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調查
“咳咳.……”席牧淳聞言差點被口水嗆死，抬頭看著達木塔驚疑地問道：“這個掌櫃不認識你？”
達木塔一臉無辜地說道：“我沒說過他認識我啊，上次我來過這裏，掌櫃的和夥計們都換了。”
“達木塔你大爺.……”席牧淳一臉尷尬地罵道：“這裏到底還是不是飲血盟的據點？”
“我哪知道.……”達木塔委屈地嘀咕道：“我脫離飲血盟之後就再也沒跟她們聯係過，上次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全都換人了。”
席牧淳無奈地瞥了達木塔一眼，轉頭對掌櫃的說道：“既然你什麽事都不清楚，那就讓我見見你們東家。”
掌櫃的聞言一愣，隨即陪著笑臉說道：“我們東家不常在，恐怕客官一時半會兒不容易見著，再說您這個綁架的事兒實在是子虛烏有，獅子樓確實沒法給您答複。”
席牧淳聞言眉頭緊皺，死死地盯著掌櫃的說道：“少廢話，我要見六爺。”
掌櫃的麵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冷冷地說道：“六爺不是您想見就見的，如果您幾位不吃飯，那就請吧。”說著朝門口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席牧淳眼睛微微一眯，隔著櫃台伸手一把抓住了掌櫃的衣領，直接就將他提離地麵。一旁的小夥計見狀嚇了一跳，趕忙拉住席牧淳的胳膊，衝後堂喊道：“快來人，有人鬧事！”
小夥計喊了兩嗓子，後堂跑出來好幾個打手模樣的人，看到掌櫃的吃虧，趕忙上前準備搭救，誰知還沒出手，就被達木塔和柳鸝三拳兩腳打得滿地找牙。
“哎喲，打起來了……”店內的客人一見有人動手打架，趕忙圍攏過來看熱鬧，席牧淳用餘光掃了掃眾人，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弧度。他是故意要把事情鬧大的，雖然知道單憑兩道菜就說飲血盟綁架了凝霜，這事兒肯定站不住腳，但要說綁架跟飲血盟沒有關係誰也不信。所以，事情鬧大總會有飲血盟的高層出來收拾局麵，到時候他們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主使，即便不是飲血盟做的，能摸一摸飲血盟的底細也是好的。
“我要見你們六爺.……”席牧淳再次冷聲說道。
掌櫃的被提在半空，臉上抑製不住地慌張，但強裝鎮定地說道：“東家不會見你，你若再不收手，我們便要報官抓你。”
席牧淳聞言差點笑出聲來：“報官？好啊，讓官府看看隱藏在民間的飲血盟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掌櫃的聞言眉頭一皺，不再說話了，席牧淳微微冷笑：小樣兒，還整不了你.……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掌櫃的被提習慣了，表情也漸漸鬆弛了下來，似乎還有點享受。這回輪到席牧淳傻眼了，看看眼前的老頭，打吧，又怕真打傷了，放下吧，又達不到目的，就這麽一直這麽僵著更不是辦法，胳膊酸了……
“將他放下吧，有什麽事情找我說。”正在席牧淳尷尬的時候，背後人群外響起了一陣天籟之聲，席牧淳聞言趕忙將掌櫃的放下，轉身看向人群之外，還不著痕跡地甩了甩酸疼的胳膊。
人群分開，一個帶著銅麵具的男子走了出來，身材不高，步態沉著，看上去氣度不凡。
“六爺.……”獅子樓的一眾掌櫃夥計躬身抱拳行禮。
“嗯……”六爺點了點頭，邁著方步走到席牧淳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達木塔，微微笑了笑：“我便是獅子樓的東家，你找我做什麽？”
“我夫人被人綁架了.……”席牧淳盯著六爺說道：“被綁架前，綁匪用拿著一個食盒送到我府上，把她引出了府，食盒裏是獅子樓的兩道招牌菜。”
“哦？”六爺眉毛一挑，看了看席牧淳說道：“這件事很有意思，公子僅憑兩道菜就打上了獅子樓的門？”
“用你們的招牌菜將我夫人引出門，至少跟你們脫不了幹係。”席牧淳繼續說道。
“嗬嗬，公子可真是有趣.……”六爺歪頭看向獅子樓掌櫃問道：“蘇掌櫃，跟這位公子說說，我們每天要賣多少這樣的菜品。”
“公子，您拿來的手抓羊肉和腸血連筋是我們獅子樓最暢銷的菜，每天要賣出上百份.……”蘇掌櫃搖頭晃腦地說道：“就算是拿著食盒來打包帶走的，也得有二三十份，誰知道客人們拿回去是吃還是送人？尊夫人被綁架一事，因為這兩道菜跟我們扯上關係，實在是太牽強了些。”
既然如此，這兩道菜是誰買走的，你們應該清楚吧？
蘇掌櫃搖頭笑道：“客人來買，我們便賣，從不問客人來曆。就向您，鬧成這樣，小人何曾問過您姓甚名誰？”
“每天打包帶走的並不多，用這個食盒打包的客人大概是什麽樣子你能記得住嗎？”席牧淳再度追問道。
“今日這個客人是誰接待的，有印象嗎？”蘇掌櫃環視身邊的夥計問道。
一眾夥計思索了一會兒，大都搖了搖頭，隻有一個高個子白麵皮的小夥子忐忑地舉起了手：“小的好像有點印象.……”
“哦？你快說！”席牧淳走到那個小夥子麵前說道。
小夥子撓了撓頭說道：“這個食盒還是挺有特點的，隻有兩層，比其他的食盒少一層，小人接過來的時候還覺得挺奇特的，便多看了兩眼。”小夥子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個買東西的客人是個男的，年紀在三十歲上下，中等身高，身材非常健壯，嘴角上麵長著一顆大痣，說話怪聲怪氣的，不似中土之人。”
“還有別的嗎？”席牧淳皺眉問道。
“沒了吧……”小夥子想了想說道：“還有一點比較奇怪，這個客人好似不是一個人來的，門口有人等他，這兩個菜做出來需要的時間不短，但等他的人卻一直沒進門。”
席牧淳聞言緩緩點了點頭：“有幾個人等他？”
“看樣子應該是兩個個.……”小夥子抬著頭分析道：“我們店裏給等待的客人都伺候了茶水，他曾經端出去過兩杯，走之前又把空杯給端了回來。”
“柳鸝，你覺得是不是金國的那三個人？”席牧淳轉頭問柳鸝道。
“極有可能”柳鸝點頭說道：“這三人向來行事不拘一格，用這種方式把凝霜引出來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們的目標不應該是水兒嗎？為什麽要綁架凝霜，還勒索五萬兩銀子？”
席牧淳和達木塔聞言雙雙搖頭，都搞不清這個“三暗箭”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席牧淳？席牧淳在嗎？”突然獅子樓外麵傳來了劉雲的叫喊聲。
“在，我們在裏麵！”聽到了劉雲的聲音，席牧淳趕忙衝外麵喊道，抬腿迎了出去。
劉雲跌跌撞撞地跑進獅子樓，一個沒刹住跟往外走的席牧淳撞了個滿懷，抬起頭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快……快回去，綁匪……綁匪又來信了。”
“啊？來什麽信了？”席牧淳瞪大眼睛問道。
“又是一張紙條.……”劉雲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遞給席牧淳：“上麵就寫著亥時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