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冰封之路
“……惡魔。”
??說到「惡魔」，往往都會給人一種與「天使」這一概念對立，象征著某種方向的邪惡，這樣一種存在。但事實上是怎樣？
??有些的基督教教派將一些其他民族崇拜的神都視為惡魔。在舊約聖經中多次提到埃及人、巴比倫人崇拜的神是邪靈，並認為以通靈術聞名的巫師是和邪靈溝通。到了新約聖經的時代，基督教認為神的敵對者墮落天使是惡魔的由來。
??新約聖經的啟示錄中，惡魔是墮落到人間的天使，主宰著黑暗勢力，阻礙人類與上帝溝通，無所不用其極。「惡魔(devil)」一詞的來源，和「神(divinity)」一詞屬於同一語根，起源於印歐語的「divi(女神)」或「deva(神)」。
??這麽說來的話，自三百年前被創造出來，明顯處於新約十字教教義下的「惡魔」，能不能說是與「天使」同源的存在呢？
??“「惡魔」…，十神，你不是有個什麽叫「天使之力」的玩意嘛？就不能對那東西想想辦法！？”
??麵對背後美琴的質問，一夜除一臉吃蒼蠅的表情加苦笑以外什麽表情都做不出來。
??“如果那是什麽時候都能隨便用的東西就好了，而且現在……”
??自己已經處在了「即將破繭成蝶」的狀態，如果繼續使用「天使之力」強行撐破自己的外殼的話……
??稍稍撇撇嘴，無論如何，這些都不是能對美琴解釋的東西。
??「那麽，接下來……」
??小提琴，史迪特拉第瓦裏·譚林放慢了「語速」，那種感覺與其說是在猶豫什麽，不如說是在思考著什麽值得它興奮，愉快的事。
??「該如何讓她死才好呢？」
??“什、！？”
??美琴瞠目結舌，事情突然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
??「這難道是很讓人震驚的話題嗎？曆史與傳統就是靠死亡累積下來的結果不是嗎？家族名稱都是寫在墳墓裏的東西。而且還要盡可能的用戲劇化、感動人心、能為多數的人帶來利益以及誰都難以忘懷的演出方式才行呢。」
??“那種、那種事情根本就誰都沒說不是嗎！？她隻是想要獲得幸福而已。雖然她用錯了方法，但她也隻是為了家族的笑容所以才會來依賴你……！！”
??“禦阪，沒用的，那東西的思維模式和人類完全不一樣，不能用人類的標準衡量它。對它來說完美的達成契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對對對，還是和同類說話來得方便。你們人類總是有一種隻要行為跟人類一樣就誤以為是好事的壞習慣呢。就好像給貓穿上衣服喂牠喝味噌湯一樣。然後味噌湯裏還放一大堆切片的青蔥。」
??完全來自於「人類框架之外」的存在，對人類發出的抱怨。
??或者說，正是因為處在於人類完全不同的視角，進行了長期的觀察，才能給出如此客觀的評價嗎？
??「如何死亡可是很有意義的啊。死亡，唯有死亡才是能讓血源和家族受到重視的最快方法。啊哈哈哈哈哈哈！！這麽一來，我不就得充分利用已經被委托到我這兒的這條生命了不是嗎！？」
??立於同伴們的身後，咲蓮誘璃，悄悄地舉起了自己的小提琴。
??“……您才不是什麽糟糕的母親。”
??這些從她唇齒中漏出來的話語，成為了她將自己的想法釋放到外部的起點。
??不論這些破損的冷卻設備泄出了多少凍結整個伺服器機房的化學冷媒，也都無法澆滅充滿在她心中的那股熱量。
??“就結果來說，您確實傷害了很多人，也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但即便如此，那最初的心願也隻是來自於您想要保護家人的心情罷了。我相信那樣的心情絕對不是什麽惡意。”
