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懷孕的阿紅
“我這就帶你們去看”
“那就別在這裏愣著了,趕緊去吧”
阿紅從薛腥腥手中牽過阿柔,絲毫不顧阿柔的掙脫。
“不用我們帶路吧,你經常和阿七夜晚幽會,自然是知道他住在哪裏的!”阿紅聽到他這麽說,渾身一陣,像是被追腥腥戳中了痛楚。
沒錯,他和阿七確實是很要好的朋友,其中還夾在著一些個人感情,可是他不能讓別人知道,可不能被花姐知道他身上背負的不僅僅是個人思情,而是一場更大的陰謀。
“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這你就不必管了”阿紅不再說話,他知道薛腥腥,這人心思縝密,我從她口中也問不出什麽來了。
他牽著阿柔走向了阿七所在的地方,也就是青樓的後院。
那裏荒草叢生和前麵的繁華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極具嘲諷意味。
阿若和阿七就住在那個用毛草搭起來的屋子裏。
下雨天漏雨,下雪天進風,但也就是這個阿若和阿七稱之為家的地方,讓這兩個孩子在苦難中得以成長。
“什麽味道呀這是?”陸風清不禁耳朵靈,眼睛好,嗅覺也強於常人還沒走到那屋子麵前,它就已經聞出了從屋子裏散發出來的異樣的臭味。
“為何這個臭味有些不同呢?他讓我感覺有些……”
“感覺有些上癮對嗎?這就是他的獨特之處,會誘導人們經不住去聞他,就像是上癮了一樣……”說著薛腥腥捂住了口鼻。
“你們也趕緊把鼻子捂上,這些毒氣都是有毒的,每個人體質不同,能承受的毒性程度也不同。到時候若是中了毒,我也解決不了。”
阿紅似信非信,他什麽味道也沒有聞到,但是見薛腥腥和陸風清掩住口鼻的認真模樣,還是將信將疑地捂住了自己和阿柔的鼻子,慢慢向那個破敗的草屋子走去。
剛剛靠近屋子,阿紅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將門口推開,就發現上麵上了鎖。
“這鎖是誰上的?”
“是我,我勸你最好不要打開門”
“哼,不要打開門,我看你是不敢讓我打開吧,這裏麵根本就是沒有什麽阿七,什麽中毒的故事,都是你胡亂編造出來的。”阿紅得意的看著薛腥腥,自以為戳破了他的陰謀。
“愚蠢的女人”薛腥腥沒有多做解釋,徑直走向那出草屋麵前,從腰間取出一把鑰匙,把門打開,伸出一隻腳將門踢開,連忙用一塊潔白的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
“嘔”一打開門,一股撲鼻的臭味便衝了出來,阿紅受不了這味道,連忙轉身扶著一棵大樹,哇哇大吐起來。
“快把門關上”
“關上?你還沒看呢,看看阿七是否在裏邊,可別到時候又說我胡編亂造”
說著薛腥腥便走到他的身邊,毫不客氣的揪著他的脖子,將他押到了那草屋麵前。
“看到了嗎?這裏麵是不是躺著個人躺著的人是不是阿七?”
“你瘋了,趕緊放開我,這裏麵有毒”
阿紅驚恐的看著薛腥腥的瘋狂舉動,渾身顫抖不止。
“那請你告訴我這裏的人是不是阿七,我有沒有編造阿七中毒的事情”
薛腥腥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緊緊鉗住阿紅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我再說一次,你放開我”阿紅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到。
他鼓起勇氣看向屋子裏麵,隻見漆黑的茅草屋中確實躺著一個人。
雖然因為漆黑的環境使阿紅無法看清男人的麵孔,但是從身形來看,那人確實是阿七,無論如何他也不會看錯,那是他在這裏麵唯一的朋友唯一的依靠。
“看清楚了嗎?阿紅小姐”
“沒錯,裏麵躺著的人就是阿七,他到底是怎麽了?是誰給他下的毒?你說他中毒了那你又如何犧牲自己的嫌棄,若是您投的毒反而賊喊捉賊呢”
“我投的毒,我和這樣一個小毛孩子,什麽仇什麽怨,何必用這麽大的周折來對付他呢?若是我真想對付他,投了毒之後一走了之即可,為何又回到這裏想要救他的命呢?我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薛腥腥條理清晰,不慌不忙,鎮定的說道。
阿紅被他說的一下子啞口無言,他說的確實有道理,可是如果不是薛腥腥,那阿七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就是自己。
阿若肯定不是凶手,他一個孩子,而受傷的人又是自己的哥哥,自然而然被排除在外,所以現在嫌疑人就隻有他自己了。
他明白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他看向薛腥腥的眼神不再是驚恐憤恨,而是求助。
他明白眼前這個人不簡單,或許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薛公子我已經承認了,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阿紅本想向他求饒,可是話到嘴邊卻始終是說不出口。
“嗯,當然可以”說罷薛腥腥手上一用力將阿紅甩出去很遠,他接著頂住呼吸,把門重新上鎖。
“你是阿七見過的最後一個人,他見過你之後就中毒了,這件事情你作何解釋?”
