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有喜了
古先生送走寧心瑤後,黑著臉回了錢莊。
大概是他最近手軟了一些,就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了。
王宣予和李澤庭已經被拖到了暗室。
古先生進來咳嗽一聲之後,王宣予被堵了嘴的布條就被一個黑衣人拿開,又有人將李澤庭用水給潑醒。
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王宣予都用眼睛看著,口裏東西一拿開,便頓時大叫饒命,頃刻之間就將李澤庭給賣了,反正大小姐說了不要他的命,現在是他的命危矣。
“都是他,是他指使我的,不關我的事。是他說……”
然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的事全說了出來,包括他與李澤庭的關係。
他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小舅子是認得這位大小姐的,不但認得,聽那語氣還有舊情呢。
王宣予為了保命,嘴裏胡說一通,將李澤庭之前的那些事,算計張家小姐,想得王家小姐財產的事都給說了,邊說邊罵,鼻涕眼淚一大堆。
李澤庭被水潑醒有些不明就裏,還不等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麽。
古先生就皺著眉,直接當著李澤庭的麵將王宣予給打死了。
然後,在李澤庭被嚇傻了的同時,讓李澤庭在偷竊的文書上按了手印,打斷了腿才放了人。
李澤庭被扔出來之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但是,卻也什麽都不敢說。
不單是因為那張按了手印的偷竊文書,還因為,他雖然心性不如此良善,但卻也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人在自己眼前被活活打死。
那一聲一聲的哀嚎,還有最後斷氣時從喉嚨之中噴出,噴在他臉上的血,都足以讓他嚇破了膽。
畢竟是死了人,將李澤庭扔出了盛隆錢莊之後,古先生就著人將王宣予的屍體給抬回了王家,就連王家那個管事也被擼了,但是他卻不管有絲毫怨言,他本家幹了那樣的事,他能留得一條命在就不錯了。
那小子居然敢在錢莊裏給跑堂的下藥,然後到帳房裏去行偷竊之事,被抓了現行當場失手打死,打死也是活該的。
為了不讓事情擴散,王管事知道的是古先生想讓他知道的。
畢竟小陸子和院子裏的護衛確實是被下了拉肚子的藥。
他根本不知道李澤庭的事。
李澤庭打斷腿被扔大街上,他根本就不知道。
王宣予的事情被定了性,人證物證證據確著,都提交到了縣衙門,王家人見了屍體哭天搶地,但是卻也無道理可講。
再說李澤庭。
李澤庭被打斷了一條腿,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最後是求了一個路人,幫他給一同窗送信求救,同窗雖然不喜他,但不知道他所作所為,礙於名聲,來了後將他送去看了大夫,大夫接了骨,同窗為了甩脫麻煩,還仁至義盡的將他送上了回山水村的牛車上。
一般城裏討生活,隔得近的,晚上都會坐了牛車回家。
山水村的人也一樣,到了晚上也有許多人回村,牛車上便擠滿了人。
眾人見李澤庭腿傷了,不明就裏的還給他讓位置,免於擠到他,挺是照顧他。
隻是路上的時候,牛車卻是突然撞到了樹樁上,差點翻了車,眾人都從車上摔了下來,別人都無事,偏那李澤庭卻被不知道從哪裏掉下來的一塊大石頭砸到了下三路,當場那不可描述的地方就是血肉模糊一片,頓時疼昏了過去。
“狗東西活該!”
動手的卻是樊佑庭。
今天是閨女去銀號裏接手銀號的日子,隻要閨女想要,他都願意給。
閨女想要自立,他自然不會去插手,但是卻也怕閨女鎮不住古先生,怕閨女膽怯,一直隱在暗處。
今天的事,既然閨女不願意讓外人知道,古先生也忠於他閨女沒有告訴他,那他就不會明著為此事出麵了。
但是,對於這小子,他早就想動手。
查到閨女曾經因為他的負心跳河的時候他就想弄死他的,隻是一直沒有騰出手來。
上次閨女讓想幫,他也想弄死他,不想閨女卻隻是抬抬手,隻毀了他的名聲,叫他雞飛蛋打。
閨女心善,高抬貴手,他便也不想多事,隻怕萬一這狗東西真的死了,閨女要傷心。
不想這狗東西他不思感恩,卻是太歲頭上動土,如今到了這田地還想沾汙他的寶貝閨女。
車夫見他受傷頗重,急急的拉了他往山水村裏趕。
本來疼昏過去的李澤庭,又在車的搖晃下疼醒。
等李澤庭送回山水村的時候,他已經又疼得昏過去不醒人事。
劉氏見那樣子,嚇得又是鬼哭狼嚎,直拉著那車夫叫賠。
那車夫當然不認,別人都好好的為什麽就他受了傷,他不收車錢將他送回來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劉氏也是無法。
請來的大夫看了之後,也是一聲歎息。
委婉的說了聲,“腿大約接起來之後可能會微有點瘸,但是這下路,從此就廢了,畢竟DAN已經碎了。”
也就是說,從此這李澤庭不但是成了瘸子,還再不能當男人了。
劉氏聽聞此噩耗,哪裏還有心思與那車夫理論,當場就昏了過去,隻剩二花一人伺候。
眾心極同情的看向二花。
大好年華,娘家沒了,如今男人也成了這副樣子,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隻是送走了眾人的寧二花卻並沒有鄉親們想像中的傷心。
關上門,她隻是在那裏嗤嗤發笑。
這都是報應。
是這姓李的報應。
但是,這才不夠。
劉氏第二天早上悠悠醒轉,心如死灰的她,一邊坐在李澤庭身邊哭,一邊罵寧二花,一邊指使她幹活。
李澤庭昨天晚上就是醒了睡,睡了醒,身上發生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此時是一臉生無可戀。
寧二花這時卻是突然嘔吐了一下。
劉氏頓時呆了。
呆愣之後,突然間笑了起來,連忙讓寧二花坐下。
“呀,你這個月的月事來了沒有。”
寧二花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劉氏是大喜過望。
兒子不中用了,本來以為不可能再有後了,不想這個女人竟然懷了孩子。
可真是老天憐見!
這寧二花已經過門了二十幾天了,說不定就是坐床喜呢。
劉氏語氣討好的不行,“你是不是有喜了啊。”
寧二花低著頭:“不知道呀,隻是這個月的月事都晚了上十天了,以前都是極準時的。”
說完內心一聲冷笑。
喜自然是沒有的,她心裏清楚得很呢。
什麽遲了上十天,她昨天晚上才來的月事呢。
但是,她是不可能說實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