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怪獸大戰
————轟轟轟轟！！！
橙色的閃光洞穿岩石組成的巨大軀體，扭曲空氣的熱量將接觸到的石料直接燒焦或者玻璃化。與此同時，散落地麵的碎石塊如同深海中盤旋上升的魚群一般一同飛起，填補在被挖開的大洞上，與其說是修補如初不如說是變得更大了。
“不管怎麽粉碎她都會立刻再生啊。”
“倒也不是吧？”
並未消散掉的「守護者」衝到石人的手臂上，僅僅隻是觸摸就將岩石湮滅殆盡。分身微微眯起眼睛，工廠區剛剛砸碎的廠房牆壁碎片重新化作她的身體組成巨大的岩石之手。
“被粉碎的太小就無法利用。雖說還可以用其他材料修補就是了。”
碧藍的閃光包裹了剛剛形成的岩石之手，將整隻手電的焦糊。冒著青煙的黑色手掌開始逐漸崩落，而且沒有再生的跡象。
“好像燒焦了或者碳化了更有效啊。”
「守護者」化作猩紅的屏障，將所有從四麵八方飛過來的巨岩消滅。美琴同時釋放電擊將小臂的部分也烤糊。分身稍微稍微皺眉，將焦黑的右臂往地上一砸主動敲碎，在重新組成新的手臂。
“類似念動力的輸出和距離無關，隻要在能力範圍內強度都一致，出力比你的電擊小得多。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一夜負責防禦，美琴專心攻擊，一時之間分身的巨大身體隻能像靶子一樣任人宰割。
“level 5，比想象的還要麻煩。。但是。”
震耳欲聾的轟鳴與鋪天蓋地的粉塵籠罩了半邊天空。
周圍所有被摧毀的建築物一並升天，將分身的身體抬得越來越高，最後將本體也完全吞入其中，變為高度超過七、八十米的龐然巨物，從空中來看就像某特攝片的小怪獸一樣！
“無論如何也破壞不盡的，壓倒性的質量，你怎麽辦呢？”
“十神，你不能把那個紅色的東西放出去咬她嗎？”
“別強人所難，「守護者」的射程隻有五米，光是讓它保持顯現就已經費死老勁了。”
稍微擦了擦頭上滴下來的汗珠。
就算半邊‘不是人’了，長時間使用完全不屬於人類的知識還是極度消耗精神力。這個能力的性價比不夠高啊。。
岩石巨獸掄起手臂，伴隨著衝天的煙塵和巨物擠過空氣特有的爆響，超過二十層的大樓在轟鳴之中被攔腰掀斷！倒下的樓體遮蔽了月光，墜落物過於巨大甚至感覺不出來到底是在以多快的速度下落！
“大橋的頂尖橋梁跟她的角似的長在頭上了誒？”
“現在是注意那種地方的時候嗎？”
美琴立刻全力放電，強行支撐著半座大樓內所有的鋼筋，盡可能‘穩穩地’放在地上，盡管這樣，光就掀起的塵土就嗆得兩人夠嗆。
“咳咳。。呸。。。算你厲害。。我還是第一次，全力以赴的回避和迎擊呢。”
“咳咳。。噗。。。呸。。好多土。。這麽說當時和一方通行打架的時候合著你還留了一手？我可是被你的電磁炮打掉了半根手臂誒？”
“能不能別提那時候的事了！？”
岩石巨獸看著下麵一點緊張感都沒有的兩人，高高舉起左臂。
“很有餘力的樣子啊。”
說著，深入黑夜的左臂帶著破空聲，數百噸的岩石以自己的意誌不斷加速，向著‘談笑風生’的兩人揮落。
“因為確實有餘力啊！”
廢墟之下，洪水一般的漆黑物質包裹著閃電，從縫隙之間盤旋升起，匯聚成衝垮一切的洪流，從下至上硬生生接住揮落下來的岩石手臂。
一隻手臂動彈不得，分身立即揮動右臂再次拍過來。
下個瞬間，整個右臂消散於虛無，數十個猩紅的身影在空中飄蕩，隨即隨風散落。
“怪獸大戰不是我的專長啊。。奧〇曼你來當，我去開小飛機。”
“我可沒看過那個係列的作品。。”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說什麽？”
話是這麽說，汪洋一般的鐵砂在美琴身邊聚集，從美琴的腳下將她抬上高空。對應剛剛形成的右臂，左臂和身體也快速聚集，在美琴的腳下形成與對方同等高度的漆黑巨獸。
