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打道回府
經過數日的顛簸，一行四人終於回到了京都。
本來他們兩人是打算把孩子放回府中，再去皇宮中向皇上陳述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可是一回到府中老夫人就把他們扣下了，不讓他們去任何地方。
“腥腥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她一個孕婦你不在後麵照看著她，你一個人瞎跑什麽？”
老婦人見陸風清自己一個人進來立馬就著急了。
“奶奶你怎麽現在一點都不關心我，以前我打仗回來的時候，你恨不得跑出城去迎接我，怎麽現在我自己進了府，你倒不願意看見我了呢？”
“你這孩子，都什麽時候了還吃醋？我沒打你就不錯了，你夫人呢？他要是有個好歹看我不打死你”
“哎呀，他在後邊呢，有好幾個人照顧著他，不會出問題的”
“你走之前，我囑咐你什麽事來著，千萬不能讓他在你眼皮子以外活動，我跟你說女人懷孕這幾個月是最關鍵的”
陸風清本來想攔著老夫人，先給他說一聲孩子的事情，免得到時候他看見薛腥腥扁扁的肚子，一下子接受不了再犯了病。
可是這老夫人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向外衝了過去。
“夫人，老夫人來了”薛腥腥聞聲望過去，隻見老夫人拄著拐杖火急火燎地朝他跑了過來。
薛腥腥見狀想要轉身離開，可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腥腥啊，快到奶奶這兒來，讓奶奶看看你最近有沒有瘦了，看看我的大寶貝重孫子長得怎麽樣？”
薛腥腥瞪著大大的眼睛，站在原地，隻能用用後背對著老夫人，他不知道陸風清有沒有跟他講這件事情。
“腥腥呀，快轉過來，怎麽背對著我呀？”老夫人邁著小碎步子，後麵的幾個女仆差點跟不上他。
薛腥腥見狀，覺得也瞞不過去了，隻好磨磨蹭蹭，慢慢悠悠的轉了過來。
好巧不巧，他一轉過來，老夫人正好跑到他麵前，兩個人就大眼瞪小眼，一時間四周寧靜的說不出話來。
“老夫人，你聽我跟你說……”薛腥腥看著老夫人，臉瞬間憋得通紅，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薛腥腥立馬從腰間取出一顆息肌丸塞到他的嘴中，老夫人這才平緩出來，雖然呼吸順暢了，可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盯著薛腥腥的肚子，眼裏突然流出的淚水。
“孩子！這是怎麽回事啊？你跟我說說孩子怎麽沒了？”
“老夫人你聽我跟你解釋”還不等他和老夫人說明詳情，隻見老夫人猛地杵了一下拐杖，衝著在一邊的陸風清大聲喊道：“陸風清你這個龜孫，趕緊給我滾過來。”
周圍的仆人見老夫人這般暴怒，一時間的說不出話來，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老婦人破口大罵呢。
想當年老夫人可是名門閨秀，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罵人都不帶髒字兒的，今日卻破了大戒，可見這孩子對她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奶奶你聽我給你解釋，這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不是我看到的那樣，我雖然眼睛不好，可是我還沒有瞎呢！”
老夫人伸出手，在他後背上狠狠的捶了一下。
“我跟你說，你今天要不是不給我解釋清楚，你以後就別再回來，別再讓我看到你。”
“奶奶，你生什麽氣啊，我都說了孩子還在”
