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覺醒記憶，究極進化
沐華感覺心口傳來一陣冰涼和刺痛，但僅僅隻有一瞬之間，隨即劇烈的痛苦與死亡的氣息彌漫在他身上。
噗咚。
沐華眼眸恍惚而又迷惘，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又似乎剛剛才反應過來，但卻在一瞬間被抽空了力量、靈魂陷入了沉寂，心神墜向了深淵。
躺倒在地上，胸膛流露出大量鮮血淋漓的沐華，此刻已被死亡所籠罩，生命之火就要徹底熄滅消失。
他的眼眸仍然睜著，頗有種不甘而又無奈苦澀的感覺。
隻是，在沐華即將墮入黑暗深淵的那一刻，有那麽一抹銀光，卻無時無刻的照耀著他，好似要將他拖回光明一般。
……
無看著倒躺在地上的沐華，以及抽出胸膛，濺起一身血的灰袍人，眼瞳急劇收縮，帶著一份驚疑不定和震驚，“你，你究竟是.……”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目的就是吸收這座黑暗之塔的負麵情緒和黑暗能量。”
“所以，不要再掙紮了。”
話語落下，灰袍人將手抵在了無的眉心，隨即一股龐大而又磅礴的牽引力自無，或者說他陷進去的黑水水晶，傳遞出了一道道濃鬱純粹的黑暗能量注入灰袍人的體內。
灰袍人的氣息正在不斷增強，即便被寬大的黑袍所遮掩，麵部僅僅隻能看到一片黑暗，但也能夠看出他的喜悅與滿意。
“啊——”
無的精神與身體再次受到了折磨，發出毛骨悚然、淒厲至極的慘嚎聲。
他的身體與靈魂早已這座黑暗之塔融合在一起，乃是真正的核心。
每當灰袍人汲取一道負麵情緒與黑暗能量的時候，都像是從無的身體與靈魂上的切割出一塊肉來。
這種痛苦和折磨，根本不是人能夠承受的。
隻是，在這般被不斷榨幹汲取的情況下，內心一片絕望而又痛苦之時，他忽然想起，之前的往事。
那是在沐華和喪屍暴龍獸墜入終末之穀的事情，那個時候的自己，其實已經被無數道負麵情緒和黑暗能量所侵染，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當時的他被一堆怨恨、憤怒、殺機、黑暗等情緒力量所籠罩，已經開始漸漸迷失。
尤其是，當察覺到終末之穀傳來久違的動靜，他下意識的趕去查探時，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也正是他重新點燃了無的那顆複仇怨恨之心。
那個人，正是沐華，害得他在這三年之間陷入絕望與痛苦的漩渦中無法自拔的沐華。
那個時候的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將其殺死，大仇當報，這三年的怨恨與黑暗能量全部集中於此，宣泄而出。
然而，卻有一頭傷痕累累的骨龍始終堅守在沐華的身邊，阻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殺機與攻擊。
骨屑散落滿地，原本晶瑩剔透的白骨也隻剩下一片又一片如蜘蛛網般的形狀，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死寂的氣息，看上去慘烈不已。
但即便如此，它也像是一座白骨城牆一般，無論是粉身碎骨、還是就此寂滅，都仍然堅挺的擋在了沐華身前。
無被震撼了、無論他多麽強勢猛烈的攻擊，對方都會牢牢的擋住，不讓沐華受到一絲傷害。
