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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婚之日

  次日天明,雞鳴三響,席牧淳從睡夢中緩緩睜開眼睛。這一夜,他的夢中都是凝霜,她的倩影,她的容顏,她踹過來的腳……席牧淳伸手擦掉嘴邊的口水,翻身坐了起來,看著屋內的陳設,確定自己仍在宋朝,他微微點了點頭,接受了穿越的現實,新的生活要開始了……

  “少爺,您該起了!”屋外安伯的敲門聲響起。


  “起了.……”席牧淳答應一聲,起身打開房門,安伯手裏捧著換洗的衣物囑咐道:“老爺和夫人起了,少爺該去問安了,您昨天那身衣服別再穿了,不合規矩,老爺不會喜歡的.……”


  “知道了安伯。”席牧淳微笑著收下衣服,這個老管家人不錯,老成持重,凡事都考慮得很周到,看得出來在席家呆的時間很長了。自己這個便宜老爹沒什麽勢力,宅院不大,看起來也沒什麽錢,能常年跟隨這樣一個家庭,足以說明安伯的人品。


  洗漱完畢,席牧淳在安伯的陪同下去正堂請安,對於古代的生活他還很不適應,首先是衣服,寬袍大袖的,穿慣了緊身作戰服,現在感覺自己就像被套進麻袋的雞,走路都不知道該邁那條腿。更可氣的是早晨要先請安再吃飯,昨天一直都沒有吃東西,白天在現代打仗,晚上在宋代挨罵,還受了槍傷,席牧淳這會兒已經餓得產生幻覺了,看啥都像烙餅。


  到了正堂,席家老爺夫人已經坐在那裏了,席牧淳像是個上台不知道該唱哪句詞的票友,傻愣愣地看著堂上的兩位老人。席老爺穿著樸素,個頭不高,身材瘦小,須發皆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麵色不怒自威。席夫人看上去比老爺年輕不少,穿著素雅,儀態端莊,年輕時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看到席牧淳站在原地發愣,安伯輕咳一聲打起了圓場:“老爺夫人,少爺昨天傍晚在海邊嗆了水,晚上又被秦相府二小姐差人請到了鹽官縣城敘話,過了三更天才回來,沒休息好,這會兒還有點恍惚。”


  聽安伯說完,席老爺微微點頭,轉而看向席牧淳,皺眉說道:“你自幼讀聖人之書,學岐黃之術,更應明事理,懂是非。許你一門親事,雖有損於男兒尊嚴,但為父亦有苦衷,怎至鬧得離家出走,多日不見音訊?子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你離家幾日,竟將頭發剪成這般模樣,難不成要斷盡三千煩惱絲,遁入空門不成?”


  席老爺文鄒鄒地說了一大通,席牧淳聽得發懵,琢磨了半天才回過味來,宋朝的男子都是留長發,戴帽抓髻,自己這一頭短發讓老爺子誤會了,以為他不滿入贅相府,打算剃頭出家.……

  “我可沒打算出家……”席牧淳衝著席老爺連連擺手,隨口就編了個謊:“我掉到海裏了,醒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聽了席牧淳的解釋,席老爺這才點了點頭:“既是如此,先去尋個冠帽帶著,幾日之後便是大婚之期,不可再行造次之舉。”


  “好啦老爺,別再文縐縐的了,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不好嗎?”母親都是心疼兒子的,不忍心讓老爺再訓教,站起身來就拉著席牧淳走向餐桌,席老爺看著母子二人的背影,搖頭歎氣地嘀咕道:“唉,慈母多敗兒……”


  來到宋代的第一頓飯,席牧淳和父母吃得其樂融融。現代的席牧淳父母雙亡,參軍後一直在部隊生活,家庭始終是他心中的缺憾。來到宋朝,席牧淳找回了久違的家的感覺,雖然對眼前的父母還很陌生,談不上有感情,但他還是從心底裏感謝上蒼,讓他穿越回這個時代,讓他有了一個家……

  隨後的幾天,席家上下都在籌備婚禮,席牧淳卻一直在忙著了解眼前這個世界。現在是紹興十三年,宋朝已然走上了下坡路,北方的半壁江山被金國占據,都城被迫遷至臨安,但這裏的人們卻依舊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席老爺名叫席正寧,原太醫院六品醫官,尤其擅長針灸,夫人陳氏,出身於應天府商賈之家。秦家那邊,秦凝霜的父親秦城官拜一品太師,加輔國公,權傾朝野,人稱秦相,妻子王氏也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大兒子秦郊隨父混跡官場,現在戶部任職,未來將成為秦家權勢的繼承者。而女兒凝霜出閣後將接管秦家經營的商埠和買賣,成為秦家財力的繼承者。至於原本生活在這個時空的席牧淳,目前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看來真的已經消失了……

  轉眼到了大婚當日,不到五更天,席牧淳便被安伯從床上拽了起來,幾個下人忙活著給他梳洗穿戴,前後折騰了近一個時辰,總算是打扮成了新郎官的樣子,穿紅戴綠的像個金剛鸚鵡。不多時,秦相府前來迎親,席牧淳在家人陪伴下走到門口,看到四個家丁坐在馬上談笑風生,壓根沒把迎親當回事。席牧淳強忍怒火走到幾人麵前,對領頭的淡淡說了一句“走吧”便不再搭理他們,回頭衝父母和家人們拱了拱手,跨上馬疾馳而去……

  秦相府坐落在都城臨安,離竹岔村有近二百裏路程,席牧淳等人一路不敢稍歇,用了三個多時辰趕到了臨安城外。臨安是大宋都城,高牆聳立,氣勢恢宏,人流熙熙攘攘,一派繁華景象。雖說相府對席牧淳並不重視,但畢竟是二小姐大婚還是要講排場的,一行人遠遠就看到了在城門前的迎親隊伍,司儀、禮樂、儀仗一應俱全。


  見席牧淳來到,禮樂隊開始吹吹打打,幾個家丁跑過來,給席牧淳換了一匹紮著紅花的高頭大馬,司儀走到隊伍前,掏出一卷文軸,高聲念道:“乾坤一氣,陰陽調和,自古姻緣乃人倫之始,夫妻為王化之源,人和則家興,家興則國順。是以周召,鸞鳳諧鳴,今有秦氏之女凝霜,年芳二八,名門淑媛,秀外慧中,席氏之子牧淳,歲在弱冠,德才兼備,氣度儼然,實乃三生緣起,佳偶天成。承以吉日,結珠聯之妙、琴瑟之好,惟願百年共連理,瓜瓞沿萬世!”


  司儀念完賀詞,迎親隊伍開始進城,相府這類高官府邸都在城中心,距離城門很遠,司儀還不斷囑咐隊伍慢慢走,要彰顯相府招婿的從容和氣度。席牧淳一路趕來就沒怎麽停歇,此時已是內急萬分,卻有苦說不出,眼見著麵色由紅變紫,由紫變黑,臉上的微笑也已變成了慘笑。


  遊了半個時辰的街,隊伍終於到達秦府門前,席牧淳已然生無可戀,下馬時緊緊夾住雙腿,顫顫巍巍地走進相府。剛進大門,席牧淳拉住一個家丁問明茅廁的方向,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撒腿就跑,把一眾等著看新郎官的親朋好友晾在了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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