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天使龍
站在少年院正門的身影隻有一個。
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在稀疏的路燈照耀下拖拽出長長的陰影，眼角流下紅色血淚似笑非笑的能麵遮住了整張臉龐，沒有樓間風的空曠道路並不能吹拂起少年的風衣下擺。
僅僅是這樣，就已經足夠讓看守大門的警備們緊張的了，但這些明顯不是重點。
如果這裏是第七學區的鬧市區的話，這樣的身影並不少見。不對，還是有一點不該出現在夜晚偷跑出宿舍，聚在一起夜遊玩樂的少年們身上。
接近兩公尺的漆黑大太刀緊緊握在少年手中，伴隨著胳臂和手腕的動作，超過五公斤的殺人金屬被單手緩緩舉起。
目標不是快速的破壞，而是盡可能的搞得聲勢浩大一些。
有點無奈的笑笑，一夜心說這可不是他擅長的項目啊。
但為了正在少年院另一側門口待機等待信號的少女，就算是再不擅長的事情也得去做。
猩紅色的半透明光芒爬上刀身，仿佛是不斷破碎又再次凝結的冰晶散射著猩紅的光芒。越過刀身，紅光進一步延長，如同閃爍著警報的信號塔般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斷裂——斬艦刀」”
空閑的左手也握在刀柄上，猩紅的刀鋒撕裂無風的夜晚，化作無數光影。
——————轟轟轟轟轟！！！
粉塵與碎石，伴隨著劇烈的崩塌和響徹天邊的警報聲，就在早上還宣稱能夠抵擋4000名參賽者的腳步，連level 5都無法獨立破壞的高牆在轉瞬之間化為碎片組成的廢墟。
好像意猶未盡一般，一夜毫無停歇的意思，踏碎腳下的瀝青，化作殘影衝入還在崩塌的煙塵中，超越常人動態視覺極限的移動速度硬生生在其中轟出一個風洞。
早上逃脫競賽的時候就知道了，AIM幹擾器的位置。
“居然將內部地形公之於眾，到底是過於自信還是蠢得沒邊呢？”
人的反應是需要時間的，尤其是夜間正在休眠的看守們，能夠反應過來，立刻開始組織反擊的警備寥寥無幾，原本應該到處亂跑的機械警備也在早上被砸了個精光。無論如何，還在監獄樓道裏轉悠的警備們根本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麽，直到煙霧散去，“有能夠破壞外牆的入侵者闖進來了”這個認知才傳達到腦中。
這段時間被年輕的入侵者少年百倍的拉長。
長刀斬斷藏在透明四棱錐保護殼內的金屬球，整個少年院內部的23個AIM幹擾儀，僅僅不到十秒的時間就被清理了大半。
“到底發生什麽了！？巡邏的警備們呢！？”
“不。。不知道啊！”
確實，就算是春暖嬉美也不會選擇用那種傀儡洗腦的能力傻傻的控製所有人，畢竟隻能靠命令行動的人偶太多了也沒法操控，而被操控的，正好就是這些輪班巡邏的人。
反應實在是太慢了。等到端著麻醉槍和捕捉網的警備們衝出來的時候，將長刀收進刀鞘的麵具少年已經坐在一塊比較完整的圍牆廢墟上等著他們了。
“！你到底是。。！”
站在隊首類似隊長的警衛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仿佛是電池沒電了的機器人一般，包括他和身後所有的看守，所有人都呆滯的張著嘴，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連自己嘴裏的哈喇子滴出來了也毫無反應。
“這可真是大張旗鼓的入侵啊。”