“不是我投毒的,怎麽可能是我呢”
“那你們見麵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麽?”阿紅聽到他這麽說,瞳孔瞬間放大警惕的盯著他。
薛腥腥看到他這一反應,更是懷疑。
“阿紅小姐,你現在的反應真的很可疑,如果你沒有投毒,你緊張什麽?害怕什麽?”
薛腥腥是知道阿紅投毒的可能性很小,因為他也是被人利用,變成了一個傀儡來半夜潛入他們的房間,想要殺死他和陸風清。
因此隻有通過阿紅來找出背後的那個人,才能真正解開這謎團。而他此時這樣說,也不過是用了激將法,以此來讓阿紅將那些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告訴他。
隻有這樣薛腥腥才能從其中提取有價值的信息,以此來判斷真正的凶手。
“我們在一起幹什麽?我們能幹什麽呢?”
“阿紅小姐,我請你說的詳細一些,不要這樣模棱兩可好嗎?”薛腥腥蹲在她麵前,緊緊盯著他。
阿紅也照樣回瞪他,兩人就像一隻母老虎一隻母狼,互相守著自己最後的心理防線,目光就是刀劍在互相碰撞擊打。
最後阿紅實在是再也無法保持住自己的淡定了,他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身上的骨頭像是一瞬間被抽走了。
“好,我說,我都告訴你”
“早這麽聽話,還用得著費這麽大周折嗎?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裏實在是有些危險,還去我們的房間”
薛腥腥環顧了四周,這裏麵雜草叢生,有很多可以幫助人隱藏身體的地方,況且這裏毒氣正濃。
對自己是一種莫大的傷害,對敵方則是一種莫大的便利條件。
“隨你”阿紅淡淡地回了一句,隨後便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連自己身上的土和雜草都沒來得及摘掉,便踉踉蹌蹌的向著青樓走去。
此時,一輪明月,掛在天上,今日的月亮和往日不同,明亮如太陽,大小竟然有平常月亮的十倍之大。
薛腥腥看著月亮感慨萬分,雖然他並不懂那些卦象,也不懂得如何觀察天象,但是今日的月亮如此詭異,那種詭異透出一種讓人徹頭徹尾冰冷的無力感。
四個人又陸陸續續的回到了房間,不知為什麽,今天的客人很少,花姐也早早的入睡了,四周寂靜的像是沒有人居住一樣,甚至連人的呼吸聲和鼾聲都靜得好像消失了一般。
偌大的建築中隻剩下個人略顯粗重的喘息聲,以及踩踏樓梯的咚咚聲。
等四個人全部回到屋子中之後,薛腥腥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見沒有可疑之人,便立即將門關上反鎖好。
阿紅也不再做無力的掙紮與反抗,主動坐在一張桌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你不必裝的如此無辜,好像我在強迫你似的,我們都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找出陷害你的凶手,也為了找出給阿七投毒的人,我們的共同目標是他,你不要認敵作用友”
“這樣說的話,我還要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長話短說,把你那天見阿七的事情一一到來,不管是有用的沒用的,細枝末節都不要落下”
或許是為了加強審訊的莊重氣氛,薛腥腥和陸風清兩人各拿了一柄蠟燭站在阿紅的麵前,宛如兩座門神一樣,目光如炬,在他身上緊緊的盯著,生怕他跑了一樣。
“我和阿七都是可憐人,從小就沒了父母被花姐囚禁在這青樓中,我從十歲就開始接客了而阿七也是十歲那年被華姐帶回來的。”
“我們兩個同齡,一見如故,他很照顧我。那些客人欺負我的時候,他就會暗地裏幫我出氣。”
“出氣?怎麽出氣?”
“還能怎麽出去?他一個小孩子難道還不能動用官府的力量把他們抓起來嗎?他不過是等那些客人晚上回家走夜路的時候,用彈弓石子打得他們頭破血流,眼睛烏青烏青的”
說到這裏,阿紅癡癡的笑了起來,那笑容不像是一個女孩子的笑,反而像是一個八九十老太婆的那種滄桑陰險的笑容。
“他這樣做你很開心嗎?你知不知道若是被發現花姐將會怎樣對付他,那些被他打的客人又會怎樣報複他?這些你都沒有想過嗎?你隻顧著利用他來幫你報仇嗎?”
“你是這樣想的嗎?我何曾沒有勸過他可是他不聽,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咳咳咳是不是跑題了,我們要說的是你們兩個在阿七中毒前一天晚上見麵都做了什麽?不要講這些沒有用的事情”陸風清有些不耐煩,打斷了阿紅的回憶。
“是嗎?這位公子說讓我把沒用的,有用的,細枝末節的都不能落下,你們兩個人這樣說,我該聽誰的呢?”
