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局勢
而自己,這段時間卻隻在乎自己的感受,完全忽視了她。
“師姐.……”林越也有些酒意,遠處煙火再度炸響,他伸手輕撫著北堂萱的玉背,還有那柔順的發絲,忽然內心記起了忘憂古鎮那個柔弱的少女。
北堂萱側過臉,清澈的雙眼閃爍著淚光。
“夕月.……”林越內心泛起波瀾,沙啞地道。
似那個弱小的少女,又回到了自己眼前,與此同時,兩人體內共有的那一道《陰陽卷》道義,竟然在此刻震動,“女”字道義,似催動著二人的內心,林越不自覺地伸手,摟過北堂萱。
而北堂萱同樣如此,忘憂古鎮的一幕幕再次回蕩在腦海,剛硬的外表頓時被擊潰,剩下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少女!
林越一手抬起北堂萱略顯消瘦的下巴,望著那淚光閃爍的清澈雙眼,林越雙唇靠近,熟悉地,與北堂萱碰到了一起,同時,體內的“女”字道義,也在這一刻如電流般,在二人身體流淌!
上官府。
歐陽情身穿淺金底秀鳳嫁衣,緊致地貼合在身上,腰間別著紫色寶石鑲嵌的腰帶,把整個人修飾得曲線自然,凹凸有致,長發綰在頭上,帶著金鳳冠,疏下兩端動人的發鬢,耳邊帶著金鳳耳環,整個人高貴不凡地走出金鑾鳳嬌。
不得不說,今晚的歐陽情很美,臉上沒有露出一抹微笑,卻更加顯得高傲動人,驚豔得在場眾人目不轉睛。
“那是金院院主蕭丈嗎?”
“還有水院院主陳靈素,和她的妹妹納蘭蝶長老”
“火院、土院院主也來了,還有慕容家主慕容華。”
忽然,天上飛來一隻八丈長的飛虎,此虎生有六翼,四腳踏著火焰,眉心之處,更有利角。
“那是王級妖獸,六翼焰虎,站在虎背上的是南宮家家主南宮讚,他身後的美人莫非是南宮家小姐,五神女南宮小棠!”
南宮小棠跳下虎背,絲毫不理會眾人羨慕的目光,而是看向歐陽情,眼裏多了幾分敵意。
但除了敵意,南宮小棠眼裏也有同情之意,今日的訂婚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乃是上官藍兩家的正式合並,她並不重要。
不再多留,跟著南宮讚,對著站在門口的上官無念和歐陽家家主藍瑛打了招呼,又放下了南宮家和林越的賀禮,便是走進上官府。
木院裏,林越與夕月更加火熱地吻在一起,彼此呼吸間,都能聞得到對方鼻息的灼熱之氣。
北堂萱一直在壓抑自己。
她想成為弱小的夕月,被林越保護,不想成為北堂萱,因為她的三個師弟,是因北堂萱而死的。
但現實是,她就是北堂萱,所以她隻能把所有的自責,還有夕月對林越的喜歡,深深埋葬在心底。
她有點恨林越,因為對方放下得很快,回到木院之後,除了第一次見麵,再沒有提過夕月這個人。
她甚至害怕,害怕林越會真的忘記夕月,忘記那個和他一起曆險,一起逃亡,甚至還有幾乎坦誠相見的少女。
此時借著酒意,她又變回了那個夕月,縱情地擁抱喜歡的少年。
林越雖有酒意,但更多的也是釋放,夕月變回北堂萱,是他最無奈的事,兩者的性格相差太大了,仿佛在時刻提醒他,忘憂古鎮的那個少女,隻是一場夢。
九曜封龍城最深處,城主側殿,逍遙尊主望著門外遠處,不斷升起的煙火,他抬起茶杯,向著旁邊的龍拓輕笑著,喝了下去。
“師兄,今晚該出現在上官府呀。”龍拓問道。
“師弟不也在此,給你看一樣東西。”逍遙尊說著,扔出一個奏折。
龍拓查閱後,手中茶杯驟然被捏碎,隨即便聽到他怒哼一聲,道:“好一句不懲林越,九曜封龍城亂矣!三大家族是反了天了!”
逍遙尊笑道:“這些家族,和宗派間本就是互利關係,九曜封龍城給他們安居之所,讓他們得以繁衍生息,而他們給九曜封龍城曜銖,供九曜封龍城弟子修煉,千百年來,這種互利關係一直存在。”
“師兄,我明白你說什麽,即便是城主,也不可能完全壓製家族,但他們要你懲罰越兒進獸林半年,裏麵危機四伏,稍有不慎連被妖獸吞進肚子都不知道,越兒進去還有命嗎?”龍拓說道。
“此事我再想想,大不了本座抽走所有王級妖獸……”
“不可,這樣更容易讓他們抓到把柄。”龍拓皺眉道:“上官無念還沒成為少城主,就連同幾大家族對城主施壓,師兄真的要把九曜封龍城交給這樣的人?”
“九曜會武選出少城主,老城主需要在十年內退位,是九曜封龍城千百年來留下的規矩,不能毀在我手裏。”逍遙尊無奈道。
“規矩,比九曜封龍城的未來還重要嗎?”龍拓說道,見逍遙尊沉默,也不再多說。
上官府裏,宴開百席,無一落空,上官無念身穿雕龍紅衣,像一隻標杆負手而立,眺望府外,他一聲不作,高堂上端坐著一個老婦,各種珍寶首飾被她戴在身上,富貴逼人,尤其是她所在的位置,乃是整個宴會最顯眼之處,更加讓她的氣勢強上幾分。
此人正是歐陽情的二娘,歐陽家現任家主,藍瑛,然而即便是她,看著上官無念的模樣,也不敢作聲。
反倒是上官無念身後的蕭丈,一襲金袍,從與藍瑛並做的高堂上站起,來到上官無念身邊,輕歎一聲,道:“飛兒,城主不會來了。”
上官太上忘情劍眉星目,微微一動,眼裏露出淩然地道:“這是在告訴我,他不接受我嗎?嗬嗬,就算他不肯接受我又如何,九曜會武我勢在必得,逍遙尊這個老頑固,也奈何不了我。”
上官無念頭也不轉,繼續道:“其實我還在等一個人。”
“除了城主,還有誰?”
“就是那個讓我上官家元氣大損的家夥,今日我上官無念訂婚,九曜封龍城無人不知,他也不例外,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