有點沙啞的少女嗓音不適時宜的在被粉塵鋪蓋的草坪上響起。黑色的高跟皮靴踏碎碎落的石片，所有警衛都搖搖晃晃的讓出一條道路，露出後方藍發少女的身影。
“畢竟去找你太麻煩了啊，還是按門鈴叫你出來比較省事。”
摘下麵具掛在腰間的刀帶上，一夜起身，將手搭在刀柄上。
“趁你在路上的時候我已經把舞台搭好了，差不多開始吧？這次可得好好打個複仇戰啊。”
注視著少年眼中那兩輪在深夜的黑暗中顯得極為明亮的光輪，春暖嬉美抬起自己的右手，被潔白的羽毛包裹，兩隻手掌遮擋眼睛，頭頂陰刻著巨大逆十字架的聖潔巨龍，若隱若現的在她的背後浮現。
“有點意思。”
沒有咆哮和呐喊預示戰鬥的開始，巨龍毫不遲疑的開始突進，而少年的身影也拖拽著殘影從原地消失。
——
——————轟轟轟轟轟！！！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崩塌巨響，少年院的另一側如同火山噴發般飛濺起無數的碎石和粉塵，隨之而來的是響徹了整個少年院的警報。
站在少年院門口的金發少女將垂落在肩膀上的長發撥到身後，僅憑隔著手套所傳達到的觸覺就從包包裏的十一個遙控器中挑出了她所需要的那一個。
看著門口警衛廳裏慌慌張張跑出來，看向碎石飛散方向，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引發的過度慌張讓他們根本沒功夫去注意背後緩步接近的蜂蜜少女。
————滴~
毫不在意眼中浮現出小星星的警備們有什麽想法，小操祈走到兩人身旁。
“帶路就交給你們了哦~☆。”
“遵命，女王大人。”
跟隨著警備穿過林間修建的小道，整個園區內除了外牆上的精確校準AIM幹擾儀外，所有的大範圍幹擾儀到已經全部破壞了。一路上用遙控器“滴滴~”的控製了十幾個警備，組成了浩浩蕩蕩的護衛隊。
“正門的情況怎麽樣？”
“萬分抱歉，正門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傳來聯絡。”
小操祈稍稍皺了皺眉頭，就算她完全相信一夜不可能會失手，但沒有任何狀況傳達到耳中還是讓人心有不安。
開始後悔為什麽不帶一個通訊器了。
微微搖了搖頭，小操祈重新將目光投向少年院的女子棟監獄方向，一夜的戰鬥還在繼續，自己也不能止步不前。
“晚上帶進監獄的兩個少女，她們在女子棟嗎？”
“是的，但詳細狀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們不屬於內部的精英看守。。”
“無妨，帶我去女子棟。”
“是！”
一路上基本沒有遇上什麽阻礙，還在園區內遊蕩的警備機器人也通過警衛服內部的芯片加以控製收入隊列中，雖然對方的主戰力已經被一夜拖出了，但這個狀況對於小操祈也是一樣的。現在沒法保證敵方陣營中沒有其他不會被控製的人，必須盡可能的收集戰力。
萬能的精神係能力「心理掌握」，可以細致控製的最大人數是14人，但隻是下達簡單的指令的話，這個數量可以到達三位數，建立出一隻簡單的小軍隊都可以做到。隻不過是之前遇到的敵人實在是相性太差或者戰力差距過於巨大，就算如此，她還是學園都市第六位的超能力者，常盤台的女王。
女子棟已經近在眼前，站在隊伍的中央，小操祈有點焦慮的用手指繞著自己兩鬢垂下的長發，前麵的部下已經去交涉了，但好像受到了權限上的阻力。
“真是用不上☆。”
揮揮手讓前麵的警衛讓開，小操祈掏出遙控器，指向背著手擋在女子棟門口的大塊頭肌肉看守們。
————滴~
突然，一股強烈的阻力伴隨著刺痛感傳回小操祈的大腦，明明白白的告訴她自己的能力發動失敗了！？