漆黑的巨獸看似柔軟的軀體，實際上是大量的鐵砂在不斷旋轉震動。不僅僅是美琴釋放出來的電流，鐵砂之間的超頻震動和定向流動也在不斷切割磁感線生成龐大的電力，在巨獸的表麵生成了一層青藍的雷電鎧甲。
“剛剛你問壓倒性的質量該怎麽辦？當然，以質量攻質量！”
“禦阪，你台詞帥歸帥，能不能稍稍抑製點沒必要的靜電。。”
展開光之翼的一夜飛在美琴旁邊，用手努力想把翹成爆炸頭的頭發梳下去，但不管怎麽順頭發都還是會炸起來。。
“沒轍，你飛遠點。”
“嘁。。”
話是這麽說，一夜還是老老實實去繞岩石巨獸的背後了，頭發一直炸著加之全身的酥麻可不是什麽讓人舒服的事情。。
“自從學藝都市那件事之後我就在想該怎麽彌補攻擊範圍這個問題了啊，雖然當時的能力出力不足，但如果是現在的話。。”
猩紅的力量纏繞上七夜的刀身，在完全覆蓋之後還進一步伸長，最終擴展為十幾米的赤紅色大刀。
“斷裂——斬艦刀！”
仿佛是本體一樣的小人從岩石巨獸的頭頂鑽出來，伴隨著她手臂的運動，巨獸揮動重新生成的兩根手臂，向著美琴的鐵砂人偶拍過去。
一夜立即揮動斬艦刀，從岩石巨獸的腋下穿過去，順帶將一根手臂斬斷。另一隻手臂被美琴的鐵砂人偶的右臂接住，同時左臂上釋放出無數的鐵砂之刃，直接砍向岩石巨獸的身體，卻隻能將將突破她的外裝甲。
“禦阪，你這個有點貧弱啊。”
“你說誰貧啊！”
“啊不。。我是說。。”
“閉嘴！”
“。。。哦。。”
在兩人分心的時候，分身已經重新凝聚起右臂，和左臂一起抓住鐵砂人偶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臂。
“零件太小，會不會太脆弱了？還是我的功率更大。”
——噗呲！！
岩石巨獸一把抓住美琴的鐵砂人偶，用力一扯，鐵砂人偶的手臂直接被拽斷。
“不給你再生的時間，直接解決。”
鬆開消散的鐵砂手臂。岩石巨獸一拳揮向鐵砂人偶的軀體。
——呱唧！
石片飛散，分身感覺手感不對，被打散的不是對方的軀體，而是自己的手？
“隨便亂摸可是很危險的哦？”
大量的鐵砂快速旋轉摩擦，不隻是在積蓄高壓的電力，同時也向無數微小的鏈鋸一般，將所有接觸到的東西攪碎！
“而且，運用裏麵積蓄的電力來發射鐵砂的‘子彈’的話。。”
隨著美琴舉起手，人偶也一同舉起右臂。藍色小太陽一般的電漿球在人偶的手臂前端凝結，壓縮聚集宛如流動的實體。
————轟轟轟轟轟！！！！！
光芒炸裂！電漿球瞬間爆裂，釋放出直徑數十米的「超電磁炮」！
“就算是你的裝甲也能擊穿！”
岩石組成的裝甲瞬間被融化，甚至汽化。分身的半個軀體直接而被抹去，連同著背後數座大樓一齊被洞穿！
就算躲得很遠，一夜依舊感到渾身發麻，白大褂的一角甚至被逸散出來的熱量燒焦，一夜趕忙在火苗燒到身上之前啟動CFR將熱量吸走。
“喂！都跟你說了看著點吧！我可沒備著太多白大褂！下次指望我穿著大背心給你看病嗎！？”
“誰不知道你有錢！一件白大褂還買不起！？”
望向被抹去的半邊身體，分身稍稍眯起眼睛。
“原來如此，這個威力確實厲害，但是，我還可以繼續再生。。”
碎落的石塊再次飄起，組成被粉碎掉的身體，小碎塊的石料不斷壓縮強化，包括外裝甲一同修複的完好如初，甚至硬度更進一步。
——噗咻！滋滋滋滋滋！
“誒？”
詭異的聲音不斷在“體內”響起，手臂的連接正在被一點點切斷的感覺清晰的傳入分身的腦中。驚訝的瞪大眼看向剛剛修複好的右臂，大量的鐵砂如同動脈受傷的手臂噴出的鮮血一般，不斷有鐵砂從外裝甲的縫隙中溢出，實質則是鐵砂在相對‘柔軟’的軀體內不斷肆虐，將剛剛連接好的內骨架一次又一次切斷。
“正因為我的零件夠小，才能輕鬆入侵到你的內部！”
鐵砂穿過軀體內部的縫隙不斷擴散，不僅僅是剛剛修複好的半個身體，連其餘的部分也開始逐漸崩壞，土崩瓦解。
