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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7 第一堂課(上)

  「你看你們做的事兒。」周從文嚴肅的訓斥道。。。


  「老師,我們就是好奇。」患者小聲辯解道。


  周從文身上帶來的強大壓力讓他感到一陣陣的心虛,但還是辯解著。


  「好奇?」周從文鄙夷道,「你們知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我以為書上寫的是騙人的,這不也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過程么。」那個「患者」強辯道。


  「1939年,是加州理工學院一個叫「火箭小組」的組織在宿舍做實驗的時候火箭主體爆炸,結果把宿舍牆炸出了一個洞。」


  周從文緩緩說道。


  張友一怔,周從文這是在幹什麼。


  沈浪越來越覺得周從文和黃老很像,這就是傳說中的灌輸價值觀么?

  要是黃老,背手弓腰站在年輕人的面前,似乎威嚴滿滿。可周從文畢竟太年輕,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周從文還是適合站在手術台上開車。


  價值觀和他無緣。


  「加州理工並沒有把他們開除,即便是鬧了那麼大的事兒。」周從文繼續說道,「但學校還是把他們趕出了宿舍,為他們找了一塊河谷作為實驗基地。


  這塊建在河谷上的實驗基地就是現在NASA著名的「噴氣推進實驗室」。」


  「呃,老師……」那名一直頂嘴的學生疑惑的看著周從文。


  「這幾名年輕人,其中一位是中國人,叫錢學森。」


  「哇哦!」


  幾名學生震驚,張友也不知道這事兒,更是恍惚,摸不清周從文的意思。


  「要好奇,就搞一點有意義的試驗。」周從文道,「去研究古代的酷刑,有什麼意義么?當然,意義是有的,比如說以後你能對患者的疼痛感同身受。這叫做同理心,必須有,但不要太重。要不然我懷疑你根本當不了醫生,去臨床的第一天就得難受死。」


  「……」


  「……」


  幾名學生啞口無言。


  同樣都是在學校里調皮搗蛋,錢學森錢老是玩火箭推動,自己是研究古代酷刑。


  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至於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和錢老「玩」的更是沒法比。


  「行了,在這兒檢討十分鐘,然後自己回去吧。」周從文道,「要是誰先走,那就等著回去自己和輔導員解釋。」


  沈浪哭笑不得。


  周從文這貨還真是和他家老闆學了個十足十,甚至包括最後的嚴厲。


  「老師,我們錯了。」


  「老師,我們好好檢討。」


  「老師……」


  幾名學生被周從文嚇的夠嗆,接連不斷的道歉,央求,完全沒聽出來周從文話裡面的真實意思。


  周從文也就是教訓一下他們,要不然這幾個好奇心旺盛的小傢伙們不知道還要鬧出來什麼幺蛾子,怎麼會去麻麻煩煩的找輔導員。


  連古代的酷刑「二龍吐珠」都要試一試,真是很難說他們到底是對是錯。


  見周從文臉上露出笑容,幾個年輕的醫學生這才放心。


  「回去了。」周從文淡淡說道。


  剛一轉身,就聽身後那個吞了麵條的小傢伙說道,「好冷漠啊,我怎麼說都是患者,不是說待患如親么。」


  「小點聲,你不要命了。」


  周從文的臉上露出微笑,轉身看著他。


  幾名學生噤若寒蟬,只有那個「患者」略有不服。


  「患者,就要有患者家屬。」周從文淡淡說道,「是吧。」


  「……」


  站在患者身邊的一人狠狠踩了他的腳一下,讓這丫的多嘴。


  「跟我來。」周從文道。


  沈浪無語,這幾個學生還真是淘皮搗蛋。


  張友也嘆了口氣,他兒子的叛逆期來的比較晚,按照高二的成績考上協和都有可能。


  但偏偏高三了才開始叛逆,結果只能考上省內的醫科大學。


  這不,都大二了,還這個德行。


  讓周從文這個煞星教教他們做人的道理也好。


  周從文順著小門走出去,已經是晚春時節,天氣很好,陽光灑下來讓周從文感覺心情都好了很多。


  「冷漠,是你說的吧。」周從文問道。


  那名學生見周從文的表情,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心中忐忑低下頭。


  「不找你們輔導員,放心。」周從文坦然坐下,摸出白靈芝,順手沖學生們揚了揚,但轉念知道不對,便收了起來。


  「你們都是醫科大學的學生,都是未來的醫生。叫我一聲老師也是應該,早晚的事兒。既然是這樣,我就先給你們上一堂課。」


  完了,沈浪心裡哀嚎,周從文這是黃老附體,怎麼還上課。


  「我就說一個臨床經常遇到的情況,都算不上臨床經驗,你們看看怎麼處理。」周從文道,「坐吧,隨便坐。」


  幾名學生依次坐下,只有沈浪和張友站著。


  「喏,沈醫生不坐,是擔心有痔瘡。」周從文哈哈一笑,說了一個並不是很好笑的玩笑,隨後道,「不啰嗦,以後你們很大概率選擇外科。要是來一個患者,術前檢查發現有多臟器轉移怎麼辦。」


  「多臟器轉移是手術禁忌症。」張友的兒子首先說道。


  張友老懷甚慰。


  還得說是家學淵源。


  大二的學生接觸不到這個,自己兒子能回答上來,大概率是平時聽自己在家磨叨的多就記住了這一點。


  周從文點了點頭。


  「有手術禁忌症,那就讓患者回去唄。」患者小聲說道。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周從文的臉色,生怕自己那句話說的不對又惹翻了周從文。


  而且安靜下來他也看出來些許不對。


  周從文這麼年輕,但卻極有氣場,身邊的張擇良的父親都沒說話,全部都是他在叨逼叨、叨逼叨。


  這人肯定有說法。


  最基本的眉眼高低,這些學生還是能看出來的。


  「我問,你們要怎麼處置。」周從文問道。


  「和患者家屬說啊。」張友的兒子說道,「沒辦法手術,要是勉強做的話很可能被患者訛……」


  張友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這話是自己在家說的,但那是家裡,可以隨便說話,在外面肯定要說沒有手術指征!


  這傻孩子,屁都不懂。


  「哈哈哈。」周從文笑道,「那我來給你們模擬一下現場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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