看到女王有點痛苦的神色，幾個被控製的警衛立刻上前將她護在身後。
捂著稍稍有些頭痛的腦袋，閃爍著小星星的雙眼目不轉睛的觀察著站在門口的看守。區區普通人不可能擁有能夠輕鬆反射「心理掌握」的力量，但像分身和後方之水那樣特殊的存在絕不可能一大把一大把出現在一個少年院裏當門衛。
肯定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而且多半是那個天使龍搞出來的。。
目光快速定格在了那個明顯有異常的地方，那一大片插在警備脖子上的，潔白的鳥類羽毛。
“把他們脖子上的羽毛拔出來！”
沒有絲毫的遲疑，所有忠實的護衛們一擁而上，趁著呆滯的人偶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他們撲到，伸出手拽住脖子上的羽毛硬生生的將他們拔了出來。配合好時機，小操祈再次按下遙控器，這次能力暢通無阻的傳導到了對方腦中，完成了簡單的支配。
“進入女子棟後，凡是遇到脖子上有羽毛的警衛，不要猶豫直接給我把脖子上的羽毛拔掉☆。”
“是！”
超出他們原本應有練度的整齊劃一的聲音，從所有眼中閃爍著小星星的警衛口中喊出。在輪形陣的護衛下，一大群黑衣人包圍著一位少女走入了女子監獄。
——
“嗯？我的傀儡變少了？你的小女朋友從另一邊入侵了嗎？”
原本茂密的樹叢已經化為了成堆的潔白鹽山，吸進去的每一口氣都仿佛帶上了齁鼻的鹹味。造成這個場麵的罪魁禍首正在四周鹽山的中央閑庭信步，同時警戒著不知會從何處突然衝出來的少年與他的刀鋒。
————BANG！！
不像是刀劍的碰撞所應該發出的聲音，更像是衝擊波對撞擠開空氣所發出的巨響，如同世界的時間斷片了一般，話音都還沒有落下去的下一刻，一柄猩紅的長刀已經“撞擊”在了層層疊加的潔白羽翼上。
“畢竟我的女朋友可是很優秀的啊，靠你留在監獄裏的那點兵力真的守得住嗎？”
不同於最初向著天使龍揮刀就會被羽翼扇飛，由進攻性質的「語言」所編製的長刀，帶有著能從根基上撕碎萬物將之回歸根基的力量。就算是天使龍的羽翼，在猩紅長刀的不斷斬擊下也開始逐漸如同鈍刀切在牛油塊上一般被切開。
理解到不能硬抗，春暖嬉美在天使龍的襯托下向後跳起，同時巨大的龍頭向著還沒有離開的一夜身上追擊而去。
但一夜已經來到了春暖嬉美的背後。
雖然藍發少女的臉上還帶著有一絲餘力的微笑，但對現狀的危機性最為理解的就是她。
不能確定對方到底能持續這個狀態多久，但自己確確實實隻能被單方麵的攻擊，擁有強大矛與盾的天使龍卻沒有能夠追上對方的速度，而防禦脆如窗紙的敵人卻在躲開自己所有攻擊的同時擁有能夠擊穿自己防禦的手段。
【而且我的身體也撐不了太久啊。】
帶有餘力的微笑逐漸變成野獸之間撕咬的狂熱和自嘲式的勾起嘴角。
“哈，在我把能力開發的技術散布出去之後的亂世裏，想來你的名聲一定能夠轟動那個戰亂的世界吧。”
“這麽說來你想把學園都市的技術散布出去？比我想得還要無聊啊，而且響亮的名聲我早就受夠了，敬謝不敏！”
將長刀收回身側，將斬擊換做突刺，麵對盾牌最好的方式就是以不會被摧毀的長矛去擊穿！不再是大開大合的揮舞長刀，而是以最為引以為豪的速度突進。
立刻理解了一夜的意圖，春暖嬉美快速退後，同時將包裹全身的羽翼完全張開，無數可以輕而易舉撕碎鋼鐵的羽毛如傾盆大雨般四散發射。
危險的不隻是單純的穿透力這種物理上的傷害。
那是天使龍的羽毛，沒點什麽貓膩論誰都不信。
就算行動的再快，身體的體積擺在哪裏，就算能夠進入百倍的加速，麵對每根落在身上的時差在0.01秒左右的羽毛也不可能全部格擋開。