“看樣子你已經沒有勝算了哦？來聊聊天如何？我們本來就沒打算破壞掉你。”
“在我達成目的前免談。”
“真是死腦筋啊。”
“我就是如此被創造出來的。”
站在巨獸的頭頂，飛身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基本不怎麽能看出來的微笑，指了指她的右側。
數公裏外，一個小小的球體飛了起來。
“那個是。。工業高壓煤氣罐嗎！？”
“這可不是剛剛用來砸你們的那種殘渣，這個罐子裏可是裝了滿滿的液體，這要是掉到市區裏，會怎麽樣呢？”
“！？”
美琴立即操縱鐵砂人偶舉起手，粗壯的超電磁炮以接近十馬赫的初速度轉瞬之間來到煤氣罐上，從下至上將煤氣罐完全焚毀。伴隨著壯麗的火光和推動河水產生驚濤駭浪的衝擊，以及足夠吵醒整個學區的巨響。直徑超過十米的煤氣罐徹底消失。
“嗯，即使是數公裏外也是不俗的威力嗎，那麽。。同時來好幾個呢？”
完全不同的五個方向，五個煤氣罐同時升空，向著城區墜落過去。
“！十神，東邊兩個交給你了！”
“真會使喚人啊！”
時間瞬間被強行停止，如果按照9秒計算的話，一夜的全力飛行每秒可以移動超過一公裏的距離。
高壓煤氣罐快速在眼前放大，伴隨著莫大的動能，一夜瞬間停止加速，切換為「斷裂——斬艦刀」，攔腰斬斷煤氣罐後立刻再次進入加速。從出發點到兩個煤氣罐用光軌繪製出一個巨大的三角後，正好在時間開始流動時回到原地。
被突然同時爆炸的兩個煤氣罐嚇了一跳，美琴鎮定精神指揮人偶舉起手臂，向著西邊三個方向的三個煤氣罐連開三炮，伴隨著延遲到來的強烈颶風，三個煤氣罐都在火光之中消失。逐漸感覺有點電力不足的美琴，腳下的人偶也開始晃晃悠悠，頗有快要自動解體的趨勢。
“隻有三個。。嘛，也夠了。你用鐵砂塊當作子彈，爆炸之後，鐵砂就會籠罩學園都市的上空。”
背後的散熱機關打開，分身仰望星空，機械眼中的攝像機開始不斷地收放調焦。
“雖然不及火山灰那麽明顯，但結合太陽風和鐵砂的磁力擾亂，灰姑娘即將現身。”
機械眼掃描了周圍所有的天空，終於發現了依靠人眼永遠也看不到的，高空電磁波的不正常扭曲。
“找到了。”
這是分身目前以來所露出過的，最為發自心底的完美笑容。
岩石巨獸開始崩解，取而代之的，無數操齒涼子外形的瓦礫人形墜落在地。站在成百上千的替身中，分身向天上一指。
AIM擴散力場一瞬間瘋狂暴動，在兩個level 5眼中呈現出大量孢子一般的菌類從分身替身的背後冒出的景象，又在下個瞬間消失。
在兩人看不見的上空，無數‘孢子’不斷生長匯聚，組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抓住了飛在天空中的飛船——即將飛船納入了她的支配下。
“分身！！”
隨著一聲摩托車的引擎聲以及集中而來的摩托車翻到聲，分身向旁邊看過去。操齒涼子，對於她來說最為糾結的存在，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身前。
“我有個提案！回答我！”
穿梭在無數和自己外觀相像的人偶中，操齒涼子四處張望著，希望能夠找到分身的身影。
“我想和你談談！”
“好啊。”
突然，周圍的石頭人偶們一擁而上，將操齒涼子抱了起來，一同慢慢升空。
“咿！誒！？”
“跟我來。”
眼睛塊滲出淚水的操齒涼子麵前，分身也站在幾個人偶組成的平台上，兩人一同飛上了位處高空的飛艇。
——
為了省電，將鐵砂人偶解除掉的美琴回到地麵上，在一群悉悉索索左右晃動的石頭人偶上方揮動鐵砂之鞭，如同鉤鎖一般將「看不見的某物」拽了回來。
“果然沒錯，雖然很難看到，但確實有繩索狀的什麽東西。。”
從美琴的手上挑出一根，放到鼻子邊上聞了聞，又搓了搓，一夜點點頭。
