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械
從醫生嘴裏傳出墨言基本康複的診斷後,高峰會議的日期馬上被定在了五天後。這五天彷佛所有人都有了忙不完的重要事情,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師兄和墨言,沒有了那些人來送往,墨言過的更加愜意。
“墨言,你過的還真舒服!”,大師兄走進病房迎麵就是墨言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的懶散姿勢。墨言在這裏養傷,雖然教父沒有明確下令,可門口總有人看著,能進能出唯獨限製墨言離開房間,和變相的軟禁差不多。
“大師兄,你來了。”,墨言頭沒抬地打了招呼,他正忙,確實沒有時間。
傅殘陽似乎預料到了什麽,在武哥最後一次送食盒時給墨言帶來了一個新的掌上電玩,墨言此時正捧著它玩的興起,側麵的小台上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新鮮西瓜汁,遠處水吧裏殘留著被挖空果肉的西瓜皮。
“來吃飯吧!我給你帶了你的最愛!”
“東坡肉?”,最愛?墨言眼睛一亮,放下電玩湊到桌前盯著大師兄把一樣樣菜拿出來。
“嗯!”,見墨言高興大師兄點點頭,也笑了,不枉自己一番苦心啊!
“以前不是沒有條件。其實我小時候很挑食的,爸和媽都寵著我,家裏的飯菜都按我的口味,不過這東坡肉沒我爸爸做的好吃!”,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墨言臉上難得洋溢著幸福的神采。
“堂堂傲爺還會做飯,我才不信。”
“告訴你一個秘密。”,墨言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睛,“我爸就會做東坡肉這一個菜,除了這個連粥都做不好,他學這個東坡肉還是因為我。小時候我因為不吃油膩的東西,不吃肉類,長的很瘦。用媽媽的話說就是:你爸堂上的一根棍子看著都比我結實。爸爸為了哄我吃肉才學的。”
難得墨言有這麽話,這麽高興,大師兄附和著讓他侃侃而談。
“這西瓜汁也沒有媽媽做的好喝。”
“你小子,給你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大師兄,可是這是從哪裏弄的,逆風可沒有這東西。”,墨言指指就剩下湯的空盤子。
“逆風當然沒有,正好今天教父的菜單裏有這個菜,你師兄我動用了一點小關係給了廚師點錢,讓他多做出一勺給你。”
“謝謝,師兄。下回別了,很危險的。”,這種事要是被教父知道了可不是小事。
“放心,我很小心的。對了,快季度的考核了,你也在屋裏活動活動身體吧!不合格可是要受罪的。”,大師兄很快轉換話題,他這師弟就是太會感恩,再糾結於菜的來源,一定會感激之情泛濫,淹也淹死你。
“說起這個我還真有點擔心。這段時間我不是修養就是修養,已經很久沒正經地訓練了,體能和技巧都退步了。墨言要是不及格受罰,師兄可不許不管墨言,要偷偷給墨言送熱騰騰的湯麵。”
師父一生氣就會讓墨言住那個陰冷的地下室,大師兄常常背著師父在墨言被凍得手腳麻木的時候送上一碗驅寒的熱麵,每次墨言都感激的想哭。
談及考核不合格的懲罰那個逆風人不色變,墨言還開玩笑,大師兄真是無語了,不過想想墨言的能力,合不合格關鍵在於師父會給他定多高的要求。
“墨言,明天就是高峰會議了,你有沒有什麽要事前準備的東西,你出去不方便,師兄幫你準備。”
“沒有!”
“你還真淡定,一點不緊張!”
“不緊張,緊張也沒用。”
“不想知道點消息?”
“想!”
“可我問了你好多次了,你都不說,我也就不費力氣了。”
“你……”
外麵為了高峰會議各方都緊鑼密鼓地部署著,隻有我們的主角淡定地該怎麽過日子,還怎麽過,就像根本沒這事似的。
翌日,天空中飄起了雨滴,淅淅瀝瀝的,時而急降,時而又變小。雨勢不見減弱,頭頂的烏雲也不見有散去的跡象,反而黑壓壓地越積越多,壓得人煩悶不安。時至上午10點,原本應該是豔陽高照一片明媚的天色依舊像清晨4,5點鍾沒亮開的樣子。
籠罩在陰沉的天氣裏,警衛們進行了最後的安檢,接著高峰會議的各位大佬陸續進場。
“對不起,請您將身上的武器留在這裏。因為會議的特殊,教父命令任何人不得攜帶武器入內。”
一名男子被攔在會場外,他一身西服正裝,皮鞋擦的雪亮,考究的做工和搭配異常光鮮。在他身後是另一道檢查武器的關卡。
男子皺緊眉頭顯然對已經通過檢查又被攔阻很是不滿,當目光留意到對麵來人肩膀上代表夜衛的星章時臉上的怒意驟增,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請您將武器放在這裏。”,來人示意他身側擺了十幾樣小巧□□和袖珍匕首的方桌,“我會為您好好保管,在您離開時會完整地歸還。”,這名夜衛沒有因為男子的不悅有絲毫動搖,嚴格認真地執行著自己的職責。
“啪!”
