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3章,侍寢
傾慕閃了閃目光:“我知道了。”
他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慕天星拉住了:“傾慕,那個不重要了,反正都已經送出去了,那就是給了別人的了,橫豎是個死物!”
“兒子自有分寸。”傾慕回眸對著她溫暖地笑了笑:“無雙也知道那是老祖宗留下的,是給洛家的孫媳婦的,她既然已經不是洛家準孫媳婦,自然是不能再戴著那鐲子的。”
慕天星怕傾藍為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傾慕明白她的意思:“之前我還在想,老祖宗賜給孫媳婦的物件,意義不同,無雙若是不肯歸還,那即便是毀了,也不能給她!給了她,那不是承認了她是洛家的媳婦了?但是要真說毀了,未免太過可惜。現在兒子心裏有數了,也知道該怎麽辦了。母後放心去睡吧!”
告別了母後,傾慕路過傾藍的房間。
想了想,他還是敲了下門。
結果,跑過來開門的是傾羽:“太子哥哥,你來啦?快進來快進來!”
傾慕笑了笑,往裏麵走,就看見明亮的燈火下,屋子裏一團熱鬧。
傾容夫婦、雪豪他們都在呢,就連貝拉也在。
一一更是騎在傾容的脖子上,扯著傾容的頭發玩,開心的不行,嘴裏振振有詞:“阿拉啊!哈哈!咯咯咯!”
傾容頭皮雖然有些疼,可是看著小侄女玩的這麽開心,不忍心打攪,便縱容她,寵溺的很。
傾慕瞧見笑了:“我來抱抱。”
走上前將女兒抱下來,他伸手不輕不重地扯了一下一一的頭發。
一一疼得嘟著小嘴,一雙眼泛紅地盯著他。
傾慕的口吻雖然溫潤,卻帶著絲絲嚴厲,道:“這就是告訴你,你剛剛扯大伯頭發的時候,大伯是疼的。你覺得好玩,但是傷害了別人,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以後不允許再有!”
一一嘟著嘴,往傾慕懷中一趴。
傾容瞧著心疼,立即道:“她那麽小的孩子,也是覺得好玩,你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麽!”
想想也是撲哧一笑,道:“是啊,被扯頭發的都說沒關係,證明他皮厚的很,根本不怕疼!你還計較什麽,別把一一嚇壞了!”
傾慕揚唇一笑,麵上,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
可是,走到貝拉身邊的時候,卻是責備地看了眼貝拉,甚至小聲道:“沒有下次!”
貝拉會意,抱歉地承諾:“是,我會看好她,沒有下次了。”
書桌邊上,傾藍坐著,雪豪在一邊拿紙筆畫著什麽,傾慕瞧了眼,發現那紙上是五線譜。
他好笑道:“大半夜不睡覺,你居然是在這裏學樂理嗎?”
傾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跟大皇兄都會彈鋼琴,我小時候也學過一點,後來棄了沒能堅持,現在這麽多年過去,我早忘得一幹二淨了。”
雪豪抬起頭來,放下了手中的鉛筆,舒緩道:“剛剛二殿下說想學彈鋼琴,我問他識不識五線譜,便想著先給他講講五線譜。”
傾慕心知傾藍從小到大沒有什麽特別的才藝,計算機玩的倒是不錯,但是缺乏血多陶冶情操的興趣培養。
比如書法、棋藝、音樂、作畫、騎術、劍術等等,傾藍在這些方麵涉獵不多,才藝也不是特別明顯。
傾慕很開心地望著他:“你願意學鋼琴是好事情,可以專門請個老師回來教你!正當的興趣愛好,不但可以充實自己,也能打發時間,我們肯定支持你!我沒事的時候,也能陪你練琴!”
雪豪笑道:“對,傾羽跟太子妃對於鋼琴也是零基礎,我看啊,你們三人倒是可以比一比,看誰考級快!”
“嗬嗬,嗬嗬嗬~”傾羽忽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打了兩個嗬欠,道:“我好困,回去睡了!”
傾容忍不住抬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很輕:“你會困?別鬧了好不好?不想學彈琴就說,沒人逼你!”
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傾羽對鋼琴根本不感興趣。
貝拉瞧了眼紙上那麽多小蝌蚪,道:“我肯定要學的,但是現在不行。等我成功考上外國語學院再說,我現在要加強文化課,雖然起點低,但是我努力一步步往上爬,總會一樣樣學會的。”
傾慕讚賞地望著她:“嗯,學海無涯,我陪著你!”
雪豪瞧著傾羽再一次佯裝打嗬欠,忍不住笑了:“那你回去休息吧!我給二殿下再講講。”
傾羽點點頭,笑嗬嗬地跟大家揮揮手道別,回房間去了。
傾慕夫婦也抱著一一回去了,傾容夫婦也回去了。
房間裏,隻有雪豪不厭其煩地給傾藍講樂理,傾藍聽得非常認真,雪豪看他學的挺快,而且興致很濃、沒有半點困意,於是笑著道:“我們去彈琴,試試手感,我再給你講講標準的彈琴手勢。”
“會吵到他們的。”傾藍笑了:“要不明天?”
“我布下結界就好了,他們聽不見。”雪豪心知傾羽也是心疼這個哥哥的,而且兩家人如今也等同一家人了,他對於傾藍自然是沒有二心的,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兄弟一般。
他起身領著傾藍往外走,廊上已經沒人了,淡淡的小路燈渙散著弱弱的光華,隻能照亮腳下的路。
夜很靜,卻也很安寧。
傾藍坐在鋼琴前,與雪豪並肩,結界之內的銀色光暈下,所有的音色都在密閉的空間裏,傳不出去。
指尖垂直而下,一個個靈動的音符跳了出來,糾纏著時光輕緩向前。
大約彈了兩個小時,雪豪撤了結界讓傾藍回房休息。
書桌前,傾藍打開鎖了許久的抽屜。
最裏麵的盒子,拿出來,裏麵安靜地躺著一枚戒指。
傾藍看著,眼眶不由一紅。
想著自己過去荒唐的一年,雖說青春總是跌跌撞撞,卻也覺得代價太大。
拿過工具盒裏的雕刻筆,他在戒指的內壁上略顯笨拙、卻一下下用心刻出了四個字:此生不婚。
傾藍望著戒指。
良久,重新將它放回盒子裏:“不能戴著你,父皇他們見了,會為我擔心。”
從口袋裏取出清雅與淩冽都簽了的協議,跟這枚戒指一起放在盒子裏重新鎖上的一瞬,他的耳邊劃過清雅的話:“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他衝完澡躺在床上,看似閉著雙眼,渾身僵硬不動,耳蝸裏卻戴著一對白色的耳機。
那歌手,一遍遍地唱著小幸運。
國賓賓館——
卓然親自將協議送到了清雅的手上。
清雅回了房間,細細看過之後,整個人如同石雕一般靜止了。
安冉擔心地望著她:“陛下,該就寢了。”
清雅身影顫了顫,將協議折疊起來,放在一個錦盒裏,同時,她摘下了脖間的項鏈。
安冉知道那墜子是一枚碩大的鑽戒:“陛下為何每次在國外出差的時候戴著,但是回到北月的前一天便會摘下?”
清雅將鑽戒放在盒子裏,與協議一起合上,道:“不能戴著它,母皇他們見了,會為我擔心。”
安冉站在門邊,癡癡凝視她的背影,也鼓足勇氣道:“陛下,安冉洗過澡了,安冉可否侍寢?”
清雅回頭,犀利地望著他:“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你就自行自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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