那時的他，看到這一幕心神受到巨大的衝擊，因此不由大聲喊道:“你這樣做有什麽意義，為保護他人不昔獻祭自己的生命，你一個渾身都充滿血戾與狂暴的家夥憑什麽！？”
是啊，憑什麽？
這不僅僅是對喪屍暴龍獸的質問，也是對自己的質問。
自己到底憑什麽有資格，為保護那些居民們，甚至幹出了甘願自犧牲也要保全那些居民的舉動。
是為了一時的悸動，還是為了所謂的報恩？
這真的是自己，還是當初那個沒有任何感情，隻知道完成任務的殺手？
一直以來，無都處於迷惘與彷徨之中，不知所措，隻是被動驅使著，甚至對於自己產生了一種厭惡和卑劣的感覺。
隻是遇見了喪屍暴龍獸，看到它奮不顧身的、即便拚死也要守護到底的決心，漸漸他被觸動了心弦與漣漪。
他無法忽視這一幕，更無法從中找到代入感，因為，自己隻是天真而又愚蠢的為了自己一時的私欲而拯救他人，而那頭骨龍卻不一樣，對方的決心和意誌是堅定而又真切的。
但即便如此，還是讓他從黑暗與絕望中拉了出來，不僅僅是因為骨龍拚死保護沐華的觸動，更是它那斷斷續續的一句，“要，要保護好.……”
那句話還沒有說完，那頭骨龍的身影便化作了漫天的光粒子進入了沐華的身體內，他不知道是它那意誌的堅守，還是對自己所立下的約定。
但那時的無，決定了要結束這一切，讓自己解脫，重歸黑暗，讓這個孩子，重回光明。
這就是自己，那愚蠢而又天真的想法與決定。
而這一刻，他依然還愚蠢而又天真，要做出最重要的決定！
無再次睜開了眼眸，原本虛弱而又疲憊的眼眸流露著堅定和執著，即便是那靈魂仿佛被不斷切割的劇痛，他也毫不在意，甚至連慘嚎都沒有。
“真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會變成這樣子。”
無似是在無奈而又苦澀的麵對現實，對於灰袍人不斷吸收負麵情緒與能量的舉動無法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隻是，他卻在灰袍人被吸引注意力的時候，念頭一動，將黑暗水晶被不斷咆哮、嘶吼、鼓動的怨魂亡靈匯聚集中在一起。
“掙紮隻是徒勞，死亡將會擁抱你的存在，帶你進入永恒的安寧與祥和。”
“我對你感到佩服，所以已經不需要再這麽痛苦的堅持了，回到啟示錄的世界吧。”
灰袍人帶著一種莫名的語氣，聽上仿佛充斥著某種神韻與堅守好似畢生的信念。
“啟示錄……嗎？”
無深深的看著灰袍人持續吸收黑暗能量與負麵情緒，黑暗之塔已經開始顫動不已，顯然已經開始了最重要的階段。
“我融入過這座黑暗之塔，因此知道了某些事情。”
無沒有在意自身的疼痛，也沒有在意倒躺在一旁的沐華在不斷流逝著生機。
“比如說，這裏是極惡極罪之地，比如說我認識啟示錄的氣息，而你雖自稱是啟示錄，可在他的感知中，你卻……不像呐。”
此言一出，灰袍人的身軀與動作似乎停滯了一下，似乎對於無的言語感到驚駭欲絕，乃至不敢置信，他微微抬起沒有臉部的兜帽，似乎感覺驚疑不定。
而也就在這一瞬間，無立馬抓住了機會，將黑暗之塔這近千年所累積的黑暗亡魂全部驅使牽引起來，並且鎖定住了沐華，將它們放入其中。
唰！
一時間，整個黑暗之塔都暴動了起來，甚至比剛剛灰袍人吸收黑暗能量與負麵情緒的動靜還要巨大。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因為，黑袍吸收的負麵情緒和黑暗能量，其實都不過是逸散出來的氣息而已。
而此刻，無釋放的，卻是這近千年以來，黑暗之塔的真正核心，數不勝數，怨念滔天的亡魂！
而這些亡魂怨靈全部都在無的牽引之下，進入了沐華的體內，瞬間釋放出無比龐大的黑暗能量與負麵情緒。
與剛剛灰袍人所吸收的簡直跟九牛一毛一般。
