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再回深山
“阿彌陀佛,這裏的山路為何如此崎嶇?住在這裏豈不是多有不便?眼看即將入冬,住在山中如何過活?為何不將房子建到向陽之處?不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們還能趕到嗎?我們有這麽多人,山中的房間不夠住怎麽辦?知這山中是否有豺狼虎豹?若是遇見了我們如何是好?”自打一行人進了山,廣濟這嘴就沒停過,不住地自言自語,問東問西。
席牧淳一直充耳不聞,自顧自地埋頭趕路,其實心裏已經將廣濟的列祖列宗都問候遍了。達木塔嘴角在不停地抽抽,幾番強忍才忍住了將廣智按在地上摩擦的衝動。劉雲倒是一臉風輕雲淡,因為之前廣智點中了他和花二娘的鴛鴦譜,他對廣智還是比較相信的,平日裏楊升比廣智還能嘮叨,劉雲早就免疫了。最慘的是索隆,他本身話就不多,現在又碰上這麽個話嘮,上一個問題還沒回答,下一個問題就到了,不光問還念叨,索隆都快口吐白沫了.……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席牧淳停下腳步辨別了一下路徑,轉頭對眾人說道:“這裏距離大蔥的房子大概還有三四裏山路,咱們再堅持一下,最多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嗷嗚.……”一聲狼嚎從不遠處的山林中傳來,眾人聽到後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看向廣濟,這孫子的烏鴉嘴是真特麽準……
廣濟尷尬地掃視了眾人一眼,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貧僧若說這是個巧合,眾位施主願意相信嗎?”
“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席牧淳翻著白眼丟出一句現代梗。
幾人正說著,不遠處的樹林中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席牧淳趕忙從路邊找了根粗木棍,伸手拽過廣智,抓住他僧袍的袖子猛地扯下來半截纏在了木棒上,又從懷中取出火折子將木棒點燃,做成了一個火把。
廣智甩了甩清涼舒爽的胳膊,委屈地看著席牧淳道:“為何要撕貧僧的袖子啊?”
“廢話,狼是你招來的……”達木塔在一旁沒好氣地說道:“不撕你袖子難不成撕褲子?”
露著胳膊總比光著屁股強.……想到此處,廣智欣然接受了這個現實。
很快樹林裏便露出了幾雙綠油油的眼睛,狼群在頭狼的帶領下緩慢顯現出身形,一個個都是高大威猛,鬃毛油亮,呲牙瞪眼,看上去很是嚇人。席牧淳緊握火把上前一步,頭狼警惕地停住了腳步,凝視觀望。
僵持了不多時,頭狼突然發出一陣狼嚎,狼群接到了進攻命令,紛紛從林中竄出直撲眾人,席牧淳揮舞著火把迎了上去,衝在最前麵的一隻被席牧淳一擊砸中頭部,哀嚎著倒在了地上。達木塔和索隆趕忙借機衝了上去,各施拳腳與狼群周旋,席牧淳見狀毫不遲疑,掄起火把直取頭狼。頭狼見席牧淳膽敢挑釁狼王權威,呲著獠牙便衝了上來,半路上蹬地騰空,血盆大口直接咬向席牧淳的頸部,席牧淳趕忙將火把橫過來,向上一頂送入頭狼口中,頭狼猛地一咬卻沒有咬斷火把,反倒將獠牙嵌進了木棍裏。落地之後的頭狼張著大嘴叼著根帶火棍子,想要躲開火焰卻又鬆不開嘴,嚇得到處亂跑,急的嗚嗚直叫,場麵一時間從緊張變成了滑稽。
席牧淳逮住機會一把抓住了狼王的尾巴,將其扽到了身前,抬手將火把劈斷,撿起帶火的一半直接杵到了狼王身上,瞬間引燃了它的毛發,疼得它吱吱亂叫,帶著一身火焰飛奔逃命。狼群一見狼王逃走,便趕忙退出戰鬥尾隨而去,霎時間跑了個幹淨。場中隻留下了那隻被席牧淳一棍子敲暈的倒黴蛋。
“跑的快了有時候也不是什麽好事.……”席牧淳伸腳踢了踢那隻狼,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也算是給你的狼生積累經驗了。”
危機化解了,廣智再次舔著臉走到席牧淳身旁,笑嘻嘻地問道:“席施主打算如何處理這頭狼?”