??她毫不畏懼。
??視線也沒有因此而移開。
??“我所需要的根本就不是錢。”
??母親一直苦惱的，就是希望自己也能如此堅定的說出這句話。
??所以女兒打算將其實現。
??“血統和家世什麽的，說實在根本就無所謂。”
??咲蓮涼雨似乎想把自己和女兒的成就分開考慮，但其實並沒有這個必要。她們本就可以作為同一個家庭分享一切榮譽。
??而她也確實這麽做了。
??她用蠟筆畫了一幅母親的肖像畫，她的保母則稱讚了她。她還在學校裏寫了一篇關於父親的工作的作文。她甚至還經常跟朋友們一遍又一遍的說著自己的家庭如何又如何的厲害，自己的父母如何又如何的無所不能。
??這樣就足夠了。
??擁有引以為傲的家人，既不是什麽罪惡的行為，也不必為此感到可恥。
??所以。
??咲蓮誘璃毫不猶豫地揮起另一把能孕育出同等級怪物的史迪特拉第瓦裏並且擺好了架式，如同向全世界宣戰般地大吼著。
??“她想要保護的是家人！！一個雖然不大但卻充滿回憶的房子裏，大家一起歡笑，一起做鬆餅當點心，那樣就足夠了！！”
??嘰！！
??一陣尖銳的聲音在咲蓮誘璃的眉間響起。
??不，也許那個聲音隻有她能聽到也說不定。
??難道是自己的血管或神經失控了嗎？
??那是一種猶如全身的皮膚被拉扯並且繃緊到不行的不安的感覺。不，也許就如同絲襪的線頭那樣可能真的有什麽看不見的地方被撕裂了吧。在這個寒冷的伺服器機房中，她卻可以感覺到一股與之不同的火熱在空間中蔓延。
??但問題的重點並不是表皮的傷口或是出血。
??似乎有誰在呼喚著。
??少女手裏握著的是一把世界級的名琴。是價值隨便就超過數億日圓的史迪特拉第瓦裏。雖然被品牌和名聲壓垮的母親的靈魂被它給帶走了，但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被許多人支持著以及理解了自己的演奏實力的誘璃身上。
??她能正確的麵對它。
??樂器終究是個道具。
??使用它的永遠是人。
??隻要她沒有犯錯，她就能將史迪特拉第瓦裏的詛咒轉變為祝福。
??“……無論如何，我都要帶回我的家人。”
??安賽爾。
??這個名字所蘊含寓意即是「擁有與自己相同名字的另一名妖精」。
??伴隨著白色的吐息，少女回應了呼喚。
??她大聲呼喚著那個至今為止不曾被她用鑰匙鎖在樂器箱中，與她一同吃飯就寢的夥伴的名字。
??她不會被世界級的名琴給打敗。
??因為她們是對等且獨立的存在。
??“請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吧！！史迪特拉第瓦裏?安賽爾！！！！！！”
??——
??嘰嘰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安賽爾和譚林，兩把共同享譽史迪特拉第瓦裏之名的世界級的小提琴，發出了互相碰撞的毀滅性音符。越發華麗的泄露出來的化學冷媒使得這個龐大的服務器機房比它原本所需的冷氣溫度還要更冷上許多。
??沿著地板排成一列如同冰箱一般的大型電腦，在受到了所謂的「流彈」的陸續衝擊下一個接著一個的爆炸。幹冰一般的霧氣被撕裂開來，密布的紫色電弧將黑暗染成了霓虹色。
??這一次，咲蓮誘璃的演奏沒能勝過她的母親涼雨。
??不，嚴格來說，那個奪走她母親身體的「東西」，甚至還想把少女給一同吞噬。
??“嗚…！”
??“咲蓮同學！！”
??美琴從旁抱住了黑色雙馬尾少女的纖細腰部，並且利用磁力飛向了天花板。一陣猛烈的衝擊波風暴沿著地麵肆虐咆嘯著。當看到上下顛倒的少女那充滿危機的裙子即將被重力掀起時，美琴便匆忙地改變了環抱的位置。