“你……”
灰袍人剛剛反應過來，正想要插手阻止，然而，無的身軀卻突然從黑色水晶被脫離出來，直直的轟殺向了灰袍人。
而黑色水晶帶著無比恐怖龐大的亡魂怨靈，引起陣陣嘶吼、咆哮，淒厲的尖叫聲，朝著沐華覆蓋而去，將他那微弱的生機強行用黑暗能量逆行而上，刺激著他的生機。
這般，沐華那如風中殘燭般的生機才勉強保住，而黑色水晶，也化為一道防禦罩將沐華護在其中。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灰袍人的情緒似是激動起來一般，直接將無的身影擊退，並且想要攻破黑色水晶的防禦，將其中的亡魂怨靈全部提取出來。
然而，無又一次手持破碎的長刀，身上浮現出道道詭異的紋路，逸散出道道黑氣，好似一個絕世魔人一般，帶著煞氣騰騰的殺機朝著灰袍人殺來。
“當然知道，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得逞。”
一邊說著，無一邊爆發出恐怖的戰鬥力和殺機，一時間竟是壓製著灰袍人，身上的魔氣與魔紋帶給他無匹強大的力量。
這是成為黑暗之塔核心的特權，能夠調動黑暗之塔的力量，隻不過代價卻十分巨大，而且過程十分痛苦。
那就是，自身的靈魂徹底毀滅，沒有絲毫餘地，並且在驅動的期間還會遭受如地獄般的酷刑與痛苦。
也就是說，無每時每刻都承受如每一根針紮進體內器官的痛苦戰鬥。
而這一切，僅僅隻是為了沐華，或者說贖罪。
“你既然知道一些秘密，那就應該知道我為何要來吧？”
無與灰袍人再次碰撞了刹那，掀起一陣陣勁風與衝擊，將兩人的衣飾都吹得獵獵作響，但卻又很快分開，並且各自退步十丈。
無落在被黑色水晶籠罩的沐華身前，渾身氣息上下鼓動，隨時都會再次爆發，顯然是護定了沐華。
而灰袍人則在落地的瞬間，灰袍鼓動蕩漾，卻看不透其中覆蓋的人影，僅僅隻能看到邊緣的一些空氣。
但卻依然無法忽視他的力量與威壓。
而此刻，即便他沒有眼瞳露出，卻仍然給人一種盯視的感覺看向無，沉聲道:“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希望，被啟示錄盯上唯有滅亡的道路。”
“因為他的執念與意義就是滅亡，沒有任何理由的滅亡，既然如此，那便由我來收取這股力量，變得更強，起碼我能夠保證，我不會隨意毀滅世界。”
“黑暗並不隻有邪惡，就如同那夜色中的月光便是我們唯一的堅守與希望，難道你不是如此嗎？”
無聞言僅僅隻是淡然的搖了搖頭，“你或許很強，說的話也很真誠，但你卻說錯了一點，那就是，現場有比你更加適合獲取這股力量的人。”
無話語一出，灰袍人便下意識的看向了在黑色水晶內掙紮不已，痛苦無比的沐華，發出一聲嗤笑:“就他？”
“他何能何德？他擁有直麵黑暗勇氣？你能夠保證他承受這近千年來的怨恨而不會墮落？”
“這樣，你隻會加速這個世界的滅亡，莫不如將他交給我，現在還來得及。”
灰袍人的語氣淡漠無比，卻又堅如一，明顯是對那些怨靈亡魂勢在必得。
然而，無僅僅隻是輕笑一聲，道:“這個世界的毀滅還是存在於我如何？”
他說著，看向了在黑色水晶內，痛苦抓狂的沐華，瞳孔露出一抹複雜與堅定，“我隻要他能夠獲得力量，好好的活下去，另我徹底解脫就足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灰袍人聞言沒有絲毫意外，或者說早有預料，因此淡然冷漠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幫你解脫，然後再把那些亡魂怨靈拿到手。”