“某種菌類，但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很有可能是分身創造出來的。。”
“操齒！？”
美琴一聲大喊打斷了一夜的分析，抬起頭，向空中看去，正好看到分身和操齒涼子飛入飛艇的陰影中。
“十神！帶我上去！”
“無麵罩戰鬥機為您服務？”
一把撈起美琴夾在胳臂下麵，一夜啟動光之翼，向著已經現形的飛艇一飛衝天。
“就不能換個更舒服的姿勢嗎！？”
“那個是小祈的專座，你就在經濟艙忍忍吧。”
“戰鬥機哪有經濟艙。。唔？！”
突然加速的風壓讓美琴不得不閉上抱怨的嘴。
——
“看在你主動出現的份上，我就聽聽你說的話吧。”
轉過頭，將‘孢子’編織而成的‘衣物’包裹在身上。分身慢慢轉過身，看著扒住飛艇的尾翼，苦苦對抗著風壓的操齒。
“可不可以，給我兩個月，到那時候，就能找出消滅靈魂的辦法了！到時候。。”
“到時候就能安全的處理我的靈魂？跑到我麵前說著什麽‘找到消滅你的辦法了！’，難道指望我老實的回答‘好的，我明白了。’嗎？”
“不！！要消除的是我的靈魂！我的靈魂消亡了，你就能得到這副肉體。對於你而言沒有壞處吧！”
分身呆了下，隨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嗬嗬。還以為你要說什麽，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鬼話嗎？我怎麽確定你會乖乖交出肉體？實話告訴你，我對你的肉體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隻希望製造出我的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如果你決定交出身體，現在就在這裏死給我看吧？”
操齒涼子看著分身的眼睛，閉上眼咽了口口水，慢慢鬆開握住尾翼的手。
“本來我就隻是希望能夠得到足夠治療媽媽疾病的錢和技術，現在也找到這個辦法了，我的性命早就。。”
沒有把話說完，操齒涼子完全鬆開手，將身體大字伸展開，取得了最大的迎風麵積，瞬間就被飛艇上方的劇烈氣流掀飛。
然後一腦袋撞在剛剛好飛上來的一夜腦袋上。
強忍著臉上的痛感伸出手抓住飛在半空中的操齒涼子，這樣兩個“經濟艙”就滿員了。一夜降落在飛艇背上，放下兩人，將七夜往尾翼裏一插，示意操齒涼子抓好刀柄。至於美琴，這麽大個鐵塊還吸不住？
“呼~，還真是選擇了個涼爽的地方聊天啊？可以冷靜下來聊聊了嗎？同為「非人」的存在？”
“可笑。”
大量的‘孢子’在飛艇上生成，形成一個個和分身一模一樣的個體，手執工業挖土鑽頭形狀的硬化孢子，向一夜衝過來。
“禦阪，保護好操齒涼子。”
時間被迫停下腳步，連不斷呼嘯的狂風都靜止在半空中，一步步慢慢走到分身前，用大拇指頂住食指，對著她的腦袋稍稍用力一彈。
時間再次開始流動，分身驚訝的向後退了幾步，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孢子人偶們失去了目標，四處張望了一下後停止了活動。
“你的話應該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吧？正因為不是人類，才能感受到我和後麵兩人的區別。”
分身微微眯了下眼睛，向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
“你到底想幹什麽。”
“給予你靈魂。”
“！？”
一夜伸出手，一個猩紅的幻影在身旁生成，隨即又像是被氣流衝散了一般消失於空中。