??“你還有閑心管那個！？”
??“閉嘴你個變態！食蜂你回去好好教教他什麽叫淑女的尊嚴！！”
??在攻防戰的過程中，邪惡的琴弦震動所吐出的不是什麽曼妙的音色而是某種說話的聲音。
??「咿哈哈！！說起來你小提琴演奏的真不錯啊，小姑娘。在尋找最適合用來演奏的軀體時，我還以為完美的成熟女性是最好的選擇呢，這下看來若我也想被溫柔的觸摸的話，比起濃鬱係果然還是散發著清涼感的青澀果實更好啊！？」
??“我是絕不會去碰像你這樣的怪物的！給他瞧瞧我們的厲害，安賽爾！”
??「……啊啊，就是這個感覺。這撫摸痂瘡的感覺真得是太棒了，真是舒服到讓人嫉妒啊。你這小妮子肯定是知道沒有什麽是比拿走屬於別人的東西更加令人興奮的了，所以才一直不停誘惑我的吧！！」
??對麵的那組人馬，主人和仆從的關係完全顛倒了過來。演奏者不再是為了更容易演奏而調整樂器的尺寸，反而是被樂器反過來操作。
??將人類排成一列從中挑選出最為適合演奏這件長約60厘米的小提琴的手腳和手指。
??它豪邁地說著，隻要是為了凸顯世界級的名琴，就算用一條人命甚至是用人的一生來換都挺無所謂的。
??小提琴爆炸性的音符持續的瞄準著天花板，因此美琴一邊抱著咲蓮的腰一邊到處移動著。從天花板跳到了服務器上，再從服務器上跳回了地麵。
??“十神！起點作用！”
??“真敢說。”
??深吸一口氣，讓鼻腔口腔和胸肺充滿冰冷的空氣，一夜驅動吱呀作響的身體，撐著刀鞘重新站起來，拔出了手裏的長刀。
??“在學妹麵前倒下麵子上可掛不住啊。”
??「哈？就憑你？就憑現在的你？鼓衰氣竭摧枯拉朽，沒有「天使之力」的天使還不如青蛙的小便！啊？你想怎麽阻止我？啊哈哈哈哈啊哈？」
??“總會有辦法的。”
??一夜再次深呼吸，水平舉起自己的左臂，擼起袖子，露出戴在手腕上，宛如手銬一般厚實的金屬圓環。
??“禦阪，衝著這個放電！”
??“誒？”
??雖然遲疑了一下，但美琴還是下意識的照做了，在猶豫之間被限製了電壓的藍色閃光蹦跳濺射，撞擊在一夜的手臂上。
??一夜全身一麻，手臂上火辣辣的疼。
??“你能不能打準點！？”
??“別強人所難了！”
??但是，無論如何。
??“這樣就差不多夠了。”
??一瞬間的高能通過，讓明顯是精密儀器的CFR悲鳴般冒出黑煙，但是，由某個值得信賴的家夥研製的裝備，還是在壽命的最後完成了它的職責。
??隨著爆炸，將流竄在上麵電弧，轉化成美味的時元。
??一夜的雙眼，瞬間爆發出彩色的光輪。
??然後，
??空間瞬間被撕碎，化作無數碎裂的琉璃玻璃般的透明碎片，在空中顫抖逸散，留下一道，指示著發生了什麽的路徑。
??至於發生了什麽，
??少年的雙目，在服務器機房這片人造的黑暗星空之中，宛如兩顆平行追逐的彗星，拖拽光軌的盡頭，少年已經出現在了暗棕色小提琴的跟前。
??嘰嘰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被操縱的母親，手臂立刻開始高頻的震動。
??然而，在無形的衝擊抵達之前，將音速遠遠甩在身後的少年已經出現在她的背後。
??小提琴明顯沒有眼睛，取而代之，它貌似能夠輕鬆掌握周圍發生的一切，深知自己的演奏或回避不可能規避這次攻擊，譚林立刻操縱著咲蓮涼雨的身體，讓她將小提琴隱蔽在自己的身體下。
??“嘁！！”
??「嘎哈哈哈哈哈！！讓她被你殺死也許也是種不錯的死法誒？」
??止住手中劈砍的同時，一夜點地立刻後退側身。緊隨其後，無形的衝擊劃過他的發梢，撕碎了背後的服務器。