“孩子還在？在哪兒呢？你當我瞎呀，這肚子怎麽變？哪像是有孩子的樣子。”
老夫人指著這薛腥腥那扁扁的肚子，生氣的喊叫著。
平常老夫人最是寵愛薛腥腥，也最為敬重他，不僅是因為他治好了自己的病，救了自己的命，更是因為他是江聞的徒弟。
可是今天老夫人卻有些口不擇言。
“孩子不在這裏”
“不在這裏，當然不在這裏，孩子現在在上邊呢，在天上呢。”老婦人伸手指天，他自以為孩子不在肚子裏，那無非就是死了上天堂了唄。
“奶奶，我的好奶奶呀，你說你以前多麽的明智，多聰明呀，怎麽現在老了老了都變糊塗了。”
“是是是，我糊塗了你說什麽都對”老夫人被他氣壞了，薛腥腥見狀連忙揪了揪陸風清的袖子。
“你就別再戲弄老夫人了，她這個身體本來就不好，剛才差一點暈過去，你趕緊告訴她事情，別再讓他著急了”
“告訴實情那怎麽不得你這個當娘的來告訴呀”
“你們兩個究竟背著我又在搞什麽花樣？什麽事情？什麽當娘？”老夫人見他們兩個說著這番莫名其妙的話，一時間無比疑惑。
“奶奶，孩子沒有死，他還好好的呢。”薛腥腥實在說不下這謊話了，連忙轉過頭看向陸風清，向他求助。
“腥腥，你快告訴奶奶究竟發生什麽了，你快告訴我”
“哎呀奶奶，我告訴你吧，腥腥他臉皮薄不好意思說”
“你這個臭小子快告訴我，別蹬鼻子上臉”老夫人一和陸風清說話臉色瞬間就變了，那模樣比京劇變臉還要戲劇，看著旁邊的仆人想笑又不敢笑。
“奶奶，腥腥在南方的時候，不小心動了胎氣，把孩子生下來了”
“把孩子生下來了，那他還活著嗎？”
“還活著”
“你個龜孫子，你現在騙我都不眨眼睛了是吧？腥腥剛懷孕的時候隻有兩個月，你們在南方隻帶了兩個月，這孩子滿打滿算才4個月，你告訴我孩子不僅生下來了，居然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對呀，不然我把孩子抱過來給你看”
陸風清臉不紅心不跳，眼睛炯炯有神，若依著他這副樣子看，他真不像是撒謊。
“別別別，你給我抱來一個孩子，就能是你們兩個人的嗎？你們隨便抱一個來，說是你們兩個的孩子，難道我就要信嗎？”
老婦人雖然老了，可是腦子並不糊塗，他一下子就像兩人的把戲戳穿了，可是這場戲必須得演下去。
不僅僅是為了老夫人，更是為了過皇上那邊的關，要知道賊人之子不可留，他們家人的下場都是株連九族，即便是嬰兒也不可放過。
這嬰兒如果說不是薛腥腥的孩子，那麽皇上就一定會派人去查，到時候他是敵人之子的身份就會水落石出，到時候誰都不能保護她了。
所以就算為了拯救一個無辜的生命，他們兩個人也必須演下去，也必須讓老夫人相信。
如果老夫人不相信的話，他們就會將真相告訴他，讓大家一起陪他們，把這場戲演下去。
不為別的，僅僅是為了拯救這樣一個無辜的生命，即便他的父親是亂臣賊子，可是他是無辜的。
“來人呢，把孩子抱過來，讓老夫人看一看”
“你別抱過來，我不想看，我知道你們在騙我，4個月的孩子怎麽可能活下來呢？”
“你忘了薛腥腥是做什麽的了，你的病她都能治好，一個不足月份的孩子在他手中活下來又算什麽呢？”
老夫人聽到他這麽說，遲疑了一下，薛腥腥的醫術她是見過的，確實是高明，況且他又是江聞的徒弟。
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立場，難道孩子真的還在世上嗎？如果是真的他自然是高興的，可是這太有違常理了。
“將軍孩子抱來了”陸風清輕輕接過那孩子，看了看老夫人的臉色，見她有所緩和，便把孩子抱到了他的跟前。
“老夫人，你看長得是不是和我們很像？”
老夫人一開始將頭扭過去，他不想看，可是那孩子像是有靈性似的，突然咯咯笑了兩聲。
“奶奶你快看，這孩子笑了，這一路上淨哭，一看到您就笑了，這不是親情不是血緣是什麽呢？”
聽他這麽說，老夫人便看了一眼，那孩子長得很是粉嫩可愛，不像他的父親，而是像她那婀娜多姿的母親。
“這孩子長得倒是周正，根本不像是一個不足月份的孩子。”