“根據我的經驗，單純的「靈魂」也並不具有思想和感情，並且極不穩定，沒有外殼立即就會消散。”
“你。。到底是。。”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但這份力量是貨真價實的。現在的你，每時每刻都會感到無比的空虛，軀體好像時時刻刻都在告訴你你沒有靈魂，對吧？”
周圍的孢子緩緩地枯萎，正是分身停止製造的證明。
“你擁有了比靈魂更加深刻的感情，與可以自主創造的「外殼」，現在隻差將兩者接合的「靈魂」這一概念。就當是試驗了，你有興趣嗎？”
向分身伸出手，一夜示意性的笑了笑。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啊哈，果然單方麵的善意基本不會被人信任，雖說她也不算是人類就是了。
“好處太多了，首先，我可以進一步了解我的能力，其次還能解決這次的麻煩事態。而且，作為最主要的目的，分身。。。作為名字真拗口啊。。嘛算了，總之，我想要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
看著擺出一副疑惑表情的分身，一夜點點頭。
“之前一直在半自由活動的你應該知道吧？九三〇事件，在那之後，局勢正在越來越緊張。你的力量評定為level 5也毫不遜色，如果願意歸於我的麾下的話，我就幫你達成你的願望。”
麵對能夠冷靜判斷的人，一切普普通通的溫情話語都不會有多大用處，隻會顯得更加虛假。明確的展示出自己的目的，某種程度上反而更能讓人信賴。
“而且這對你應該也沒有壞處，你本來的目標就是破壞這艘飛艇並讓能夠把你殺掉的我們動手消滅你吧？”
分身，沉默了一會，看了看自己手掌，閉上眼睛。
終於，思考了許久之後，分身睜開眼睛。
“還真是過分的提案啊，醫療器械之後是戰爭兵器嗎？”
“同為戰爭兵器，好好相處吧？”
仿佛是自嘲的笑了笑，分身握住了一夜伸出的手。
鬆了口氣，業務成功後的輕鬆感還這不是一般的舒適，一夜轉過身，架著上風口衝著美琴她們大喊。
“禦阪，這邊搞定了！擊墜飛艇的力氣活就交給肌肉腦子了！”
“誰是肌肉腦子啊！”
錯身拔出七夜收回鞘中，一夜將兩個長得一樣的少女夾在‘經濟艙’下，直接從飛艇上跳了下去。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啊呀！！！！！！”
“另一個我好吵。。”
不顧‘經濟艙’裏兩個人的交流，一夜啟動光之翼，穩穩地緩降在河灘旁。天上伴隨著橙色的細線閃爍起耀眼的火光，過了一會，一個小小的身影踩著一塊鐵板，從天上跳了下來，閃爍著電光降落在不遠處的風力發電機上。
“呼~，終於搞定了。。接下來，說好了要給你靈魂來著。”
“具體怎麽做？”
看了眼分身暴露過多的胸口，分身自己倒不怎麽在意，倒是身材完全一樣的操齒涼子慌慌張張的跑上來遮掩。
“你讓讓。。接下來我會把手插進你的胸口，你用孢子不斷再生身體，直到我把手拔出來為止，一定要保持外殼的活性，能做到吧？”
“輕鬆。”
毫不畏懼，分身張開了雙手，露出自己的胸膛。
一夜展露出作為醫生的冷靜與冷漠，右手筆畫起手刀，毫無阻礙地插進了分身的胸膛。
“接下來，在「外殼」裏創造靈魂。。感覺和第一次做心肌部分切除手術時的心情差不多啊。”
“你趕快。”
分身的麵部微微扭曲，明明聲稱自己感受不到疼痛，就算是數值化的疼不也把她搞得難受的要命嘛。
不同於時元飄移體那麽粗製濫造的不穩定產物，一夜一點點細心編織，讓「靈魂」逐漸充斥整個外殼，接係在「內在」和「外殼」之間。。
滿頭大汗，如此精細的長時間操作還真是第一次，消耗的精神力遠遠超出了一夜的想象，宛如帶著眼罩僅憑其他的感官去做絕對不能有一點點失誤的開顱手術一般，用盡全力對照著腦內的知識，一點點將點滴成片的「靈魂」塞入其中。
