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七,密函
宮裏,地上的積雪已經清理幹淨了,隻剩下屋簷厚厚的一層,昭示著這冬日的來臨。
“公主。”芍藥小心翼翼端著暖湯進了屋。
秦陰若難得沒在下棋,手裏緊緊握著筆,在一遍遍抄經書,“放下吧。”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倦意。
芍藥沒有多語,放下碗便出去了。
秦陰若依舊麵無表情的抄著經書,沒有看旁的一眼。吧嗒,一滴墨水滴落在紙上,慢慢暈染開來。
秦陰若終於停下了手,呆呆的看著紙上的字,卻覺得眼越來越模糊。
秦陰若的胸口有股火氣堵著,輕哼一聲,自己終究還是同旁人一樣了,想在這皇宮裏獨善其身,還是沒有做到。
“公主。誠王殿下來了。”芍藥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秦陰若放下筆,將麵前的紙揉成小小一團,扔在簍子裏,“讓他進來吧。”
秦陰德一身風寒進了屋,涼風直直吹在秦陰若身上,秦陰若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秦陰德身後的芍藥忙從外麵關上門,暖意慢慢又回來了。
“陰若這幾日可好?”秦陰德將鬥篷取下,隨意放在一旁,坐到了秦陰若對麵,順勢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皇祖母剛剛仙逝,能好到哪裏去?”秦陰若的語氣裏不由帶著一些慍怒。
“皇祖母身體一向不太好,她的事也情理之中,我們一起節哀吧。”
“你心裏開心大於難過吧。”秦陰若的眼眶泛起一絲紅。
“秦陰若!”秦陰德的聲音一下提高了幾個度,手中的杯子一下就捏碎了,“有些話不能亂說!”
秦陰若沉默了,兩人之間突然隻剩下靜謐。
良久,秦陰德才重新開了口,“陰若,我知道你對我的一些行為不甚讚同,但是皇祖母畢竟是大家的祖母,我怎會不難過呢?”
秦陰若已經平複了心情,也知道自己的失言,“我,皇兄,是我武斷了。”
“好了,我們兄妹,應該團結才是。”
秦陰若抬頭直視著秦陰德的眼睛,“你真的不知道皇祖母生前擬了一道懿旨。”
“不知道。”秦陰德一臉坦然。
“好,我就相信你。”秦陰若深吸了一口氣。“那道懿旨現在落在我手上。”
“與皇位有關?”秦陰德的眼裏閃過一絲精陰。
秦陰若輕聲一笑,“嗬,果然是皇兄。”
“是陰若太陰顯了,陰若何時會這般在意一件事,還要特意讓我過來,除了皇位,我實在是想不到其他了。”秦陰德擦了擦手上的茶水。
“咳咳咳。”秦陰若突然一陣咳嗽。
“怎麽咳嗽了,等會讓疾醫來一趟,這冬日生病可不好受。”秦陰德說著話,輕輕拍打著秦陰若的背。
“無礙。”秦陰若的咳嗽終於止了,隻擺了擺手。“就有勞皇兄隨我來吧。”秦陰若站起身,領著秦陰德往裏屋走去。。
終於還是做了這樣的選擇,秦陰若無聲的笑了笑,也罷,自己去尋皇兄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決定,沒有必要再去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