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4 讓整個學界顫抖吧!(求訂閱)
黑紅色的血栓在白色紗布上是那麼的刺眼、那麼的熟悉卻又陌生。
完整的血栓很新鮮,術者那在手裡,隨著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血栓似乎也在顫抖。
張友看著血栓,感慨莫名。
身邊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醫生說著鳥語,張友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能聽明白他們的語氣。
他們無論用什麼樣的語言對話,言語之中都充滿了驚訝。
尤其是交談的聲音里有很多沙啞的聲音,張友清楚之所以沙啞是一種緊張、興奮過後的後遺症。
親眼看見剛剛身邊有人心梗急性發作,不到2個小時罪魁禍首就被完整的取出來,這對循環內科醫生、對心外科醫生來講不亞於神跡。
有多少患者送來,冠脈中還是這種新鮮的栓子,但靜脈溶栓效果有限,眼睜睜看著最佳搶救時間就這麼過去。
如果能在右側橈動脈上穿刺就可以把栓子取出來……患者幾乎沒有後遺症!這一點無疑讓在場所有醫生都看到了光明的未來。
一想到這裡,張友情不自禁的開始激動。
雖然周從文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被巨大的壓力擊潰,而是超穩定的取出一枚完整的栓子。
張友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心,他想起周從文說過的心血管病卒中中心的事兒。
如果自己也能學會……不對!
張友猛然搖頭,自己這是想什麼呢。
要是有心臟卒中中心的話來的肯定是急診,一台手術接著一台手術,自己這種年紀的人可是撐不住。要是自己應下周從文的差事,怕不到一個月自己就得躺在病床上。
這特么就是個鬼門關,張友對此有很清晰的認知。
以自己的年齡,做點慢診手術還行,天天24小時待命的準備做急診,那是找死。
張友心裡非常糾結,那種複雜的感覺很難用語言來描述。
他是心胸外科大主任,做過很多例搭橋手術,自然知道周從文取栓手術的意義所在,心思也活動起來。
誰特么年輕時候還沒個治病救人的心呢,
誰特么年輕的時候眼前不全都是光呢。
張友也年輕過,當年在手術室里睡可不是為了錢,那是純純的一顆為人民服務的心在跳動、支持他熬下去,學了一身的本事。
這也在張友的心裡形成了一種本能,哪怕隨著時間推移,殺豬刀在他臉上刻下皺紋、心裡留下塵埃,眼睛污濁不再清澈,這種本能依舊在。
看直播手術和看教學手術的感覺不一樣,再加上無數驚訝感慨的背景「音樂」的烘托,張友有那麼一秒鐘似乎悟了、衝動了。
可是他畢竟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轉念之間想到無數的困難,深深的嘆了口氣。
不行,絕對不行,張友有些傷心的想到。
當初一個個胸懷大志的少年,終究是向生活低了頭。
心中的糾結讓他很難受,總有抬頭看著屏幕,努力把自己從那種複雜的感覺中轉移出去。
手術該做完了吧,張友想到。
接下來可能做個造影,手術就結束了。
至於另外一個堵塞的分支屬於陳舊性血栓,無法通過剛剛的術式完整的抽吸出來。
結束吧。
在來自世界各地的醫生面前展現了自己神乎其神的技法,回去后自己承受的壓力更大,張友越想越是愁苦。
自從周從文把血栓完整取出,周圍的喧嘩聲就沒有停止過,這讓張友很煩。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見周從文開始造影,隨後……張友愕然看見周從文並沒有像自己想象中一樣抽出導絲,結束手術。
而是……
而是……
而是繼續超選,進入另外一根被陳舊血栓堵塞的冠脈。
他要幹什麼?!
張友一下子怔住。
與此同時,展示會場里的醫生們也都怔住。
還要做?
難道說這種比較陳舊的血栓也能用球囊取出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潮水一般的喧嘩聲直接退去,如此的迅速,以至於展示廳中的回聲還在飄蕩。
……
……
「沈浪,你知道什麼是伯努利原理么?」
「從文,沒事兒吧你。」沈浪看著周從文,疑惑的問道。
見了鬼的伯努利原理讓沈浪彷彿置身於初高中的物理學課上,周從文問自己這事兒幹什麼。
「丹尼爾·伯努利在1726年提出了伯努利原理。
這是在流體力學的連續介質理論方程建立之前,水力學所採用的基本原理,其實質是流體的機械能守恆。
其最為著名的推論為:等高流動時,流速大,壓力就小。」
「你說這個幹嘛?」沈浪摸不到頭腦。
「回去記得學一下。」周從文讓身後的助手把機器推上來,「機械血栓抽吸裝置則是通過機械的方法將血栓粉碎並排出體外。」
「通過雙腔導管的流入腔將高速生理鹽水噴向血栓,同時通過流出腔將高速鹽水吸出,利用伯努利原理將血栓擊碎並排出體外。」
「……」沈浪像是聽天書一樣聽周從文講機器的原理。
他還以為機器代替人手,起到了一個負壓的作用,抽吸血栓。
在沈浪看來,機器簡直就是嘩眾取寵,是周從文的一個小把戲。
但周從文剛剛說的話超出沈浪的預期。
周從文也沒多說什麼,開始連接儀器。
機器是他給柳小別畫的圖紙,中間溝通過幾次。
在龐克庄的實驗室很快就設計出原型機。
工作原理可將機械血栓抽吸裝置分為兩大類:一類是通過機械性真空泵負壓吸引祛除血栓,原理與手動血栓抽吸導管類似,只是其負壓吸引力由機械性的真空泵產生。
在持續形成負壓的同時,緩慢推送和回撤導管抽吸血栓。
另外一種就是眼前的機器,通過機械的方法將血栓粉碎並排出體外。
血栓粉碎的機制不同又可分為機械旋切和流體擊碎兩種。
周從文也不知道現有科技能不能生產機械旋切的鑽頭,但肯定能用水流進行粉碎血栓。
仔細想來,柳小別還是真能幹,不管自己想如何,她都能稱心如意的拿出東西來。
周從文微微一笑,那麼,今天就讓蘭科和整個學界顫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