了血,便如雪裏紅梅,不顯得可怖,反而襯得昏迷女修愈發有一種驚人的麗色來。
……
看到蘇清歡染血的肩頭,晏寒舟喉嚨一陣發苦。
若不是為了救自己,師尊何須受這樣的罪。
少年心中微澀,手掌緊攥成拳,眸光卻在一瞬之間冷酷起來。
——都怪那個叫花綰綰的魔族妖女。
都是她造的孽。
她便該死!
……
即使遠在千裏之外,晏寒舟注入的魔氣也能在花綰綰心脈中起作用。
隻是比起距離,這魔氣的作用,更受限於晏寒舟本身的實力。
晏寒舟神色冷冷,不顧自己身體也未曾大好,就驀地就開始念起了口訣。
而此刻遠在別處山穀下駐紮的明劍宗弟子,忽然就看到那個原本好不容易平靜起來、眸光死寂的赤衣魔女,忽然又開始像發瘋一般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好痛——”
“求求你們,殺了我!殺了我啊!!!”
“讓我去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嗚嗚嗚嗚,我好想回家——”
“晏寒舟!嗚嗚嗚,我錯了,你讓我死吧!我不該這麽做的,我錯了!晏寒舟你出來啊!”
為什麽要讓她承受這種折磨!
花綰綰痛的在地上抱頭鼠竄,半點顏麵也不想顧忌,甚至還以頭搶地。
過了片刻,紅衣女修又用鮮血淋漓的手掌,不斷地拍擊樹枝,發展到最後,甚至開始又哭又罵,用腦袋撞擊大樹來!
花綰綰那張原本風姿十足的美人麵孔,此刻也因為這駭人的舉動,顯得十分可怕淒厲。
明劍宗的高階弟子大多都被派遣出去,尋找晏寒舟和他烙印的那柄上古靈劍的蹤影了。
此刻駐紮地留下來的,大多數是一些道行不深的小蝦米,唯二能說得上點話的,便是身為明劍宗年青一代佼佼者的冷月仙子葉冰清,以及輩分比她略高些的寧師兄。
那姓寧的男弟子看到花綰綰這幅哭爹喊娘的慘狀,頓時就冷冷地轉過頭,朝葉冰清嗤笑了一聲。
“葉師妹,你看到了沒有?都說冤有頭債有主,你看這魔教妖女都這樣了,有必要去冤枉那個叫晏寒舟的小魔頭嗎?”
“……”
葉冰清躊躇地望著花綰綰那恨不能當場自裁的樣子,她薄唇微抿,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雖然心中偏向晏寒舟,一心認定晏寒舟不是魔修。
可是花綰綰此刻的樣子,實在不似作偽。
畢竟魔教妖女雖然沒有什麽節操,可是花綰綰此刻的這種行為,非但救不了自己,反而還將麵子裏子都丟盡了。
是個修士都不會選擇這樣丟臉的誣陷方法。
最要命的是……花綰綰此刻的痛苦,根本不像是假裝的。
葉冰清盯著花綰綰那爆出青筋的額頭,還有她血跡斑駁的手掌與足踝,她倒是沒有對這個女魔頭有什麽同情,畢竟正邪不兩立,更何況花綰綰也是咎由自取。
先前花綰綰想殺自己和晏寒舟的時候,可是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隻是葉冰清忽然心中生出一絲怪異的感覺。
——如果寧師兄和那沈長老都猜得沒錯,寒舟師弟真的是魔修呢?
那她該……怎麽辦?!
……
葉冰清心頭頓時有些茫然。
她愁腸百結之下,隻能冷淡地掃了一眼身旁明顯是在等著看她笑話的藍衣男子。
“寧師兄,這妖女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都沒有定論,你又何必如此上躥下跳,冰清倒是忍不住懷疑,師兄對這魔氣入侵的狀態如此熟悉,難道以前還看過別人修魔麽?”
“你——”
那被稱作寧師兄的男人頓時氣結,索性一甩袖,隻能憤憤不平地拋下一句。
“葉冰清,你別仗著掌門偏寵你就得意忘形,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喜歡那姓晏的小子嗎?我告訴你,要是那姓晏的小子真的修魔,你恐怕是這輩子都跟他沒有可能了。”
“別說是你,要是那元嬰至尊的琉璃仙上包庇那小魔頭,她自己隻怕也會為天下正道所不容!”
“……”
葉冰清咬了咬唇角,不知道是該否認還是該說點什麽。
女子心亂如麻,比起能不能跟晏寒舟在一起這件事,葉冰清還是更在意晏寒舟與蘇清歡的安危。
畢竟當初花綰綰最開始攻擊的人是她,若不是琉璃仙尊救了她一命,隻怕現在倒在地上的人就是葉冰清了。
但願,上天有眼吧。
……
另一邊,狹窄的山洞內,晏寒舟正抱著蘇清歡不斷地為她輸入靈氣。
他是那種很特殊的體質,一般人若是似他這般仙魔同修,隻怕早就靈體爆炸。
但是晏寒舟雖然最初修魔時,經脈擴張痛極,但是後來卻適應了起來,不得不說是上天偏愛了。
“師尊,您怎麽還不醒……”
晏寒舟焦灼地垂眸,正猶豫要不要繼續,卻忽地聽到山洞深處傳來一陣奇怪的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