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相看

  將顧大夫人等送走之後,已是午後三四點鍾,徐氏是疲憊不堪,寧心瑤卻仍是精神翼翼。


  現代的社畜,九九六之後還去泡吧蹦迪呢,就這樣招待幾個姑娘家而已,便算是要用點腦子,也不是多大的事兒。


  因了顧大夫人與王夫人一唱一和提起了寧心瑤與周錦銘的那一段救命之恩,還說起心瑤曾去顧府裏找過周錦銘的那一段,似是女兒對那周公子很有好感。


  徐氏便算是不想這麽早嫁女兒,表麵上謝過了二位夫人的好意,但她也不是那等完全被人牽著鼻子走,隻推說瑤兒親事還得大人作主,便將這事先按下不提,但內心裏卻也仍是存了些小心思。


  稍休息之後待精神好了些,就過來和寧心瑤說起了周錦銘。


  她思索著有救命之恩在,便也多幾分情份,若是嫁過去,對方也不敢慢怠她家瑤兒。


  便道:“那周公子是個什麽樣的人?若你覺得對方脾性尚可的話,改日娘可帶你去顧府裏拜會,喚了那周公子出來,讓娘相看一二。”


  什麽相看?

  寧心瑤聽讀徐氏話裏相看一二的意思,顧時欲哭無淚。


  當下撇了撇嘴,“什麽相看?您都說些什麽呀,還有,那周公子看起來比我還小,”當時還叫過她仙女姐姐呢,就這小初中生的樣兒,她下得去手嗎她,嘲道,“不過一個沒有脫奶的小屁孩而已。”


  徐氏笑瞄了她一眼,說得就好像她不是個小姑娘似的。


  但卻並未再說什麽,女兒這態度明顯是沒那個意思,那這周公子就不必再提。


  但卻也並沒有罷休,挑眉笑,“如今你十四歲了,翻了年再到七月,你就及笄了,也是時候相看了。雖然你爹是想多留你幾年,但是若相看的太晚年紀大了,便相不到好人家,還是先相看好了,事情定下來再說。”


  寧心瑤:“……”說得她好像有多恨嫁似的。


  書中設定,女子十五六歲就可以出嫁,到了十八還沒有說親,那就是老姑娘了。


  這高門貴女基本都是在及笄,也就是十五歲前後開始相看人家,定下來後,看好日子,一般都是一年左右就出門子了,當然也有特殊情況,定下來後會等個三兩年再成婚的。


  她搖了搖頭,沒想到,如今她這像豆芽菜一樣的初中生,居然就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紀。


  想起出嫁,寧心瑤腦子裏一晃而過的是宇文盛的身影。


  也不知道那家夥現在在做什麽,也不知道這家夥體內的毒有沒有控製。


  書裏說過,太子爺第一次頭疾發作,不識人的亂殺亂砍便是在今年的年宴,本來宇文盛先前說不回京,她還鬆了一口氣,但變化沒有計劃快,對方不和自己打聲招呼就走了,她也沒有法子去阻止。


  原書文裏,他是頭疾,到了他死的時候讀者都隻知道是頭疾,隻是最後宮鬥白熱化,馬家人下場,太後將死的時候,想向四皇子討人情的時候,才告訴四皇子,太子是受了她們的暗算中了毒,並不是什麽頭疾。


  隻是他們並沒有想到,四皇子才是白眼狼,眼見馬家已經失了聖心和權勢,立馬丟軍保帥,直接向聖上舉報此事,將自己保了下來,而馬家便下了地獄。


  他再蟄伏數年,消了聖上猜忌,然後暗裏養精蓄銳。


  如今也不知道是因為便宜爹的重生,還是因為她的到來,他已經知道了自己中了毒,估計就算回京,宮宴上也不會被暗算的吧。


  寧心瑤神緒飛走的時候,宇文盛剛剛回京,帶著他的人入了東宮。


  宮中的年宴是宴請群臣並邀請群臣帶上家眷的,那麽,就並不是到了大年三十的那一天才開,而是提前三到四天開宴。


  而大年三十夜那一天在宮裏開的晚宴是皇帝的家宴。


  今天已是二十五號,陛下早就有旨,明天晚上便是答謝群臣一年一度的年宴。


  本來,這輩子說什麽宇文盛也不是想參回這個晚宴的,但是卻還是回來了。


  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勿須躲避。


  “殿下,這是老夫最近根據那盆變異佛手龍蘭的啟發新製靜心香,您配戴在身上,若是心煩暴躁之時拿出來聞一聞,有它壓製,短時間內就算是有蛛毒出現在您身邊應該也不會將您體內的天蛛破激發使您不得控製。”


  閔一指將手上的藥盒奉上。


  他本來就是醫道奇材,不然也不能在江湖裏闖出那樣的名號。


  既然確定是天蛛破的毒,閔一指又讀了很多關於此道的典籍,又經了宇文盛的點撥,根據那隻蠱的特性,終於在這幾天的時間內製出了一支清心香,隻要那蛛蠱不爬到心髒,有他新製的清心香一時之間是不會再發作了。


  這隻香作出來後,他信心大增,已經開始自己著手準備私頂下養蠱人了。


  其實相對別人做出來的藥解蠱,他更有興趣自己親手做解藥,隻要時間還能允許,他打算自己來,當然了,實在不行的話,哼哼~~~

  宇文盛將藥盒接過來,打開裏麵是一隻香囊。


  他湊到鼻間聞了一下,卻被這刺激的打了兩三個噴嚏。


  頓時將那香囊拿開,嫌棄之極。


  如果說寧心瑤瓷瓶裏的香是悠長的冷香,讓人不自覺的靜心,那麽這香囊之味便是辛辣霸道讓人不得不大腦回神,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宇文盛指著閔一指,咂摸了一下嘴沒說話,但警告之意很是明顯。


  閔一指卻是賠笑:

  “殿下得罪了,非常時,隻得行不得已之非常事。不過,您盡可放心使用,此香第一次聞的時候會因為過於刺激而打噴嚏,但後麵便不會再這麽刺激,您盡可以再試。”


  殿前失儀可是重罪,他是知道的,他是雅醫怎麽都不可能做那種俗事。


  宇文盛又嗅了一次,這次果然並沒有再打噴嚏。


  但若非必要,他是再也不想聞到這個味道了,特麽的太難聞了。


  他頓時想起了那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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