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的小祖宗呀
“爽快！請二姑爺入內奉茶……”趙玥聞言一喜，朝內堂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必了……”席牧淳臉上絲毫沒有笑意：“請世子帶我去見凝霜，我要帶她回府。”
“這.……”趙玥遲疑了一下。
“怎麽了？”眼見趙玥遲疑，席牧淳眉毛登時立了起來：“你對凝霜做了什麽？”
“二姑爺誤會了.……”趙玥笑著擺了擺手：“本次請二小姐過府飲宴，敲定合作的一些細節，多飲了幾杯，宴席剛剛結束，二小姐此刻正在後院客房休息。”
“喝多了？！”席牧淳頓時兩眼瞪得像銅鈴，怎麽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額……”趙玥麵露尷尬：“確是如此.……”
“快帶我去見她！”席牧淳大踏步走到趙玥麵前，焦急地說道。
趙玥點了點頭：“二姑爺請.……”轉身帶著幾名隨侍引領席牧淳往後院走去。
一行人走了七八分鍾，終於來到了王府後院，在一名丫鬟的指引下走向一間客房，還未到近前，就聽見房內傳出凝霜的聲音。
“楊……楊柳……岸.……曉風……殘.……殘月……”凝霜像個小孩子一樣咿咿呀呀的在房間裏唱歌。說是唱歌，其實一個字兒都沒在調上，還不時伴隨著一陣傻笑，聽得一行人直想捂耳朵。
“二小姐，您坐好，別摔了……”
“二小姐，您還是休息一下吧。”兩個在屋中貼身伺候的小丫鬟的聲音傳了出來。
席牧淳原本心急如焚，聽到凝霜的聲音，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趙玥：“世子，你管這叫在客房休息？”
趙玥一臉促狹，摸了摸鼻子說道：“總不能說二小姐在客房耍酒瘋吧……”
“這.……”席牧淳被噎的沒話說，隻得低頭推門進入客房，眼前的一幕讓席牧淳徹底驚呆，好好的客房已經亂得不成樣子，桌椅被撞得東倒西歪，被褥、枕頭、果盤、點心散落一地，此時凝霜正披頭散發地站在床上手舞足蹈，口中還咿咿呀呀地唱著曲，下麵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地扶著她.……
眼見席牧淳等人進來，兩名丫鬟想要蹲身行禮，扶著凝霜的手又不敢放下來，隻能低著頭弱弱的道了一聲“世子好、二姑爺好。”
席牧淳趕忙走到床前，伸手扶住凝霜，溫聲說道：“凝霜，別鬧了，咱們回府了。”
正在引吭高歌的凝霜低頭看著席牧淳，萌萌噠眨了眨大眼睛，撅起小嘴一臉的委屈：“不要.……”說著指向趙玥等人：“這.……這麽多觀眾在台下看.……看著呢，我要……繼續……我的表演。”
趙玥聞言一臉忍俊不禁，趕忙低頭輕咳掩飾尷尬，身後的幾名家丁丫鬟更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的小祖宗呀……”席牧淳捂著臉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溫聲勸道：“凝霜，你看看清楚，他們不是聽曲兒的啊，你要再這樣鬧下去，他們可就成看戲的了……”
“胡言亂語！”凝霜萌裏萌氣地罵了一句，抬手一巴掌拍在席牧淳腦門上：“快走開，不要打擾本小姐演出……”
席牧淳一手捂著腦門，一手扶著凝霜，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現代的伊露始終都是一副高冷女王範兒，隻有跟自己一起的時候才會偶爾犯個二，眼前的凝霜性格怎麽這麽多變，平時女皇帝，起床女霸王，喝醉女神經……
眼見席牧淳不撒手，凝霜又一次鬧了起來，一下子躺倒在床上連打帶踢，席牧淳冷不丁被拽倒在床，挨了好幾腳，兩人頓時滾成一團，身後的趙玥和一眾家丁丫鬟看得直捂眼睛。這小兩口真是豪放……
凝霜鬧累了，躺在床上穿著粗氣，席牧淳借機從床上爬了起來，衣服被凝霜拽得亂七八糟，身上好幾個鞋印子，臉上還有幾個清晰的巴掌印，身後眾人看到席牧淳狼狽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席牧淳一臉尷尬，衝著趙玥拱了拱手說道：“讓世子見笑了，今日之事切不可外傳，否相府臉麵難保。”
趙玥趕忙收住笑容：“那是自然.……二姑爺，今日我們扯平了，各守秘密絕不外傳。”
席牧淳聞言再次拱了拱手，轉身彎腰將凝霜扛在肩上，凝霜還不老實，在席牧淳肩膀上又抓又撓，席牧淳也不反抗，抱緊凝霜在眾人的輕笑聲中走出房間。
王府門前，趙玥已經命人備好了轎子，席牧淳費了好大力氣才讓凝霜乖乖坐進轎子，自己則跟在轎子後麵壓陣，一路返回相府.……
一行人回到相府的時候天已經擦黑，席牧淳打賞了王府的轎夫，和幾個丫鬟一起把已經睡著的凝霜扶到床上，坐在床邊汗如雨下。看著眼前睡相恬淡的凝霜，席牧淳不禁露出一絲苦笑，自家夫人真是黑白天使，左手惡魔右手般若，剛才鬧騰得像個熊孩子，這會兒又安靜得像個小公主……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席牧淳寵溺地笑著，伸手撥弄了一下凝霜微亂的鬢發。
“嘔……”席牧淳的手還沒收回來，凝霜突然醒了，一頭紮到席牧淳的懷裏就吐，酒精混合著胃液一股腦地噴灑到身上，那味道，真酸爽……
“靠，小祖宗，你往哪吐呢？！”席牧淳趕忙一把扶住凝霜，眼睜睜地看著凝霜把自己當痰盂，徹底吐了個痛快.……
“快來人，小姐吐了！”席牧淳衝門外喊道。
幾個丫鬟從門外跑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嚇了一跳，趕忙幫著席牧淳扶住小姐清理擦洗。凝霜吐完後再次沉沉睡去，席牧淳呆呆地站在床前，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正在砸吧嘴的小祖宗，心裏把趙玥從頭到腳都罵遍了：王八蛋，說什麽宴請凝霜，但凡有一個菜也不能喝成這樣……
“二姑爺，小姐睡熟了，您也趕快去洗洗吧.……”一個丫鬟一邊清理床前的汙物一邊轉頭對席牧淳說道。
這個丫鬟叫席牧淳比較熟悉，名叫小雪，是凝霜成親前的貼身丫鬟，自幼和凝霜一起長大，陪在身邊已經有十幾年了。
席牧淳點了點頭說道：“我去沐浴更衣，小雪，照顧好小姐。”
小雪點頭稱是，席牧淳拖著一身酸爽走出房間直奔浴堂。沐浴更衣完畢，時間已近二更，席牧淳滿臉疲憊地走回房間，一屁股坐在桌前，長出一了口氣，感覺自己身體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