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我們同住一間房?
扶桑要留下照顧顧夕惕的心思明眼人都看的見,蘇乾乾自然不會允許,直接了當地說道:“扶桑姑娘照顧了顧……我義兄這麽久,今天還是我留在這兒看著吧……”
委婉直接地表達了自己也要留下的意思。
顧夕惕聽見“我義兄”三個字的時候,眉心微微地跳了一下。
“隻不過是舉手之勞,姑娘嚴重了,何來受累一說?”這扶桑卻也不是個知難而退的人。
“倒是姑娘你一路上敢來,舟車勞頓的,還是請和這位公子一起去城中找個好些的客棧住下吧。”扶桑的目光在蘇乾乾和淩莫軒之間遊蕩著。
“我……”蘇乾乾知道扶桑眼神中是什麽意思,一時被噎住了。
淩莫軒看眼前這狀況,顧夕惕尚且在床上躺著呢,這兩個女孩就吵得不可開交了。
他扶著額頭,開口道:“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一時間,蘇乾乾和扶桑兩人都轉過頭來,看著淩莫軒, 二人的眼神讓他心裏發毛。
“額……這個,男女,畢竟有別嘛!”
“你們兩個女孩子,和顧將軍同處一室,傳出去終歸是不好的嘛……”
“我看不如我留下照顧她,然後扶桑姑娘還有小嫂嫂你,去找個客棧住下,明日再來探望顧將軍,也並無不可……”
淩莫軒小心地說完了自己的提議,看了看扶桑,又看了看蘇乾乾,等待著她們的反應。
果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堂堂福康王,哪怕是在當今皇上麵前,也未曾這般小心翼翼過。
“那就這樣吧……你好好照顧他……”先開腔的是蘇乾乾,她倒不是怕眼前這個異族姑娘,就是不想和她這樣糾纏罷了。
扶桑見蘇乾乾同意了,也跟著附和。
“我明天便來看你,你好好休息。”離開房間之前,蘇乾乾走到顧夕惕的床邊,囑咐道。
說完便利索地離開了房間。
看似瀟灑的蘇乾乾出了院門,心裏就沒底了。
她連都城都尚且沒摸清楚呢!如今又來了這。要如何進城,如何找客棧,又要 如何入住,她是一概不知道的。
可是若此時轉過頭去問那扶桑,其實很沒有麵子?
她才不要!
蘇乾乾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著。
“噗……”
走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扶桑看著前麵那毅然且堅定的背影,突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蘇乾乾表現出一絲慍怒,轉過身問道。
“我笑姑娘你看著弱不禁風,倒是分外倔強!”扶桑笑著回答。
“我倔不倔強,與你何幹?”
蘇乾乾不喜歡這個扶桑,尤其是想到她可能和顧夕惕同室而居了好幾天,更加覺得胸口悶悶的。
“那姑娘你找不到客棧,今晚露宿街頭,可是也與我無關?”扶桑說話的語氣像是誠心在取笑蘇乾乾。
“自然無關!”蘇乾乾氣不打一處來,撂下這四個字,轉身繼續往前走。
扶桑見狀,臉上掛著笑,小跑著到了蘇乾乾的邊上。
“你是顧將軍的義妹,怎會與我無關!”說完還親昵地挽住了蘇乾乾的胳膊。
被“義妹”這個詞刺激的,蘇乾乾幾乎想要立馬甩開這扶桑挽著她的手。
但殘存的一點理智,又告訴她,今晚還是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蘇乾乾忍住沒有回應,任憑扶桑這麽挽著她前行。
看的出,扶桑對這裏真的很了解,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帶著蘇乾乾找到了一處客棧。
客棧的老板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很慈祥的樣子。蜷曲的頭發和胡子,還有寶藍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顯示了他胡人的身份。
扶桑不知道和老板說了些什麽,那是蘇乾乾聽不懂的語言,調子和英語有些相似。
後來老板便笑嗬嗬地招手,讓店裏唯一一個小二,帶蘇乾乾和扶桑上樓。
“這便是兩位姑娘的房間。”店小二是個漢人,他對照查看了房間號,確認無誤之後,便幫蘇乾乾和扶桑開了門。
兩位姑娘的房間?
蘇乾乾有些疑惑。
看扶桑也跟著自己進了房間,方才認清,她們倆要住在一起。
“阿叔說,隻剩這麽一間房了,委屈妹妹了。”扶桑看出了蘇乾乾心中所想,先一步開口,解釋了緣由。
蘇乾乾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客棧看起來不大,還有些簡陋,但是這房間倒是收拾的很幹淨。
這一路上,奔波勞累,又擔心顧夕惕的安危,蘇乾乾確實已經疲乏到了極點。
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脫了鞋子,和衣在床上躺下。
扶桑也不再多說什麽,躺在了蘇乾乾的外側。
整個房間變得安靜下來,隻剩下兩個女孩淺淺的呼吸。
可淩莫軒和顧夕惕這邊就沒那麽安靜了。
從小在皇宮裏養著,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淩莫軒長這麽大,何時受過這種累了。
走了這麽遠的路,把蘇乾乾護送倒這兒,一路上已經夠難捱了的。
結果累了這許多天,現在卻還要在這兒照顧這個素不相識的人。
淩莫軒簡直氣的腦仁疼。
“小王爺,你為何一直這樣看著我。”顧夕惕睜開了眼睛。、
事實上,他已經忍耐淩莫軒的目光許久了。可這小孩子不知怎麽回事,一直盯著他看,讓覺得芒刺在背,很是不舒服。
淩莫軒被顧夕惕這麽一問,更加惱火了。
“怎麽?顧將軍光是躺在床上,被本王這樣看看,也會覺得累嗎?”
顧夕惕聽他說話陰陽怪氣的,知曉淩莫軒是覺得累了,有些忍俊不禁。
他和這位福康王並沒有什麽交集,或許曾經匆匆見過那麽一兩麵吧,也記不大清楚了。如今看來,雖然福康王和平南王乃是一母同胞,可這脾氣秉性卻是千差萬別的。
“你是在嘲笑本王?!”淩莫軒黑著臉從凳子上站起來。
顧夕惕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意,用胳膊撐著床榻邊,想要起身和淩莫軒說話。隻是躺了許多天,這身體有些僵硬了。
看著顧夕惕顫顫巍巍的動作,好像下一秒胳膊就要折斷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