立刻調整腳下的力道，同時展開光之翼，強大的噴進力強製扭轉了前進的方向，化作周旋的方式，在比生物電從眼球到達大腦還要短暫的時間裏脫離了掃射範圍。
雙眼釋放出的閃耀光芒混入光之翼爆發出的彩色光軌，刹那之間畫出一個半徑超過十米的光圈，在那色彩中混入的一絲完全不合群的暴力猩紅劃過傾斜的半周，找上春暖嬉美的後頸。
【！侵蝕還在加深！】
異常的青筋從右臂爬上春暖嬉美的肩膀，慢慢像右側臉龐侵襲。
天使龍動了起來，完全不像是被春暖嬉美操作時那種遲鈍的動作，更像是在「偉大的洪流」中時一般，全身被白金的光輝包裹，彰顯著比祂那體型還要龐大的存在感。被縫合固化的巨口猛然張開，向著高速衝過來的一夜一口咬上去。
“原形畢露了啊！「DOV（龍）」！”
立刻調轉飛行方向，但不是向上逃開，而是反著向本來就已經極度接近的地麵，滑鏟一般從大嘴的下方衝過去的同時將七夜從下向上捅了出去。
“嘁！！”
明明剛剛為止還能夠突破對方防禦的「MAHFEARAAK VAHLOK——ZAHKRII（永恒的守護者——劍）」，現在就像是鐵棍敲上了合金的城牆，反向傳遞回來的震動震得虎口發麻，甚至有些微的撕裂感。
龍的反應並不比一夜更慢，巨大的身軀當機立斷如同天上掉下來的壓路機般砸進地麵，將將從縫隙中逃脫出來，前方的龍頭已經扭過頭來，逆十字上釋放出了潔白的耀光。
“「SPAAN（盾）」！”
纏繞在七夜上的猩紅薄膜立刻在身前鋪展開來，化作半球形的護盾抵禦傾灑而來的聖光，沒有在保護範圍內的所有草木全部化為白色的鹽粒，伴隨著在空中飛翔的巨體卷起的暴風漫天漂散。
沒能將「盾」鹽化，果然力量還是被削弱了嗎？
“嘖，這麽毫無節製真的好嗎？你的宿主可是會死掉的哦？”
【NILOAN（無妨）】
毫無感情的聲音直接傳入腦中，不知道這個聲音在別人耳中聽來會是什麽樣子。
不再想著用七夜去切碎對方，布滿老繭的雙手緊緊握住七夜的刀柄，周圍的時元全部被吸收進一夜的身體，如同和後方之水戰鬥時一樣，他要做的事情極為簡單。
肌肉隆起，渾身的筋脈仿佛在炸裂的邊緣瘋狂試探，雙腿站開馬步，雙手將七夜仿佛棒球棒一般舉在身體右側，一套動作一氣嗬成，在加速的加持下瞬間到位。
比新幹線的磁懸浮列車頭還要大出一圈的龍頭張開大嘴撲了過來。
並不需要多麽精湛的刀法，僅僅是盡自己的全力，揮出最大力量的一“棒”！
————鐺！！！
超越普通聖人身體水平的全力一擊，將全速衝過來的龍頭直接打的翹起了頭，雖然與之相對的一夜也飛了出去。
但這正合了一夜的本意，利用強大的反作用力，一夜直接展開光之翼，逃出了天使龍身軀可及的攻擊範圍。
“哈！沒想到吧！這就我的逃跑路線噠！附在那家夥身上的你追不過來吧！”
原本春暖嬉美操控祂的時候，由於她的身體本身在動，所以攻擊半徑也隨之沒有極限，但現在春暖嬉美被高度侵蝕，根本動彈不得的狀態下，天使龍就像是被拴上狗鏈的惡犬一般，隻能在自己被限定的範圍裏大殺四方。
好像臉上被扇了一巴掌似的，本應該是超越人智的天使龍抬起頭傻傻的呆了一下，隨即衝著飛在半空中的一夜張開嘴。
高度壓縮的白光在那張大嘴裏聚集，那光芒甚至都濃稠到讓人感到暗淡。
一夜對這東西很熟悉，畢竟在大霸星祭的時候另外一個自己就曾經用過。之前和後方之水打架時自己也嚐試過，隻是壓縮度沒那麽多。
在十字教的體係中，「龍」這個詞被視作「天使」的別稱，那反過來說，天使所擁有的「天使之力（Telesma）」，又或是傳說中的魔法結社黃金黎明所稱呼為「世界之力（Telesma）」的力量，其本質和「龍之力」又有什麽區別呢？
