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私下會麵
蘇然然隨戚瑾墨一起走進咖啡廳。
咖啡廳設計的比較特別，並不是一進門就直接看到座位是那種，從外麵看這個建築很奇特，走到裏麵更是感覺別有洞天。
“怎麽樣？”戚瑾墨看到蘇然然左看看右看看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愉悅。
蘇然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你設計的？”
戚瑾墨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全是，我提出了一個大概的想法，後期有設計師幫我完善，還喜歡嗎？”
蘇然然點頭：“不錯，不過相對於咖啡師我倒是覺得你更適合做設計師了。”
戚瑾墨笑得更加開心，“這句話，還是等你嚐過我做的咖啡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說出口吧。”
蘇然然看了他一眼，把***好喝難道不是因為咖啡機和咖啡豆好喝的原因嗎？
戚瑾墨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笑而不語，隻是讓蘇然然在這坐一會兒自己去了吧台那邊，叮叮當當的開始準備。
蘇然然看了看，覺得這種細致活和自己沒什麽關係，就轉身望著外麵的風景。
不得不說戚瑾墨的眼光很好，建築的位置和窗戶的設計，讓屋內和屋外融為一體。
這個地方還沒有被完全開發出來，或者這是一塊私人領地，所以人煙稀少，明亮的陽光撲在地上，反射到蘇然然的眼中，焦躁的心也得到了些許平複。
喚回蘇然然神誌的，是一陣咖啡的香氣。
蘇然然回過頭倆，見到戚瑾墨已經換成一身咖啡師專門的衣服，白色的立領製服，讓他這個人看起來更加儒雅。
“來，嚐嚐我是更適合做一個咖啡師還是更適合做一個設計師？”
蘇然然看著眼前的咖啡，古樸的馬克杯，和濃鬱的咖啡香配合的相得益彰，咖啡上的拉花做的十分特別，一個側首望著窗外的身影躍然而出。
是蘇然然自己。
蘇然然低頭看著那個畫像久久沒有說話，似乎在透過那個畫像，回憶著過去種種。
“再不嚐一下，恐怕就錯過了最好的品嚐時機了哦。”遇到咖啡，向來儒雅的戚瑾墨也變得有些話嘮。
蘇然然低頭品嚐一口，入口醇香，回味更是直通鼻腔，五髒六腑都舉得受到了安慰。
“不錯！”蘇然然這次由衷的讚揚了一句。
戚瑾墨的樣子十分開心，像是得到了給老師誇獎的小孩子一樣得意。
“這次會還覺得我相比咖啡師更適合當設計師嗎？”
蘇然然抬頭看了看他，有些詫異他竟然對這件事情十分在意。
蘇然然搖了搖頭，輕聲道：“當然不會。”
戚瑾墨輕笑著坐到蘇然然對麵，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蘇然然繼續道：“在我眼裏，你最適合做的還是陰謀家。”
陰謀家。
一句話將兩個人都拉回到現實當中來。
戚瑾墨的麵容一僵，隨即調整過來，重新露出笑容。
表情雖然還是那個樣子，但是蘇然然能夠明顯的幹那就到對麵的男人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戚瑾墨歎了口氣道：“本來看你最近煩悶想要帶你散散心，看來你並不想配合，既然如此，我們就言歸正傳吧。”
咖啡廳裏麵剛剛閑適的氣氛，或者說偽裝出的閑適的氣氛消失殆盡，空氣中重新充滿了凝重。
“說吧，以你的性格，盡然會同意和我出來談事情，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吧。”戚瑾墨靈境的說道。
“既然知道我有問題，想必瑾少爺的答案也都準備好了，那我就不繞彎子了。”蘇然然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當初你帶我到水家去取走遺產，應該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吧？”
戚瑾墨聳聳肩，“這當然，你那天不是也見到了嗎，如果不是之前和水家的家主溝通過這家事情，我又怎麽敢隨隨便便的帶你進去呢，在你眼中我是這麽不在乎你的安慰的人嗎？”
蘇然然不為所動，答非所問道：“其實之前我一直很好奇，當初水無心的那些動作就算不是水家指使的，但是以水無心的性格，即便不是被指使的，她肯定也是知道做這件事情不會給她帶來任何損失的這件事。”
戚瑾墨挑眉，他沒有看錯，蘇然然雖然平常不善權謀，但是很聰明。
“那麽這件事情就變得很奇怪了，一個戚家不受寵愛的少爺，竟然和水家的家主有那麽良好的關係，好到可以幫助他的死對頭的妻子取回自己想要的東西，這種事情的發生，我想不多想都難，除非……”
“繼續，除非什麽？”
