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不知本王可否見見淺淺
事情鬧出來了之後，蘇之文就沒想過這樁婚事還能成，所以今天這蘇府中才會看不到一點喜慶的氛圍，全在於他原本就打算著趁著今天，和淩莫臣賠個禮道個歉，也好趕緊讓這件事情翻篇。
誰知道淩莫臣這一大早便來了蘇府，而且還穿的這樣莊重，蘇之文看著門外堆著的大大小小的箱子，心中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久久未能言語。
“蘇大人是對本王的聘禮有什麽不滿意的？盡可以說出來。”淩莫臣看著蘇之文，淡淡地說道。
“王爺言重了，臣……”蘇之文神色中很是為難，話都隻說了一半，語氣還猶猶豫豫的。
“明日之後，咱們便是一家人了，大人若是心中有什麽話，不妨直說。”淩莫臣這樣謙卑有禮的樣子，讓蘇之文一時間更加不知道如何自處了。
思量了許久，才終於開了口，“蘇某無能，小女如今闖下大禍，街上的留言漫天，還讓平南王牽扯進來，都是下官教女無方啊！”蘇之文從位子上走下來，說話時情緒很是激動，連腳下的步子看著都好像有些不穩當。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擺明了是把責任全部歸咎到了蘇淺淺的身上，還是在並不了解事情真相，隻聽了柳如煙一麵之詞的情況下，便這樣了，可想而知，蘇淺淺這個女兒在他心中的分量。
“丞相大人何時也變成了這樣的俗人，不過是些市井流言罷了。”淩莫臣的眸子是深黑色的，每次他看著一個人的眼睛，認真地說話的時候，對方都很難看透他在想些什麽。
蘇之文對淩莫臣的了解並不是很多。
一個日日忙於朝堂之事，一個整日居於府宅，幾乎沒有什麽交集的。
“王爺乃灑脫率性之人，可是如今此事已經不是那麽簡單了。”蘇之文也蹙著眉對淩莫臣說著，若不是皇上這幾日龍體有恙，蘇家恐怕早不是這般安然的模樣了，自也用不到淩莫臣今日來這裏下聘了。
“不是那麽簡單？不過是些不攻自破的流言，莫不是相爺想的太過複雜了？”淩莫臣的心態好像一直都很平穩，說完了這一句，又想到了什麽，補充道：“這樣看來，顧將軍可是比相爺要看的開多了。”
淩莫臣話音剛落，蘇之文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有些複雜了，暮色暗沉了下去。
顧夕惕是從丞相府出去的這件事，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加之顧夕惕功成名就之後，也沒有另擇府邸，所以人們也就理所應當地認為，顧夕惕是和蘇之文的關係匪淺了，所以淩莫臣這樣問倒也沒有什麽不對的。
“顧將軍大抵自有他的打算，老臣無權幹涉。”蘇之文每次說道顧夕惕的時候，語氣總是格外的嚴肅，好像顧夕惕是自己什麽了不得重要人物。
一旁的柳如煙每每看到蘇之文這樣，都會一肚子的火氣。
那時蘇之文剛把顧夕惕帶回蘇府的時候，她也不是沒吵過鬧過，但蘇之文確實總是含含混混地，老也說不清這個孩子是從哪來的，就會一口咬死了說是路邊撿來的，沒人要的。
但柳如煙是個女人，還是個精明的女人，自然是不會相信蘇之文的話，這樣一來，顧夕惕變成了柳如煙眼中的一根刺， 盡管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也會牽動柳如煙的痛處。
這麽些年，柳如煙明裏暗裏地找了顧夕惕多少的麻煩，蘇之文都是不知道的。
但那一樁樁一件件的，淩莫臣派遣在蘇家的暗衛，事無大小，都一一通報給了他的。
“本王相信顧將軍和淺淺之間並無任何見不得人的關係，不然今日我也不會來丞相家下聘。”蘇之文的話說的已然很明白了，淩莫臣卻還是堅持自己本來的意思。
“哎！”蘇之文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遠遠地站著觀望著的柳如煙一直在注意著這邊的情況，看到蘇之文的狀態不好，立馬端著笑，走了過來。
“臣婦見過王爺。”柳如煙先對著淩莫臣行了個禮，起身的瞬間，看到蘇之文的不停地使眼色讓她退下，柳如煙當然不肯。
“王爺能這麽想，果然是我宸國的君子，但是您可曾想過，淺淺那丫頭是如何想的？”柳如煙的話意有所指，淩莫臣也是很快地把握了。
“蘇夫人此話是何意？”
“淺淺是我們蘇家的女兒，我們自然不希望外麵那些事情是真的，可是王爺你有所不知，淺淺那日卻是去了朝夕樓的”柳如煙說道這兒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還望了一眼蘇之文，蘇之文瞪得眼睛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也沒能製止柳如煙繼續說下去。
“這事情，說起來也怪我，怎麽就一時興起邀著淺淺去了那朝夕樓呢？！好巧不巧的，還遇到了顧將軍。”柳如煙的演技是真的很糟糕，對麵的淩莫臣看著都覺得尷尬。
“夫人無須自責， 顧將軍乃是正人君子，不會亂來。”淩莫臣淡淡地說道，“不知道淺淺現在何處？”
按照規矩，下聘這天，準新郎得到嶽父允許之後，是可以和準新娘見麵的。
淩莫臣看著臉色鐵青的蘇之文，奈何蘇之文也是今日才回的蘇府，並不知曉蘇乾乾生病一事，多虧了柳如煙反應夠快，趕緊說道：“淺淺自那日回來之後，就病了，現在我院中的廂房休養。”
言下之意，淩莫臣想要見蘇淺淺此時是有些不方便的。
“淺淺病了？得的什麽病？可嚴重？”淩莫臣倒是表現的很擔憂。
他隻以為是蘇淺淺和顧夕惕夠沉得住氣，卻沒想到竟然是蘇淺淺病了，暗衛怎麽未曾稟報此事？淩莫臣在心中思考著。
“王爺不必擔心，淺淺就是有些發熱，其他的倒是並沒什麽，陳先生開了藥，相信不日便可大好了。”
“明日就是大婚了，本王有些不放心，不知蘇夫人可否帶本王見見淺淺？”淩莫臣還是一副擔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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