男子抬手甩了夜衛一個響亮的耳光,動作幹淨利落,不帶一絲遲疑。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攔我?沒看到我剛才已經把槍交給前麵的人了嗎?”
原本略微雜亂的廳堂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射過來,屠長老站在遠處看著那名夜衛露出奸詐的笑意。
夜衛臉色微紅,重複著剛才的話:“請您將武器放在這裏。”
“我都說了,我武器交了。讓開!”
男子上前一步,夜衛退後一步但手臂還是攔在男子前麵。
“你找打!”,男子預再度動手,有了剛才的經曆夜衛依舊站在原地沒動,似乎根本不在乎男子兜起風聲的手掌。
“住手!”,屠長老撥眾而出,冷冷地喝住男子。這個出場的時機,屠長老可是動了一番腦筋。沒在男子第一次動手時出麵,是想營造一種強烈的反差,讓這個夜衛知道跟著傅天就是這樣的待遇,有了他就不一樣。而且產生一種他為夜衛解圍的假象,讓夜衛對他心生感激,據說這個夜衛極重恩情,有恩必報。
“屠爺!”,男子忿忿不平地收手退立一側,男子是屠長老的護衛,是被派來先進會場打前站的,沒想在門口遇到這樣的事情。
以前的會議也限製武器,可也就是走個形式,少有這樣的嚴格。再說那些飯桶的護衛,男子要是不拿出來,他們就絕對察覺不了。要是沒這倆下子,男子也成不了屠長老的首席護衛。
“先生。在您左邊的鞋裏有一把女式的袖珍□□,共4發子彈,在您西服內側靠右邊有一把瑞士的軍製匕首,可一刀封喉。”
夜衛如數家珍地道出了男子藏武器的位置,類型,產地,甚至是特點,就好像他親眼看到男子放進去的一樣。
男子臉色一變,不似先前那般從容鎮定。
“好!好!好!”,屠長老連稱讚了三個好字,“真不愧是要成為夜衛之王的人,好眼力。不是那些普通人可以比的。”
前麵第一道關卡的桌子都放不下那麽多的武器了,隻好堆在地上,而夜衛這麵隻有十幾樣武器,不過樣樣小巧精致,便於隱藏。
“隻是教父怎麽舍得讓你來看門,豈不是大材小用。再說你是今天的主角,不該在這裏做這樣低級的工作,辱沒了你的才能和身份。”,屠長老邊搖頭邊歎息,顯出一副惋惜不值的樣子,隻是很可惜他堪比電影明星的高超演技並沒有被夜衛看到,夜衛正因為他說的夜衛之主四個字沉思疑惑。
“墨言,怎麽回事?”,傅天的護衛隊長老四負責這次的安全,接到手下的回報他出現在了現場。
“四爺!”,墨言歉意地躬身施禮,雖說四爺隻是一個小小的護衛隊長,可深受教父器重,在慕辰的地位比有些個堂主還尊貴幾分。
“因為武器的問題墨言同這位先生有些不愉快。
“不交武器嗎?”,墨言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孩子,不愉快一定是對方理虧,而現在能有矛盾的也就是武器這一項了。李四的語氣並不友善。
四爺打量男子,冷笑一聲目光落在旁邊的屠長老身上,“屠長老如果我沒記錯,這位是您的護衛吧!”
“是!”,也不是第一次帶男子參加這種層次的會議了,屠爺坦然承認。
屠爺賞識男子是看重了他精明的頭腦和能上得了台麵的氣度外貌,今天本是一個突發事件,男子帶武器陪屠爺參加的會議不下幾百次,不論安檢如何嚴格他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進去,今天還是第一次失手。如此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男子仍不忘巧妙地運用,給屠爺創造一個在會議前施恩於墨言的機會,對此屠爺大為滿意。
“墨言,你確定他身上還有武器?”,四爺檢查了男子交到第一道關卡的□□。
“左鞋□□,西服右內側匕首!”,墨言微低頭,目光自然下垂,平靜地回複。
“既然如此,那就請吧!”,四爺點點男子,意思不言而喻。
男子視若無睹,充耳不聞,屠長老不把傅天放在眼中,男子當然不會把傅天的衛隊長放在眼中。
四爺也不怒,“屠爺,這是教父的命令,既然他是您的人,李某就不越俎代庖了,請您讓他交出來吧!”,四爺嘴上客客氣氣地給屠長老麵子,手下卻沒有留情。話音未落一個眼神,兩名警衛就衝男子包圍過去。要是不想交,我不介意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