??「來玩點好玩的吧。」
??琴弦上尖銳的聲音，喃喃自語。
??——
??英國，倫敦。
??這裏是一座禮拜堂。
??從華麗的外觀設計來看，這裏不免會讓人聯想到文藝複興時期的哥特式建築。尖塔高聳、尖形拱門、大窗戶及繪有聖經故事的花窗玻璃，以修長的飛天感展現出一種強烈的宗教氛圍。
??這裏是英國清教的地盤，但很可惜，這裏並不是索爾茲伯裏主教堂或者格洛斯特教堂那種著名的建築，這裏僅僅不過是為了方便住在英國清教女子宿舍的魔法師和修女們進行日常公禱的去處。
??由此也可想而知，這裏基本是不對外開放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對於這間教堂，比起宗教聖務職能，更多偏向於為魔法師們提供修行和術式維持的環境。
??今天，這間禮拜堂內擠滿了修女，不過由於大家都是嚴格遵守紀律的好孩子，即使二百五十人湧進這個小教堂，這裏也不顯得混亂嘈雜。
??在教堂最前方的講壇上站著一位女性。
??褐色皮膚上穿著一身以黑色為底色的破舊禮服，磨損嚴重的布料與泛黃的白色蕾絲和蝴蝶結裝飾讓人徹底粉碎對於哥特蘿莉風的嬌貴奢華感。
??一直保持著這麽一種日常模樣的她，現在正苦惱的抓著自己的粗糙淩亂金色獅子頭長發，看著下麵的一眾修女們。
??“哈—，就算我是皇家藝術學院的講師，我的主修也是繪畫藝術啊。”
??“沒辦法啊，我們這裏比較懂藝術的也就你了，也算是我拜托你，就給這幫家夥簡單講講吧。”
??修女們的首領，雅妮絲開解著講壇上的同伴。
??歎了口氣，講壇上那個背影像是金毛獅子一樣的女性，雪莉·克倫威爾沒轍的舉起粉筆，在自己背後的黑板上敲了敲，寫下了代表C大調音階的七個字母。
??不得不說，她的字確實好看。
??“既然你們也是修女部隊，起碼也得具有聖歌隊的職能，這個判斷是沒錯啦。但我隻能給你講講最基礎的。”
??“拜托你了。”
??雪莉·克倫威爾點點頭。
??“我們先從基礎理論說起。聖歌中有兩個最主要的部分，雖然像格利高裏聖歌隊也會讓騎士參與，以騎士劍為靈裝輔助發動，但最基礎的也隻有兩點，聖歌的詞與音。”
??雪莉回過身，在七個音階下寫下簡譜中代表它們的七個數字。
??“聖詞構成一種祈禱，其重要性想必不用為各位解釋了，但如果聖歌的音調不對，也會出現巨大的問題，甚至導致術式解體、反噬。”
??“那個……那是為什麽呢？”
??身子小小的戰鬥修女，安潔莉娜畏畏縮縮的舉起手。
??雪莉點點頭，揮揮粉筆示意她放下手。
??“我一步步講解，首先，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音階最初是為了數學目的進行設計的。以小提琴舉例，如果將基準弦的長度縮短至原來的三分之二的話那這根弦的音階就會是So了。也就是說，隻要擁有最簡單的數學知識，就可以通過對折或三分之二折的方式填滿整個音階。這個想法最早可以追溯到畢達哥拉斯。”
??她敲了敲黑板，繼續說道。
??“自古以來從事以玻璃實驗器具分離元素工作的煉金術師們，據說就是利用了畢達哥拉斯的這個方法將Do Re Mi Fa So La Si的每一音階作為一單位配置七個行星記號，其中又以海因裏希·昆哈特的實驗室最為著名，他的煉金貢獻可以說是連接約翰?迪伊的思想與薔薇十字會主義的紐帶。”
??拿著粉筆的手高速滑動，應該說不愧是以書寫和繪畫為基礎的魔法師嗎？短短幾秒之內，一個漂亮的小提琴簡筆畫就出現在黑板上。
??“和演奏樂器一樣，我們歌唱這件事，事實上，也是一種以全身震動的方式詠唱咒文，所以作為術式構成的一部分，是絕對不可缺少的。”