話語落下，那灰袍人什麽都沒做，僅僅隻是揮了揮衣袖，如同雲霧飄擺一般，接著，一道道按捺不住、急不可耐的低吼聲響起。
隻見，在那名灰袍人周圍，佇立著一道道類人又類獸一般的身影，他們此刻靜默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舉動，仿佛沒有絲毫感情的殺戮機器一般。
它們一出現在這片空間，頓時，一股凶悍、壓抑、恐怖的氣場與煞氣洶湧而出，好似要將無整個人都給碾壓粉碎一般。
這些生物，自然而然都是數碼獸，並且都是成熟期，也就是玄境以上。
而玄境代表的都是魂王、魂帝層次，更別說，在場的這些數碼獸都足以形成一道洪流，欲要將無和深陷在黑色水晶內的沐華碾碎。
“真是瞧得起我。”
無麵對這股威壓與殺機，沒有絲毫畏懼，而是將破碎的長刀扛在了肩上，看了身後的沐華一眼，仿佛在看最後一眼一般。
隨後，無睜開了眼，最後一絲的猶豫與複雜盡數消失，化為了瘋狂與洶湧澎湃的殺意！
“隻要有我在，你們誰也進不了他一寸之身！”
……
外麵殘酷、血腥、絕望的戰鬥打響，而在黑色水晶內，被無數道亡魂怨靈所包裹的沐華卻無法感知到。
或者說，即便想感知也感知不到。
因為，他此刻正在經曆著一道又一道的絕望與痛苦，令他的心神和靈魂都有些堅持不住，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這些亡魂怨靈的各種負麵情緒與絕望實在太過龐大，不僅僅是質量，更是數量上的差距。
這還是沐華先前經曆過幻境內史萊克眾人的圍殺，以及那些亡魂將士們的考驗才沒有瞬間崩潰。
不然，他絕對連一秒鍾都堅持不下來。
但即便如此，那種如深淵一般，深不見底，漆黑一片的黑暗與絕望卻令沐華無法自拔。
那是怎麽樣的黑暗與絕望？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至愛的人利用，一切的一切皆是騙局、謊言，最關鍵的是直到死亡才明悟，甚至仍然在被利用。
還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朋友、親人、愛人全部死在了眼前，承受不住打擊羞憤而死。
還有直到生命的盡頭仍然一事無成，活著鬱鬱寡歡、躊躇不決，最後失去了一切。
還有更多更多……
沐華都快要被逼瘋了，因為那些經曆，真的是絕無僅有，要不是先前有所經曆過，有一些經驗和準備，恐怕他都快要加入這一行列了。
“為什麽我們活著卻還要遭受如此絕望的痛苦？”
“我們明明已經拚盡了，全力活下去，可最後卻還是淒慘的死去，所以，我們活著根本就沒有意義嗎？”
“既然活著還要遭受如此痛苦，莫不如歸向永恒的死亡。”
“誰能夠告訴我，我們活著到底為了什麽？”
一道道亡魂怨靈都好似化作了實體一般，漫無目的徘徊在沐華身邊，不時說著如同魔音一般的話語，令沐華內心生出一抹壓抑、煩躁、以及惶恐。
因為，他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這從史萊克學院開始的記憶，又到被唐舞桐貫穿心口，墜入終末之穀的那一幕。
那一幕，每一道人影，每一道眼神，甚至連每一秒都是如此的刻骨銘心，尤其是那穿透心口的冰涼與刺痛，更是一步將沐華打入了深淵。
即便沐華已經解開了心結，但再一次回憶起這一幕，仍然帶著絕望與憤怒。
“我到底做錯了，為什麽要針對我！？”
“為什麽我一定要遭遇這些背叛與絕望，為什麽一定要拋下我不管！？”
“這樣的世界，到底有什麽值得……”