阿紅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嘴角掛著一絲譏諷的笑容。
“阿紅,我勸你不要耍小把戲,不要試圖挑撥我們的關係,先說你們最近見麵都幹了些什麽,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事情或者可疑的人”
“可疑的事情倒是沒有,可疑的人倒是有一個”
阿洪幾乎是不假思索就說了出來,這樣薛腥腥未免有些懷疑,畢竟一個人在回憶過去的時候,總會沉思一兩秒。
若直接說出那可疑的人隻有兩種情況,一是他在說謊話,二是這個人實在是太奇怪了,給他留下了難以抹去的陰影或印象。
“可疑的人是誰?告訴我們”
“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就是一個女的,那天我看他鬼鬼祟祟的在我們後院裏溜達,便觀察了他一會兒,隻見他在阿七住的那間屋子裏旁邊轉了好幾圈,當時恰好阿柔和阿七都不在所以他們兩個並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可疑的人”
“那個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薛腥腥突然想到了什麽?
“嗯,大約是昨天或者前天吧那天阿柔非要吃糖葫蘆,阿七好像是在路上撿到了錢,便帶便說帶著阿柔出去買糖葫蘆”
“買糖葫蘆”薛腥腥一聽到這四個字渾身一震,那麽就是昨天他遇到阿七和阿柔的時候嘛,他們還為此鬧了矛盾。
在他們外出的時候,有鬼鬼祟祟的人來到了他們的家裏,這是為何二者有什麽關係嗎?
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絕對不是針對阿七而來,目標肯定是薛腥腥!
“繼續說你看到那個可疑的人之後呢,又發生了什麽?”
“之後我暗中觀察了他一會兒,我本以為他是偷東西的,可是阿七和阿若的屋子這麽破,根本沒有東西可偷。
我便以為他是走錯地方的,我就上去好心提醒他沒想到那人好像被嚇了一跳,連句話都沒跟我說,便落荒而逃了”
“那那個人你還記得長什麽樣子嗎?”
“是個女的,看穿著打扮不像是個窮苦人家的好像也就算端正吧”
薛腥腥他這樣描述,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打扮不算窮酸,長得也端正。
“王雅之”陸風清和薛腥腥兩人幾乎是脫口而出。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薛腥腥想到這幾日他故意接近自己,不由得覺得後背發涼,它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企圖?
“我要說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你們還想問什麽?”
“我問的還有一個問題你沒有說呢”薛腥腥明顯看到阿紅的身子,從放鬆又變得緊繃起來,看來接下來的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刁鑽。
“什麽問題?”阿紅繼續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那天你和阿七究竟做了什麽?你們之前夜晚優惠又是做什麽?”薛腥腥故意將夜晚幽會四個字,加重了語氣。
果然阿紅聽到這四個字。身子不僅緊繃起來,甚至還在微微顫抖。
“我們真的就隻是簡單的見了個麵,我告訴他白天那個詭異女人的事情,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
“當真?”
“我騙你做什麽?”
“騙我當然沒什麽,不過你覺得欺騙他人當胎教好嗎?”
“胎教何為胎教?你這個人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呢?”
“哦,對了你們山下的人不知道胎教是什麽?那就讓我來給你科普一下吧”
薛腥腥臉上掛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俯**子,一隻手搭在阿紅背後的椅背上,他的臉和阿紅的臉貼的很近。
他幾乎可以看到阿紅的眼角,在因為緊張恐懼而微微抽搐著。
“胎教是指一個母親在懷孕的時候給孩子的教育”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阿紅依舊在苦苦掙紮著他不能將這件事情敗露出去。
“其實胎教是什麽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懷孕的母親”說罷,薛腥腥將她的手放到阿紅的肚子上。
他明顯感覺到阿宏渾身一顫,薛腥腥的手很冰涼。即使隔著衣服,阿紅也能感覺到那種寒冷是徹骨的寒冷,比死人的手還要冰還要冷。就像是剛從地獄回來的人一樣,邪惡冰冷,不近人情。
“怎麽你還打算瞞著我嗎?我都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我懷孕嗎?我怎麽可能會懷孕?”
“你確定要去質疑我的醫術嗎?剛才是我救活了你的命,你知不知道?若我若不是我及時把那股蟲從你體內排出來,你此時會是什麽樣子,你的孩子又會是什麽樣子?”
“你這個瘋子到底在說什麽?我承認你剛才確實救了我的名,可是你說我懷孕了,你又有什麽證據呢?難不成你能隔著我的肚皮,看到我的肚子裏邊嗎?”
阿紅抬起頭像是找到了有力的靠山一樣站起身子,看著薛腥腥。
“你還真是廁所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薛腥腥無奈地笑著,不過他此時也不需要再問他什麽了,他都已經懷孕了,他和阿七做的好事,這不明擺著嗎?
“算了,你不要再狡辯了,你都懷孕了,你和阿七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就是那點子事嗎?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你你這個瘋子真是口無遮攔你小心,我到官府告你誹謗”阿紅惱羞成怒,他的最後一塊遮羞布就這樣被薛腥腥扯了下來,他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碎屍萬段,何其血,薄其皮食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