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此情脈脈難出口
果不其然,第二天,謝雯便換上了一身規規矩矩的黑白裝。
其實,吳麗對於員工的著裝也並非要求苛刻,隻是工作的需要罷了,不過每周五是自由著裝日,隻要不穿拖鞋來公司,不是十分過分的著裝她也都是可以接受的。
這對於每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緊張工作的人們來說,已經算是大赦了,大家在這一天通常都會穿著自己的舒適棉柔的休閑服,這樣的裝扮工作起來也顯得格外的輕鬆與自在。
林曦蘭正埋頭苦幹,忽聞,“小林,今天的水杯沒洗幹淨啊”,一聽這半是挖苦半是取笑的話,就知道肯定是總愛跟她開玩笑的副總裁雲溪。
林曦蘭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雲總,今天您的水杯是我最認真洗的一個了,花了我10多分鍾呢,就為這,我連早飯都沒吃,要是還不幹淨,明天我隻能加點84試試了!”
雲溪笑盈盈的拍了林曦蘭的小腦袋一下,“你這個小東西,也不知道這小腦袋瓜子裏麵整天都在想些什麽?”
林曦蘭被拍得很不舒服,用手一摸,啊,頭發上全是水,濕乎乎,髒兮兮的,於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雲溪生悶氣。
這時,謝雯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手裏捧著水杯,望著雲溪的背影,眼光上下煽動,用極細小的聲音問林曦蘭,“他是誰呀,我怎麽還沒見過?”嘴角卻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林曦蘭順著謝雯的眼神一看,怒意還未消,“他,惡魔一個,你可不要理他,要不然,準沒好下場”。
謝雯用長長的修的極盡精致的指甲輕輕敲擊著搪瓷水杯,發出盈盈潤潤的響聲,“不會吧?”表情卻是一副自話自說的模樣,“哎,”她終於將身子降下來,向林曦蘭的麵前彎下腰認真地問,“別逗了,說認真的”。
林曦蘭也覺得自己這樣和新來的同事說領導的壞話不太好,更不想讓過多的同事知道她和雲溪的私人關係,於是,正了正神色道,“他是公司主抓行政、人事、財務的副總裁,反正公司內部的事情都歸他管,每天大事小事的,就像是個管家,你來的那兩天他正出差,今天剛回來”,說完看著謝雯,“夠了麽?還想知道什麽?我要開始工作嘍”。
“哦,”謝雯的眼神裏有了異樣的神采,繼續說道,“他結婚了麽?”她的瞳孔忽然變得老大老大的,一副很渴望的樣子。
林曦蘭一臉的不解,她想不明白這個老大姐怎麽一上來就關心起人家的私生活來了?也沒多想,於是,實話實說道,“當然沒有,公司的一大群光棍兒都說是他給帶的,他這個掃把星把公司的風水都給破了”。
謝雯的眼睛眯笑著,“好,就是他了,”說這句的時候,聲音微不可聞,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
林曦蘭也沒心情去追問她剛才到底說了什麽,畢竟手上堆積如山的工作才是她的心腹大患。
沒過多長時間,林曦蘭的分機開始狂響起來,又是那個雲總。
林曦蘭在心裏暗暗咒罵了一聲,該死的老家夥!本來工作就忙,不知道他又要生什麽閑事了?沒辦法,雖然離他的辦公室很遠,但每次林曦蘭都會很快地出現。
“什麽事兒,雲總?”林曦蘭喘著氣立在副總辦公室門口。
雲溪笑起來還真是很迷人的樣子,雖然已經是很注重保養了,不過眼角還是有了兩道細紋,但這在男人的臉上不算什麽,要是真沒了這兩道小紋,倒顯得蒼白,沒了滋味兒,“你著什麽急啊?我又沒有獎品,你當自己是運動員呢?”
林曦蘭一下子火了,她認為這又是雲溪的一次惡作劇,“我就知道,你又是在逗我玩兒的,我說老大,您沒事兒就別總是叫我好麽?我已經不是剛來的時候了,也是有好多工作的人了,您也真是的,為老不尊,”說完,轉身就要走。
“哎哎哎,”雲溪趕忙留住她,“領導還沒說完話呢?什麽態度?是這樣,我是覺得大家工作都很辛苦,今天又是周末,不如大家出去活動一下,怎麽樣?”
林曦蘭的臉上馬上雨過天晴,她本來就愛熱鬧,隻要是不用工作,大家一起出去玩兒什麽都覺得開心,她馬上報以燦爛的微笑,“真的啊?雲總的恩德有如滔滔江水,您人怎麽會那麽好呢?”說著,又煞有介事的壓低了嗓音,鬼頭鬼腦地說,“吳總去麽?”
雲溪很了解她,雖然應該算是同事,但她畢竟是自己好朋友的侄女兒,按年齡來說,也還隻是個孩子,在他麵前,貪玩任性盡顯,倒覺得可愛,不過倒是早知道她要問這個問題的,本想故弄玄虛,讓她著一會兒急,可看著她本就十分焦急的樣子,隻得笑著說:“當然……不去”。
“太完美了”!林曦蘭高興得一下子蹦得老高,但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一臉古怪的表情,衝著雲溪吐了吐舌頭,捂著嘴偷笑。
和她相處,雲溪內心總有種什麽說不出口。
第一眼見到這個懵懂的女孩兒,是在一個豔陽高照的日子,她的出現,正有如一道刺目的光亮,一下子劃破了他長久陰霾苦澀的心靈,每每看到她那不諳世事的天真地笑,便會讓他覺得快樂。
在那之後,他才明白,原來,快樂竟是如此的簡單!隻要你去接觸一下快樂的人,那麽,快樂是會傳遞的,你也會暫時忘記煩惱憂愁的。
不信的話,你可以抽出時間,在一個晴好的午後,帶著一顆平常平靜的心,站在一所幼兒園門前,腦子裏什麽也不要想,隻是看著他們追跑打鬧,快樂嬉戲,隻要一會兒,你便會不自覺的跟著他們笑起來,而且會是那種純真的美好的笑。
雲溪把她安排在手下,傾盡全力的教導著、培養著,更是相伴著。
他常常恍惚,究竟自己為何會對她這般的依賴?難道,真的會是那種原因麽?
但每次話到嘴邊,就是無法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