正當沐華的想法越來越激烈，越來越黑暗，一道道亡魂怨靈好似被牽引一般，不斷的與沐華的身影重疊融合。
每一道身影融入，沐華心中的黑暗與絕望都會更加沉重濃稠，好似一攤汪水，即便被打碎也會重新組合形成，恢複如初。
而在沐華的內心世界，一片黑暗中，之前的亡魂將士大軍再次出現，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但卻傳遞出一層悲意與歎息。
“終究，還是挺不過去嗎？”
一名為首的亡魂大將默然歎息，看著沐華在亡魂怨靈間的痛苦掙紮，不由睜開了眼眸，帶著一絲落寂。
“看來，是天要亡我們了，準備最後的火焰吧，倘若這個孩子承受不住，我們也不能放任黑暗禍害世間。”
“雖說他擁有王者之氣運，但終究還是太過羸弱，說到底還是我們害了他，既然如此，就用我們的執念來讓這份黑暗消寂吧。”
眾將士皆是紛紛點了點頭，神情無喜無悲，但顯然都做好犧牲自己，將沐華從黑暗的深淵強行拉回來的打算。
這樣，也不算辜負哪位氣運神獸的囑咐，以及他們內心的愧疚與歉意。
然而，正當他們打算動手之時，沐華的精神意識海，一片早已沉寂許久，仿佛被無數道秩序鐵鏈所封鎖的區域正在受到這些亡魂怨靈的衝擊，而漸漸產生微弱的起伏波動。
這股微弱的波動，還隨著那些怨靈亡魂的不斷深入、重合而變得更加劇烈。
而其中的一道道畫麵更是逐漸浮現而出，哪怕是那些秩序鐵鏈極力壓製，卻終究還是鎮壓不了。
轟——
伴隨著一聲莫名的歎息，從沐華開始有意識時就被封印的記憶區域開始脫落下一道道秩序鐵鏈，並且不斷有畫麵開始在沐華的腦海中回放。
第一次覺醒武魂，獲得數碼蛋。
與主角團的相遇和配合。
加入源天域，窺視到世界的麵貌。
與同伴們進入史萊克學院享受學院生活，以及變得更強。
還有海神緣大會，他變成她，她拒絕了他。
以及更多的記憶，如幻燈片一般不斷的浮現回憶，並且銘心刻骨，好似昨日發生的一樣。
這一刻，隨著記憶區域的解封，沐華的精神力徒然增強暴漲，或者說並不是暴漲，更像是將曾經的一切全部收回，並且與現在的自己重合。
在這股恐怖而又強大的精神力席卷之下，無論是亡魂將士大軍，還是無數的亡魂怨靈們都感到震驚無比，並且在下一瞬間就全部化為精粹的黑暗能量進入進他的身軀，流入神聖計劃之中。
這一刻，在神聖計劃內隱約還有意識的喪屍暴龍獸徒然蘇醒，如同光粒子般虛幻的身軀，漸漸被那些湧來的黑暗能量所凝聚。
原本應該狂暴血戾的猙獰麵容，此刻徒然一滯，隨即，竟然漸漸的流下了一滴眼淚，好似在激動，好似在感慨，他的歸來。
外界，沐華緩緩的睜開眼眸，僅僅隻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人一下子感覺跟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仿佛一個是少年的他，一個是曆經世間滄桑萬物的他。
“我，已經睡多久了？”
“我叫沐華？”
“不，我應該叫，陸銘，存在於一萬年後的陸銘？”
“也罷，既如此，從今往後，沐華已死，我便為陸銘。”
轟！
而也就在沐華，或者說陸銘徹底覺醒複蘇的那一刻，一股龐大而又令人置信的黑暗氣息，在外界如通天的黑暗光柱般衝天而起。
而在遍布古老而又繁雜的神秘符文的黑暗光柱之中，一道孤寂而又強大的身影屹立於其中，僅僅隻是站在那裏，便仿佛鎮壓了世間的一切。
他就仿佛絕望與孤傲的化身，漆黑的軀體與暗黑的鎧甲好似深淵般深不見底。
不知沉寂了許久，它，睜開了劃破黑暗與光明的一線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