“扔這兒唄,等它醒了自會去尋找狼群.……”席牧淳瞥了廣濟一眼說道:“幹嘛,你還有別的用處?”
“吃……”廣濟兩眼發亮地冒出一句讓眾人目瞪口呆的話,一邊說一邊嘩嘩地流口水:“施主們有所不知,狼肉是很好吃的。”
“咦……”席牧淳撇嘴後退一步,嫌棄地看著廣智:“你倒真是不挑食,口味還挺重,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美食家啊,連狼都不放過。”
“它已被狼群放棄,就算醒來找回去狼群也不會接納它,再加上頭部受重傷,早晚也是一死.……”廣智一臉期待地說道:“既是如此,還不如讓貧僧超度它早登極樂,轉世投胎。”
席牧淳看著廣濟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個花和尚,又貪吃又不要臉,好在佛祖慈悲,要是換了我,早一屁股坐死你了。”
廣智嘿嘿一笑,指了指地上的狼:“席施主,麻煩你給他個痛快?”
席牧淳聞言翻了個白眼,從索隆那裏拿了把匕首,揮刀隔斷了狼的喉管,腥臭的狼血“噗”的一聲呲了出來,席牧淳冷不防被噴了一身。
“我靠.……”席牧淳一下子從狼屍旁跳開,伸手擦了把臉,氣急敗壞地說道:“媽的,草率了,這味道有點上頭。”
眾人趕忙上來幫忙,七手八腳地放幹狼血剝皮後包裹起來,給席牧淳背在了身後。席牧淳顛了顛背後的狼肉,撇了撇嘴說道:“還真特麽的沉,老子就是給你們當小工的。”
“誰讓你一身狼血,臭就臭你一個人吧.……”達木塔笑著轉身就走。
眾人繼續前行,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大蔥的小院,透過窗望去,房間裏燈火通明,人影攢動,看上去還挺熱鬧。
“宋溫、廖遠,我們回來了!”索隆衝著房內喊道。
話音剛落,房間的門被打開,宋溫急匆匆地走了出來,廖遠高大的身影緊隨其後。二人來到席牧淳等人麵前,激動地說道:“二姑爺,各位大人,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席牧淳上千拍了拍宋溫和廖遠的肩膀,微笑著說道:“我們見到了薛亮,幫你們申了冤,他很快便會帶著金人來七嶺村與你們對峙,你們趕快準備一下金人欺壓村民的證據,到時候定要讓他們認罪伏法。”
“哎,好好好,終於盼到這一天了……”二人慌不迭地點頭答應道。
席牧淳看了看跟在廖遠身後的四個小夥子,各個膀大腰圓,眼神淩厲,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奇怪地轉頭問道:“廖遠,這幾位是什麽人?”
廖遠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些都是我在南方做買賣時跟隨我的夥計,會些拳腳,平時也看家護院,之前專程投奔我而來,前些日子我躲進山裏,他們便一直在尋找,近日剛剛找到我。”
席牧淳上下打量了幾人一眼,微微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大蔥的小屋一下子擠進這麽多人,大家隻能將就睡了一宿。第二天清晨,席牧淳等人一起打點行囊回到七嶺村,宋溫和廖遠一進村便開始張羅村民集合,收集金人欺壓村民的證據,還請來了兩家苦主,一群人站在村中的大路上等待薛亮,人群明顯地分為了兩撥,村民和達木塔等人一撥,席牧淳自己一撥.……
“你們幹嘛離我這麽遠?”席牧淳奇怪地看著眾人道。
廖遠捂著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道:“二姑爺,還是離遠點吧,您身上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