那我們把這種凝聚了大量「天使之力」或是「龍之力」的攻擊方式用一個詞形容也不為過吧？
“喂喂喂，別開玩笑了！「ROTMULAAG（龍吼）」？！那家夥會被榨幹的！？”
但天使龍毫不在意，嘴中壓縮的光輝化作掃蕩萬物的光柱，向著上空發射出去。
但僅僅是這樣的話並不能傷到一夜，畢竟和另一個自己戰鬥的時候都不知道躲過多少次這樣的攻擊了。
越小的蚊子就越難被拍中，尤其是手裏的蒼蠅拍還很重的時候。
一夜隻是驅動光之翼快速閃開，無法隨便改變軌道的光柱就從旁邊劃破天際衝上太空。
至於這發「ROTMULAAG（龍吼）」擊墜了GLONASS（俄羅斯的全球定位導航係統）的一顆組網衛星這件事，就是大家之後才知道的事情了。
好像是明白了這種攻擊是不可能打中一夜的，天使龍轉過頭去，再次張開嘴，比剛剛要單薄了不少，但依舊帶有強烈毀滅性的光輝。那射線軸上，是少年院的女子棟監獄。
“！？混球！！”
化作一倒閃光，一夜揮舞著纏繞著猩紅光芒的長刀，再次衝向準備發射「ROTMULAAG（龍吼）」龍頭。
【JUL SAHLO（人類果然愚蠢）】
一瞬間，一夜仿佛能看到那潔白的雙手遮掩下的巨大雙眼中，所露出的不屑神色。
用盡全力去敲擊龍頭的化就能偏轉攻擊的方向，天使龍自身也很明白這點，所以祂所做的事情極為簡單。
將頭顱甩過來對準從空中衝過來的一夜，嘴中壓縮完成的「ROTMULAAG（龍吼）」如同散彈般大範圍放射，將周圍的整片天空全部籠罩在攻擊範圍內。
“！？「SPAAN（盾）」！”
濃度不均的龍吼，大部分都被「SPAAN（盾）」擋下，但依舊有幾束高濃度的光線混雜其中，將護盾撕開一個個破口，擊穿了一夜的肩膀和小腿以及側腰。
這是這場戰鬥開始以來一夜第一次受到的傷害，也是極為實質性的傷害，因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算嚐試著去逆轉時間進行修複，天使龍的那突破時間禁錮的力量也會在其中不斷作祟，而且被命中的傷口附近正不斷有類似整塊的鹽晶體在緩慢生長，每時每刻都在刺激著周圍的神經將劇痛源源不斷的傳達向大腦。
飛不起來，每當想要聚集時元，傷口上的結晶就會愈發的刺激、撕裂他的傷口。
站不起來，就算是用七夜支撐身體，身體的力量也在源源不斷的從側腹流失。
【SIZAAN，NIS KRII（失手了，不能殺掉你）】
憐憫的話語直接在腦中響起，是如此的刺耳而讓人厭惡，但現在的一夜除了以憤恨的目光盯著那巨大的頭顱以外什麽也做不到。
不再理會一夜，天使龍回過頭看向自己的寄主。
春暖嬉美的身體已經變得慘不忍睹。
原本隻有右手被力量侵蝕，變成了長滿眼珠、末端泛白的小肉翅膀和小手的惡心模樣，現在幾乎全身都變成了這種異形的樣子，僅僅剩下小半張臉和頭發的顏色還能看出這個人確實是春暖嬉美。
也不多作想，也許是還想在這個寄主身上多賴一會兒吧，天使龍的身軀逐漸變得虛幻，減少了對於宿主的負荷，但呆呆站立的春暖嬉美還是沒能找回自己的意識。
“還不打算。。回到自己原本的。。宿主。。身上嗎？”
潔白的晶體在皮膚表麵慢慢生長，同時表層的尖刺不斷紮破表皮向體內深入，但凡一夜試圖移動身體或者調動時元，結晶的生長就會加速，在牽製活動的同時將肉體被燒爛般的苦痛傳遞到大腦。
然而天使龍並沒有回答的意思，隻是靜靜的呆著，起碼這家夥沒有向女子棟那邊攻擊是目前最大的救贖。
而祂的毫無動作將會成為最為致命的敗筆。
因為能夠左右戰局的人，絕非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