最後的一根絲線。。
微微眯眼，一夜一下將手從分身的胸口拔出來。
“填上！”
不用一夜說，在感受到靈魂被填補完整的那一刻，分身就將孢子纏繞在一夜手腕附近，並在拔出去的一瞬間將缺口修補好，將剛剛生成的「靈魂」穩固在其中。
“哈。。。哈。。。。，累死我了。。接下來。。隻要再磨合一段時間。。”
“哇啊啊啊啊！！不。。不會吧啊啊啊啊！！？”
突然，一個沒聽到過的聲音傳入了大家的耳朵。停在河灘旁的車下跑下來的穿著白大褂的中年蘑菇頭男性，看著墜入湖中的一片飛艇殘骸，瘋狂的搓揉著自己本來就不好看的頭發。
“所長！”
“操，操齒君！快，快回收分身！隻要還有它的話。。”
“你在想屁吃，這孩子已經是我的人了，而且她身上根本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橫起刀身，一夜擋在分身和蘑菇頭之間，閃爍著彩色微光的雙瞳裏是極度冷血而瘮人，赤裸裸的殺意。蘑菇頭退後了一步，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一夜。
“你你你你算是個什麽麽東東西！你以為這個實驗成功了能造福多少人！”
“所以我才在說你想屁吃！被對於結果的渴望蒙蔽雙眼，連正確的認識結論都做不到了嗎？二流研究員！用你的方法創造不出靈魂，你甚至都不知道靈魂是什麽，不然我就不用廢了老勁再去為她填充靈魂了。”
“等。。等等，兩位冷靜一下。。！”
不知如何是好的操齒涼子慌慌張張的跑到火藥味十足的兩人中間，手足無措的試圖阻止兩人繼續吵下去。
已經陷入瘋狂的蘑菇頭所長一把拽過操齒的手，將槍口抵在操齒身上。
“我怎麽可能相信這種鬼話！！把分身交給我！！靈魂擴散，明明都做出這樣的成果了！！”
“那不過是通過‘孢子’組成不同的肌肉結構，驅動，聯係周圍的物體而已，根本就不是什麽靈魂。”
“閉嘴！！肯定有！就算把她解體，我也要找出來。。”
“所長，求你住手吧。。請不要再踐踏分身的尊嚴了！”
轉過身，操齒涼子反而拽住蘑菇頭的白大褂。蘑菇頭原本將她拽在身邊的手，也開始逐漸的反而想將她推開。
“如果這個時候還不清醒的話，我們一定會犯下更大的錯誤！”
最初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研發醫療器械，開發多種多樣的治療方式造福人類，這難道不是初衷嗎？大家到底是從什麽時候忘掉這些的？
被強迫想起來了，就算忘掉也被強迫想起來了，但不想承認，不想承認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放手。。”
“所長！”
“放手啊！”
————嘭！
這混蛋！真的開槍了！？
沒來得及去停止時間，意識到的太晚了，腹部的彈孔慢慢滲出鮮血，將操齒涼子的校服染紅。大腦延遲了一小會，才意識到自己中彈了，搖晃了一下，操齒涼子的雙腿失去力量，跪倒在地上。
——啪嗒。
手槍掉在地上。
“不。。。不是。。誰誰叫你拉我。。。”
後退了幾步，第一次殺死同類所帶來的恐懼覆蓋了狂熱，蘑菇頭不斷地搖晃著腦袋。
“我，我根本就不想開槍。。。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後退的步伐越來越大，最後直接轉過身，變成了逃跑。
“嘁！”
沒功夫去管跑掉的窩囊廢了，一夜和分身衝到倒在地上的操齒身前，將她的身體翻過來，將傷口附近的衣服扯開。
“側腹下方，大腸和左腎被打穿了，子彈偏偏卡在了麻煩的地方。”
“用我身上的人造器官的話。。”
搖搖頭，一夜站起身，停止時間來到附近飛艇墜落的殘骸邊上，撿起一塊碎掉的金屬板。
“鈦合金。。不算太差嗎。”