“那是，腥腥這幾日睡得不好，沒日沒夜的照顧他，他自己剛剛生產完，身子又不是很好，這段日子確實是苦了他了，不過估計算是苦盡甘來，這孩子很爭氣，很少生病，吃的也很多”
陸風清一邊說一邊觀察老夫人的臉色，隻見老夫人臉色並沒有剛才那樣難看了，甚至看著孩子的時候還有了點笑模樣。
“奶奶，您看我真的沒有騙你吧”老夫人撇了他一眼，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說：“這孩子取名字了嗎？”
陸風清一見老夫人這麽說，別知道老夫人真是認了這個孩子了，連忙答道：“還沒有呢，專門等著回來讓老夫人取名呢”
“讓我取？不了不了，年紀大了書也看不進去了，肚子裏的那點墨水早就就著飯吃沒了你們兩個年輕人給孩子取吧”
“老夫人這會兒我們可不敢，我們等了一路就等著你這個名字呢，你這個時候可不能偷懶”
薛腥腥攬著夫人的胳膊，甜甜的衝她撒嬌。
“好好好這孩子的名字就包在我身上了，腥腥，你最近身子感覺怎麽樣？我跟你說，你在南方這月子肯定沒有坐好，到時候奶奶給你重新做一個月子”
“月子什麽叫月子？”
聽到自家夫人這麽說話，旁邊那些沒有當母親沒有成親的女孩，也不禁笑的出來這天下的女子怎會有人不知道坐月子是什麽東西呢。
可是薛腥腥就是不知道，因為他不是天下的女子，她是山上的女子。
“你們這群人笑什麽笑？夫人不懂咱們這裏的過去，你們應該幫襯著點，不應該在這裏笑，下次要是再有這種情況，我就把你們扔出去”
眾人見老夫人發的脾氣，也不敢再笑，連忙收回笑容，低著頭躲在一邊。
“老夫人您別生氣了，我真的不知道月子叫什麽，不怪他們笑”
“腥腥呀，你別這麽寵著他們，他們就是看你脾氣好好欺負，這才敢騎到你的脖子上撒野了”
“沒關係，老夫人，我們關係處的好，對了，您不是說要幫我坐月子嗎？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呢？”
“你這孩子對這坐月子還這麽開心，不過呀，我就喜歡你這股傻勁兒，單純！不像京都那些姑娘們個個板著臉，看著就不喜慶”
“那個，你們兩個要是還要繼續說的話，我就先抱著孩子進屋，了這外麵天寒地凍的，別再來凍感冒了”
“好好，你快進去吧，對了，阿柔呢，叫他過來見見老夫人”
“我在這裏呢”不等別人喊，阿柔自己就站了出來，走到老夫人麵前，甜甜的衝他鞠了一個躬。
“奶奶好”
“什麽奶奶好差輩兒了，你你應該叫祖奶奶”
“這又是誰的孩子？”老夫人一見又來了個女孩，更加迷惑了。
“你們兩個可別告訴我這個也是你們兩個生的”
“不不不，這個可不是我們上得，阿柔是我們從南方帶過來的，是個孤兒，沒有親人了，我看著可憐便想著帶到京都來撫養”
“原來是這樣呀這女孩兒長得真是標致我看要不這樣吧，我平常身邊也沒有個說話的人，你們兩個又忙此時又要照顧孩子，不如就把這閨女放在我身邊養著吧”
陸風清已經到了，老夫人這麽說，連忙點頭答應。
“姑娘你是叫阿柔對嗎？”
“對”
“你以後願意不願意跟著祖奶奶一起生活？”
“如果我和你在一起生活，那我平常還可以看到姐姐嗎？”
“當然可以看到，阿柔想什麽時候見祖奶奶就帶你去。”
薛腥腥看著他們一幅和諧的模樣，有些疑惑便拉了拉陸風清的袖子問道：“老夫人是不是喜歡女孩啊？你看他們相處的多好”
“這就說來話長了，老夫人之前有一個最小的女兒特別特別寵愛，可是那孩子嫁人之後難產死了，老夫人的病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落下的，所以嫁的女孩總是要比男孩親切”
“原來是這樣”
“而且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阿柔和我那個姑姑長得有點像了就是因為這樣老夫人在格外喜歡他吧”
“不管是什麽原因，除了咱們兩個之外能多一個人疼愛阿柔畢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