??看到講壇下麵的修女們規規矩矩的樣子，雪莉想起自己在皇家藝術學院裏任教的那些孩子們，滿意的點了點頭。
??“由此可見，音樂不僅僅是文化藝術，對於術式構成的重要性也顯而易見。甚至於存在莫言詠唱這種，即使沒有咒文，也可以靠哼唱發動魔法的術式啊。”
??——
??矮身立於冰冷服務器機房裏的少年，不知道此時此刻，地球另一邊的某個禮拜堂裏都講了些什麽。
??但是，他的眼前，如同樣例演示般的事項正在發生。
??蹦通—！！
??音量突然如同巨大的鯊魚跳出水麵般一躍而起。
??但真正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股聲音的源頭早已不是來自於琴弦了。剛才的那陣聲響被快速的替換成了可燃物所發出的噪音。一片火焰海嘯瞬間填滿了整個空間，一邊將地上倒的亂七八糟的大型電腦全數吞噬，一邊向周圍擴散。
??“女王！！”
??“笨蛋，潤子！！”
??想要立刻抱緊並庇護女王的縱卷發少女，卻被食蜂操祈反過來利用電視機遙控器給阻止了。
??是的，這股熱量並非是幻覺。
??不隻是感覺到這股直衝而來的熱量所帶來的刺骨疼痛，同時還看到了地板與牆壁被快速加熱後的結果，使得她們如同在玻璃表麵上凝結成的水珠一般開始流起了汗水。
??當然，就算是用微波爐透過水分子的振動進而加熱的原理，也絕不可能會像現在這樣能噴出如此劇烈地熊熊炙焰。
??何況在更前麵的一段時間裏，她們就已經目擊了壓在美麗母親背後的黑色巨人的巨大上半身了。那個應該也是她們無法解釋的現象才是。
??但即便如此卻也難以掩蓋她們發自內心的驚訝。
??轟轟轟轟——！！！
??仿佛要掩蓋這片巨響，橙色的閃光從一夜背後暴起，瞬間將他眼前的火海撕碎。射線遠遠擦過咲蓮涼雨，避免在女兒麵前把母親炸碎。
??“感謝！”
??“我保護食蜂她們，你衝就對了！！”
??點頭，一夜正打算再次邁步，但世界又一次被侵蝕。
??蹦嗡嗡嗡嗡嗡——！！
??剛剛被擊穿的火焰再一次席卷而來，如同地麵被潑灑了焦油，藍赤交加的火焰快速擴散，撲向正在衝鋒的一夜。
??無論時間加速一百倍還是二百倍，那熔斷鋼鐵的熱量構成的高牆都立在那裏，阻止了一夜進一步前進的步伐。
??「聲音也隻不過是基礎而已。就好比在雪山上怒嚎最終能召喚雪崩那樣，我可以從聲音的振幅中搭配我喜好的平衡隨意召喚火、水、風、土任意元素出來。就讓你們嚐嚐什麽才叫做真正的行凶！！史迪特拉第瓦裏?譚林的術式吧！！」
??無處可逃。
??位在20樓頂樓的伺服器機房裏還沒有任何的窗戶可用。所有的牆壁、天花板或是地板皆是由特殊鋼材打造而成，要打破它們逃出生天實在是過於困難。
??就算想逃到那些數量有限的出入口也來不及。
??這麽下去，會被關在烤爐裏燒成烤全人的！
??鏗！！
??就在一陣尖銳的聲響炸開來的同時，一個巨大的冰球在一夜麵前炸裂，將周圍的烈焰完全衝散。
??就在咲蓮誘璃用小提琴拉出一個特別響亮的音符時，寒冰之牆拔地而起，那寒冰並不會把人凍傷，反而隔絕著烈焰火海。原本勢不可擋的火焰波濤拍打在冰牆上，卻無法再前進一步。
??與之相反，手持小提琴的黑色雙馬尾少女，向前邁進了一步。
??「史迪特拉第瓦裏?譚林。既然你都能做得到，那麽握有安賽爾的我也同樣能做到。已經不需要什麽被選召之人了，我會在這裏就把你拖進深淵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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