將足夠的材料撿回來，放在操齒涼子身旁，拔刀將大塊金屬片斬碎，撿起比較適合的金屬條削成手術刀和各種尺寸的簡易手術剪零件。
隨即時間開始流動。
“分身，幫個忙，能做到把這些零件拚接起來做成簡易手術工具嗎？”
“我可是醫療器械。”
生成細小的孢子，凝聚成螺絲，穿起手術剪和組織鉗，將兩片彎曲的金屬片尾端包裹起來做成手術鑷。一夜將工具前端加熱，在金屬微微發紅之後立刻冷卻，完成滅菌。
生成孢子組成一張不太軟的零時病床，讓操齒涼子在上麵躺好，如果能有麻醉劑的話。。
“十神，你們這邊都搞完了。。”
從風力發電機上跳下來，慢慢悠悠走過來的美琴朝這邊揮了揮手，隨即發現好像事情不太對。
“來的正好！禦阪，局部麻醉交給你了！”
“誒！？等等，到底發生什麽了？”
走近三人，美琴終於看清了操齒身上的彈孔，臉色一下變得凝重起來。
“不用解釋了吧？現場手術，用你的電麻痹她傷口周圍的神經，我來動手，分身你輔助我，能做到嗎？”
“做不到也得做吧！”
將雙手放在操齒的傷口附近，細微的電流從美琴的手上放出，操齒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由於疼痛的緩和安靜了下來。
“你趕快，我堅持不了多久。。”
點點頭，一夜不再張嘴，本來就沒有口罩，如果再噴出飛沫的話對於傷口的影響會進一步惡化。
進入最高倍數的加速，一夜‘緩緩’將傷口剖開，看著血一點點從破口中滲出。定心凝神，患部通過時元感知能夠實時進行透視，伸出手，分身立刻遞過來止血鉗和組織鉗。
盡管兩人的速度相差甚遠，身為醫療機械的分身依舊盡可能地通過計算提前準備好了工具。二者之間的交接在美琴看來完全就是無縫交接，一夜的雙手眼花繚亂的快速在細微的破口中移動，取出子彈後，快速清理傷口，在用鉗子夾住的皮膚上加熱灼燒止血，之後脫下自己的白大褂扯成布條包紮在傷口上。
完成這一切後，一夜恢複了正常的速度，往後一倒癱在石子地上，慢慢舉起手擦了擦頭上的汗。
“叫救護車。。還需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遍。。”
甩甩手，美琴撤掉了電麻醉，操齒涼子的身體由於突然的疼痛侵襲抽搐了幾下，隨後又被分身按住。現在亂動的話傷口可能再次裂開。
原本已經做好了長時間使用能力細致麻醉的準備，但實際的手術時間僅比一分鍾多出一點。當然，在一夜的主觀感知來看實際上已經全力集中精神兩小時以上了，加上還一直在使用能力，還能睜著眼睛都可以說是奇跡了。
美琴掏出自己的呱太手機，打通了119。
——
“呼。。呼。。。。”
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久，常年宅在實驗室培養出來的纖弱身軀不斷地警告大腦體力已經透支了。撐著腿彎著腰，蘑菇頭喘著粗氣終於停下了逃跑的腳步。
“沒有靈魂？怎麽可能！？都研究了這麽久了！？。。對，對了，再來一次，這次就算沒有操齒也能。。縮短時間。。這次直接用「留精棄粗」。。”
——嗶~
眼中突然閃爍起明亮的星星，隨即兩眼翻白，倒在了地上。
“你不斷尋找低價的方法拯救被稱為醫療難民的眾多百姓，可一旦走錯了路就刹不住車了。”
皮鞋的聲音在幾乎無人的廣場響起，將金色的長發撥到身後，小操祈將遙控器收回包包裏。
“人類的欲望真是可怕。我隻幫你喚回初衷，如果有重新振作的氣魄，就從穀底努力爬上來吧。”
不再回頭去看倒在地上的蘑菇頭，小操祈邁動腳步。
神識已經將一夜前往醫院的情報發在手機上了，必須趕快過去才行。。礙於早就過了末班車的時間，小操祈加快了腳步。
今兒再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