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禮儀
頭一聲明搶看起來嚇到了這些年輕的學員,但說實話身為天潢貴胄的他們並沒有害怕,最多是驚詫,即使看到慕辰的代表沉默不語,他們也沒有真正害怕,他們不相信這個叫頭的男子敢殺了他們。
說現在聚集在這座無名小島上的少年團是慕辰的未來,一點都不為過,十幾年後他們中大多數會取代父輩成為慕辰真正意義上的中流砥柱和實權派,成為華夏國灰暗世界,甚至是全球灰暗世界呼風喚雨的人物。
他們接受頭的命令,不是怕,而是為了留下來,也許他們不夠堅強,不夠勇敢,可上位者或者說貴族骨子裏的驕傲不允許他們在蚩尤之行麵前止步。
船隻出海,慕辰的飛機盤旋而去,海天一線,下水,遊泳,力竭,沉沉浮浮,湧進胸腔冰冷的海水,這些學員像被拋棄失去依靠無助的孩子,他們巨大的保護傘慕辰隨著飛機漸漸遠去。
我們身在何處?父母是否能找到我們?他們要是找不到我們,誰能救我們?
溫室裏名貴的花卉感到恐慌,無助,小艇上戰士冷漠地看著,吝嗇每一根木杆,一次又一次在海裏同死神隔水相望,他們終於相信頭的話是真的,他敢殺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事實上頭根本不用動手,隻要讓小艇上的戰士高懸木杆,浩瀚的大海正等著他們,飽餐一頓。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這些學員學乖了,文雅男子組織起集合來也好了很多,雖然他們的動作和烏龜有得一比,足足用了十分種隊列才初具備規模。可從他們臉上看不到散漫了,嚴肅和緊張的表情正是頭想要的,這回他很有耐性,不急不躁地等著他們。
“你這群垃圾中的垃圾!”
好好整治了這群毛頭小子,威也立了,還以為頭心情能好點,不想開口還是罵人,文雅男子兩眼打轉,真是服了頭了。
學員們規矩地站著,一動沒動,可聽到頭的謾罵,個個一臉的不服氣,忿忿不平,看架勢一個忍耐不住他們就能集體上來群毆了頭。
“怎麽?還不服氣?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在同齡人中有多出色,告訴你們在我眼中你們就是垃圾,純粹的垃圾。看看你們做的事情,才幾十海裏,從中午遊到下午,還有臉不服氣。”
隊列裏幾個人躍躍欲試,欲言又止。
“說,你們想說什麽,我準許你們說出來。”
“我們才多大,你拿成人的體能標準要求我們。”有勇敢的站了出來。
“哼!”,頭冷哼,“成人?你們真有想象力,不服氣你們可以比比看,後營正好有一隊和你們同齡的學員,那是我的兵,隨便你們挑,就比遊泳,你們要是能贏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我給你們全體道歉。”
頭說的信誓旦旦,有人動心去沒有人敢站出來挑戰。
“要是你們輸了,就承認你們是垃圾。每個掛著寫上垃圾的牌子給我繞島跑十個來回。”
這回更沒有人敢站出來了。
“廢物!”,連迎戰的勇氣都沒有,啐了一口,頭粗魯地謾罵,“一無是處的廢物……”
沙灘上的氣氛再度升華,一張張漲紅的臉,橫眉怒目,滄桑的海浪聲裏頭能清楚地聽見這些學員因為激動沉重的呼吸,仿佛能看到熊熊烈火的隊列裏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請收回您剛才的話。我們不是廢物!”,隊列的第三排有人越眾而出,灑脫地站在隊列的前列,男孩頭微揚,無法泯滅的驕傲張揚,跋扈,壓迫你去仰視他。
傅殘陽一愣,收回才邁出去半步的右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能鬆開了吧!”
“對不起!”,墨言悄然鬆開傅殘陽,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和他道歉,自己隻是不想他去出這個頭,頭明顯是在故意激怒我們。
總算是逼出一個有血性的了,男孩在剛才是第一個遊上岸的,上岸後休息也很規矩,身體保持一種自衛的姿勢,算是一個可造之材,頭已經留意過他了,這時再次仔細打量,頭有了幾分得意的笑意。
“為什麽要收回?你們那裏不是廢物。”
夕陽西下,男孩嘴角一抹邪笑,“我們承認,我們的表現不夠好,在您眼中也許真是垃圾,可我們絕不是廢物,您說的您的兵,我們相信你,我們比不過。但是,您說的隻是體能這一個方麵,其他方麵,他們未必比得上我們。”
“好的的口氣!哪方麵?”
“社交禮儀!”
