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薛腥腥危在旦夕
陸風清不再搭理眾人,他抱著奄奄一息的薛腥腥朝著那間屋子走去
那屋子從外麵看,早已經破舊不堪。兩人向著門口走去,一陣風吹過來,幾乎都不用將門推開,門就自己開了。
這暗室裏麵有幾站盞長明燈,滴滴答答地向下滴著紅油。那瘮人的紅色並不像是普通的紅,而像是人身體裏流出來的血。
“腥腥,你再堅持一下,我帶你進去,馬上就幫你解毒。”陸風清看著懷裏奄奄一息的小人兒,眼裏盡是無限的柔情與擔憂。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用自己的身體去為她承擔痛苦。
陸風清抱著薛腥腥站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他屏氣凝神,靜靜的看著前麵方的黑暗。隻見他耳朵稍微動了動,風聲以及窸窣的蟲聲,甚至戈魯奇他們輕微的呼吸聲,都一並收入他耳中。
“呼,應該是安全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進去吧。”陸風清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誰說話,他隻是靜靜的看著懷中的人,仿佛薛腥腥即使在昏厥中也可以聽到自己的聲音。
屋子裏麵實在是黑暗至極,因此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順手從旁邊拿過了一盞長明燈。他舉著那用人做的永世不滅之燈,在死人的光芒庇佑之下,兩人走了進去。
在長明燈的照耀之下,那間小屋子盡收眼底,隻見這裏麵空曠的很,什麽也沒有,碎裂的磚石上麵滴落著幾滴血跡。
陸風清環視四周,心裏有些發愁,這裏麵這麽冷,把她放到哪裏才好呢?
“這個破地方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陸風清抱怨道,隨即他將薛腥腥放到一旁,讓她倚靠在牆上,自己不加思索便將罩在身上的厚風衣脫下來,鋪在了地上。
“委屈你了,就先躺到這裏吧!”陸風清轉身將薛腥腥抱到懷裏,輕輕地放到了自己撲在地上的風衣上。
“後腰?既然如此,那我就隻能把衣服脫下來了。”陸風清自言自語道,臉上又泛起了那抹熟悉的紅暈,“提前說好了,我這可是為了救你,等你醒過來,看到自己這副樣子可不要怪我啊!”
陸風清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動手解開薛腥腥的衣服。
這暗室裏麵本就陰冷潮濕,而且這間屋子又處於暗室深處之中。薛腥腥在昏厥之中,渾身哆嗦著,嘴唇被凍的發白。
“冷,我好冷啊!”薛腥腥進了暗室之中,隻感覺渾身上下有了一絲力氣,但是這暗室之中實在是太寒冷了,迫不得已他隻能用這點力氣說向陸風清求助。
“冷?很冷嗎?可不可以再堅持一下?”陸風清這時候根本就感覺不到暗室的寒冷,他隻覺得渾身發燙,臉頰就像猴屁股一樣紅,甚至還有幾滴汗珠從額上滴落下來。
“冷……”薛腥腥嘴裏不斷念叨著冷,這讓陸風清心裏又難受又焦急,他一邊想趕緊為她解毒,但是另一邊又不舍得讓她受一丁點兒的委屈。
陸風陸風清沒有辦法,隻得將旁邊的長明燈挪近一點,希望能夠讓這長明燈唯一的光亮給她一點兒溫暖。
“這樣有沒有好一些?”陸風清俯**子,將嘴巴貼到她的耳旁,輕輕的說道。
“冷……太冷了。”薛腥腥依舊喊著冷,身子比之前顫抖的更加厲害了,臉色也漸漸變得發紫了。
陸風清緊皺眉頭,將手中解毒的動作停了下來,苦苦思索著如何才能夠讓它薛腥腥溫暖一些。
此時昏暗的暗室之中,兩個人擁抱在一起,薛腥腥半個身子趴在地上,另一半身子則靠在陸風清的懷中。
陸風清看著薛腥腥後腰上的那個膿包已經腫得越來越高了,再耽誤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危及生命。
他知道薛腥腥自小就是被毒藥喂大的,那些一般的毒對她來說就像是補藥,而那些毒性稍微強一點的毒藥也根本傷害不了她。
可此時那些活屍從未見過,不知是什麽鬼地方跑出來的。而薛腥腥被那無頭嬰兒咬了之後,竟然中毒這麽深,可見那毒物絕非世間所有。
事不宜遲,他既要解毒也決不能讓薛腥腥再受一點寒冷之苦。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裏,薛腥腥已經遭受了太多難事,也為他付出了許多,他實在不舍得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
隻見陸風清又將那長明燈挪進了一些,隨即不帶一絲的猶豫,將自己身上僅存的那兩件衣袍也扯了下來,胡亂的丟在地上。
他伸出一隻手臂攬住奄奄一息的薛腥腥,將她整個人摟在懷中,另一隻手則取出一隻炎症向她後腰上的膿包刺去。
“啊!疼……”薛腥腥忍不住叫了起來。
“乖,忍一會兒就好了”陸風清用那隻抱著她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不斷安撫著她,就像是哄睡一個五六歲的嬰兒一樣。
即使陸風清用自己的體溫在為她取暖,可是他還是可以感覺到薛腥腥的身體在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小手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冰塊一樣。
他將自己的嘴巴靠近她的小手,輕輕地哈著氣,希望能夠用這暖氣讓她溫暖一些。而他的另一隻手也沒有停下來,用那隻銀針又在她的後腰上紮了一下。
起初那膿包絲毫沒有反映,陸風清以為是紮的不夠,又想要拿起銀針再紮幾下。
突然那膿包動了一下,裏麵像是長了一個有生命的東西。陸風清緊緊的盯著,突然發現那東西在裏麵不斷的撞擊,膿包越長越大,那東西的動作也越來越快,撞擊力也越來越猛。
突然那膿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炸開了,一股濃血噴薄而出。那灘膿血灑在了地上,除了那灘黑學之外,陸風清清清楚楚地看到裏麵還有一個黑色的物體在不斷蠕動。
那血已經不是紅的了,而是黑色的。然而那濃血雖然噴了出來,可是薛腥腥後腰上的膿包卻一點也沒有消腫,反而比之前更嚴重了。
陸風清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更不知道那血裏麵蠕動的東西是什麽?
多年的行軍打仗,讓他對包紮之術有了一些了解。但是論解毒,他根本就是一竅不通。一方麵他自己百毒不侵,根本就不會考慮解毒的事情。另一方麵,打仗中的敵人也根本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來贏得勝利。
此時薛腥腥已經中毒倒下了,而舟山也是不省人事,他實在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這京都之中除了這兩人,還有誰的醫術高明過他們呢?除非……陸風清想到了一個人,但隨即又猛地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時,那灘黑血中的東西突然猛烈的抽搐起來。隻見那個蠕動的物體越脹越大,眨眼間的功夫,大小就已經如同一個小花盆一樣。
陸風清見此狀況,連忙抱著薛腥腥向後退了幾步,依靠在牆上警惕的盯著那個物體。
那東西越變越大,形狀也越來越詭異,到最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嬰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