“除非就是這件事情可以帶給你們共同的利益。”蘇然然眼中迸發出淩厲的目光，直射到戚瑾墨的眼中。
戚瑾墨愣了一下，隨後笑道：“戚禦墨啊戚禦墨，平常總是號稱自己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女人，結果呢，看看你在他身邊成了什麽樣子了，原本單單純純的一個女人現在毛腦子都是利益得失，難道在你眼中就沒有真情在嗎？我幫你實現願望難道就不能是為了幫你嗎？”
蘇然然冷笑：“你是嗎？”
戚瑾墨對著蘇然然清澈又顯得冷漠的目光，嘴唇掀了掀，沒有出聲。
我是，我隻是不全是而已。
明明是這樣簡單的話，對於平時經常馬口胡言的戚瑾墨來說，竟然變得難以開口。
隻是一瞬，戚瑾墨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和表情，用萬年不變的笑容對蘇然然說：“好吧，假設我們有一萬種利益驅動，但是有一件事情是無可否認的。”
“什麽？”
“日記。”
“……日記，怎麽了？”蘇然然也不清楚為什麽自己現在心中忽然在期盼一個不應該出現的答案。
可惜事情往往事與願違，隻聽戚瑾墨一字一頓道：“日記，是真的，無論我們前麵有再多動機，隻要這個東西是真的，你就沒辦法逃避。”
蘇然然剛剛的氣焰瞬間消失殆盡，她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外麵的陽光明明明媚的狠，她卻仿佛置身於冰窟一般。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蘇然然垂著頭看著眼前的那杯咖啡。
上麵的拉花已經慢慢散了，那個凝望著窗外的剪影，變得扭曲而模糊，像極了他現在的心情。
戚瑾墨注視著蘇然然，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他輕聲道：“蘇小姐，然然，你很聰明，你既然已經把很多事情都想通了，還會和我出來，那是不是代表著，你是相信這本日記的真實性的。”
“我……”蘇然然怔怔的看著戚瑾墨，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確實是很仔細的檢查過這個日記本，她甚至希望這個是假的，但是不是。
當初的水冰淼在離開蘇然然父子的時候，收拾了所有的行李，但是唯獨落下了一個日記本。
蘇然然後來從卓語柳那裏得知，水冰淼十分喜歡記日記，她記日記的本子有很多，種類也有很多，甚至有時候是有很多種語言的。
這些日記就好像是她的樹洞一樣，幫助她藏住了大大小小的秘密，但是無論形式如何變動，水冰淼寫日記的習慣還是不會變的。
這些細小的習慣，是別人無論如何的模仿不出來的。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蘇然然就是有一種很堅定的信念覺得，這件事情就是和戚雄是有關的。
蘇然然的失態隻在那麽片刻，片刻之後，她的狀態又重新恢複了剛剛那個冷靜的樣子。
“好了瑾少爺，你就別賣關子了，我說了，你既然已經猜到了我的問題，那就一定準備好了答案，我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給我結果。”蘇然然冷靜的談判道。
“莫瑾。”戚瑾墨開口道。
蘇然然麵樓疑惑：“什麽？”
“我說莫瑾，你叫我莫瑾，我們再接著往下談。始終記得我們的身份，不利於我們以後的合作。”
蘇然然無語，過了一會兒後不情願的說道：“莫瑾先生，您可以接著說了嗎？”
“我說了你就會相信嗎？”戚瑾墨笑得有些玩世不恭。
“知道我平常是怎麽審核設計師的設計嗎？”蘇然然回答同樣淡然，“我從來都是看圖說話，有的時候我甚至要看一件成品，我從來不會單純的一個想法，做出任何評價，哪怕有的時候這是一個設計的靈魂所在。”
蘇然然的話讓戚瑾墨啞然失笑，他點點頭，笑道：“好，不愧是蘇哲的女兒，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
“當年的事情，我還在調查之中，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戚雄就是當年的凶手的，但是就像你母親當年拍到他在案發現場的照片的懷疑一樣，這件事情他是有參與的，而參與的動機——”戚瑾墨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買了個關子。
蘇然然有些著急，身子不自覺的向前傾了傾，“動機是什麽？”
女孩的清香隨著一個前傾動作，慢慢的在空氣中飄到了對麵，似乎也飄到了戚瑾墨的心裏。
他愣了一瞬，然後才恢複自己的表情，慢慢的說道：“你還記得，你母親曾經了留下過一批手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