男孩言簡意賅,誰都沒有想到他會說他們這些學員每天最平常的東西,穿著,談吐,身姿,舉手投足,小到衣服上的一顆扣子,一把餐刀的擺放……他們這個年齡已經開始出席各種場合,每年會有十幾次,多的會有幾百次,潛移默化中他們自然地接受,自然地使用。沒有人認為這是一種能力,因為這是日常,是忽略掉的常識。可真的提出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能力。
社交禮儀?自己的兵都是戰鬥的能手,幾歲到十幾歲,接受的訓練除了體能,格鬥,槍械,還是這些,一切戰鬥的手段,讓他們執行任務,殺個人什麽的,絕對沒有問題,說到社交禮儀,不得不承認不如那些學員,自己的兵沒有那個時間,更沒有條件去懂那些東西。
“蚩尤,知道是誰嗎?是最強大的戰士。在這個島上隻承認勇敢的戰士,少拿其他的相提並論。歸隊!”
沉思,男孩再次開口 ,“可惜我們不需要,我們不會成為戰士。”,說完他聽話地走回隊伍。
靈光一現,頭像是想明白了什麽,可一時又找不到頭緒。
“見麵禮我已經給了你們,希望你們能永遠記住我給的見麵禮。”,頭掃視隊列,“現在我們來認識一下,我沒有名字。你們可以叫我頭或者教官,這是我的兩個副官,你們的助教。”
“他是山熊。”,頭指指那個文雅的男子。
“他是老四。”,頭指了指另一個。
“你們中似乎還有人沒有記住我最早說的話,我再重複一次,下一次我會用特別的方式讓你們終身難忘。”
“我不知道你們的背景,過去,來了這裏就一視同仁,我隻認能力和實力。被打了,被欺負了不要找我,有本事就打回去,否則就忍著,沒人管你。但是誰要是趁人之危,我絕不姑息。”
“還是那句話,你們是垃圾。別不服氣,知道我給你們學院來這裏的標準是什麽嗎?你們的資料沒有幾個真正合格,還有走旁門左道進來。你。”,頭往隊伍裏一指。
“對,就是你。”
傅殘陽左看右看,確定是自己,有些不明所以,自己老實站著,也沒惹他。
“穆殘陽,四百米一分二十秒,俯臥撐一分鍾50,單杠……蛙跳……”,頭一口氣背出關於傅殘陽的體能資料,“除了格鬥沒一樣是合格的,你是怎麽能來這裏的,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我,我怎麽來的?這一會還成走後門的了,你……傅殘陽咬咬牙,把話咽回了肚子。
“還有你,出來。”,頭指指墨言。
墨言迅速跑步出去,在隊列的前方立正,“到!”
“剛才穆殘陽要出來和我說話,是你攔著他的,別以為我沒看到,以後少和我玩這些心思。”,頭的手在墨言臉頰使勁拍了幾下。
“是,教官。”,墨言挺胸,抬頭,大聲回答,活脫一個標準的軍人。
頭眼中一亮,“你是軍人,或者受過軍人的訓練?”
“報告教官,我不是軍人也沒受過軍事訓練。”
頭審視墨言,想從他平靜的臉上找到謊言的痕跡。頭確定墨言身上有著軍人的氣質,不是因為單純的他表現出來的軍人的行為,而是身為軍人一種無法言喻的共鳴。
“歸隊!”,真的找不到任何破綻,頭敗下陣來,隻好放墨言回去。好小子,偽裝的真好,能逃過自己的眼睛?不對啊,難道他說的真是實話,所以如此坦然,沒有破綻。要是故意裝的,不得不佩服他的偽裝能力。頭對墨言的興趣又加了幾分。
這群學員,有意思的還真多,剛才站出來的男孩,穆殘陽,差點把自己淹死的,還有這個,都很有意思啊!
“我的學員們!”,頭的心情突然好起來,“記住,在我的地盤就要聽我的,不聽話的,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們記憶深刻,你們盡管來試!”
“進島!”
頭一聲令下,山熊馬上跑到隊首,立正,“全體,齊步走!”
“把你們頭給我抬起來,別跟打蔫的茄子似的,精神點。”,頭站在敞篷的越野車上訓話。
大家都是徒步跟在越野車的後麵,方哲好命,被抬上越野車,就躺在頭的身邊,還有一位看起來像醫生的人在他身上左摸摸右摸摸。說那個人看起來像醫生是因為他頭頂的帽子上赫然有紅字寫著軍醫,那叫一個囧!
頭倒是對他挺客氣,隻見軍醫對頭橫眉怒目,頭嬉皮笑臉地應對。
“方哲,會不會有事?”,傅殘陽一直盯著車上,擔憂地自言自語。
“應該不會,您放心。”,墨言小聲安慰傅殘陽。
“隊列裏不許說話!”,叫老四的主教指指傅殘陽和墨言,厲聲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