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逆轉暫安
周圍的一眾軍士見狀趕忙端起兵刃圍攏過來,齊聲高喊:“放開薛大人!”
席牧淳瞥了他們一眼,手上匕首陡然加力,大聲說道:“都別動,再往前一步我就要了這個畜生的命!“
薛亮被席牧淳嚇得渾身哆嗦,兩腿發軟,顫顫巍巍地問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說呢?”席牧淳陰冷地微笑道:“薛大人煞費苦心地想要置我於死地,現在是不是心中異常失落啊?”
“二姑爺,下官這也是被逼無奈啊……”眼見席牧淳安然無恙地站在麵前,薛亮兩眼一轉,開始委屈求饒:“都是飲血盟和金人逼我這麽做的呀!”
席牧淳搖了搖頭:“薛大人,你當我聾了嗎?剛才您的慷慨陳詞,我可是一字不落地聆聽了一遍呐。”
薛亮知道,此時說什麽都沒用了,原本的必勝之局,在自己的一番得意忘形之下變成了這個熊樣,這特麽實在是有些尷尬……
“薛大人,勞煩您護送我們離開這裏吧?”席牧淳冷笑著說完,一把拽住薛亮擋在身前,達木塔則拽住廖遠,眾人緩緩地向身後的山中退去。一眾軍士愣愣地站在原地,有心追上去救人,卻又投鼠忌器,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席牧淳等人從容消失在深山之中。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席牧淳等人在一處避風的山坳處停了下來,幾人找了些結實的藤條,將薛亮和廖遠五花大綁,塞住嘴扔到一旁,讓廣智負責看管他們。劉雲打開隨身攜帶的藥箱,在宋溫的幫助下給眾人治療外傷,幾人之中索隆受傷最重,劉雲又是上藥又是紮針,暫時穩定住他的情況。達木塔周身多處刀傷,但好在傷口都不深,大多數已經凝血結痂。劉雲救完二人,轉頭看向席牧淳,奇怪地問道:“剛才在陣前我號過你的脈,發現你並沒所有受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席牧淳坐在地上,抬起了一張煞白的臉,聲音有些發虛:“誰說我沒有受傷?”
劉雲聞言麵色一凜,連忙走到席牧淳身邊問道:“你傷在哪了?”
席牧淳艱難地抬起手,指了指身背後說道:”我後背挨了一刀。”
劉雲翻了個白眼兒說道:“你當我瞎?那一刀要是真的紮進去這麽深,你早死了。”
“是它救了我呀……”席牧淳說著脫下了外麵的袍子,露出了後背上的一扇狼肉:“臭是臭了點,關鍵時刻還能救命。”
看到那扇狼肉,捆在一旁的廖遠驚奇地瞪大眼睛,懊惱之情溢於言表。
“行了,你也不用懊惱……”席牧淳轉頭笑著對廖遠說道:“你那一刀實際已經刺傷我了。”說著將狼肉和裏麵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露出後背上那處明顯的刀傷,至今還未完全結痂,鮮血仍然不住地往外滲。
劉雲趕忙走過來,一邊消毒縫合上藥一邊皺眉說道:“流了這麽多血還沒暈倒,你可真挺得.……哎.……”正說著,席牧淳兩眼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劉雲趕忙伸手攙扶住席牧淳,將他緩緩放在地上,摸了摸脈象後緊緊皺起眉頭。
“他咋樣了?”達木塔趕忙湊過來問道。
“失血過多,虛火上浮.……”劉雲說著又看了看席牧淳的後背,搖了搖頭說道:“傷口也開始破潰流膿了,我現在急需要一個安穩幹淨的環境救治他們。”
達木塔聞言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現在外麵的駐軍肯定把山給圍了,我們想要逃出去都費勁,更別說找地方給他治傷了。”
劉雲想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把他們帶到大蔥的小房子去。”
達木塔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拿著戰刀走入密林,不一會兒便拖了幾根手腕粗細的樹枝出來放到一邊。隨後來到薛亮和廖遠的麵前,拿著戰刀在他們麵前揮了幾下,將兩人嚇得麵色煞白。
“施主要殺了他們嗎?”廣智走到達木塔麵前雙手合十勸道:“雖然這二人罪孽深重,但他們現在落在我們手中,已然狼狽不堪。我佛慈悲,還請施主饒過二人姓名,萬勿再造殺孽.……”
達木塔歪頭皺眉看了廣濟一眼,沒有說話,手提戰刀繞過廣濟繼續走向兩個俘虜。廣濟趕忙再次跟上:“阿彌陀佛,上蒼有好生之德,手刃鮮活生命,施主這是在為自己的來生製造業障,此時殺的人,來世要償還的,施主三思啊。”
眼見達木塔還不理他,廣濟有些急眼了,伸手拽住了達木塔的袖子說道:“你不能殺他們,他們罪不至死.……哎呀!”
達木塔實在受不了聒噪,抬手便用戰刀的刀身拍到了廣濟的腦門上,廣濟話還沒說完便捂著腦門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好多小鳥飛來飛去。
達木塔走到兩個俘虜麵前,現將戰刀架在廖遠的脖子上,伸手將堵嘴布拽出來,淡淡地問道:“想活想死?”
廖遠幹咳了半天,抬起頭艱難地問道:“你想做什麽?”
“想活,把衣服脫了,光著屁股跟我們走……”達木塔用戰刀輕輕地拍了拍廖遠的臉:“想死,我現在砍了你,把你的衣服扒了,讓你曝屍荒野.……哦,對了”達木塔用腳踢了踢一旁的薛亮:“你和他的待遇是一樣的,現在就可以提前考慮一下了。”
廖遠聞言眼神從凶狠變成了蚊香,一臉無奈地問道:“你又想玩什麽?”
“死到臨頭了還管這麽多,抓緊選!”達木塔皺著眉頭踹了廖遠一腳罵道。
廖遠冷冷一笑:“士可殺不可辱,大丈夫頂天立地,豈能赤身裸體行走山間,能不能留一條內褲給我?”
達木塔翻了個白眼兒:“誰特麽要你的臭內褲!”
廖遠聽完欣喜地笑了起來,達木塔暗罵一聲缺心眼兒,抬手戰刀連揮,廖遠的衣服應聲掉落,隻剩一條鮮紅的內褲妖嬈飄蕩。
達木塔朝斜下方瞥了一眼,朝廖遠抬了抬眉毛,賤笑著說道:“你好騷啊.……”
廖遠老臉通紅,低聲嚅囁道:“我本命年。”
“到你了……”達木塔陰笑著轉頭看向薛亮:“要內褲還是要命?”
薛亮遠不像廖遠如此硬漢,此時已然嚇得哭出聲了:“在下好歹也是進士及第、朝廷命官、四品刺史,赤身裸體行走於山間成何體統?”
達木塔聞言毫不猶豫,也不再多問,抬手便把刀架到他脖子上。手腕剛要加力,隻聽“撲通”一聲,薛亮直挺挺地跪倒在地,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達木塔,口中低聲說道:“饒命.……”
“廢話真多.……”達木塔撇了撇嘴,抬手戰刀揮舞,薛亮的衣服也被劃開掉落,隻留下了一條濕噠噠的內褲。
達木塔收走兩人的衣服,瞥了一眼腰間,轉身一邊走一邊嘀咕:“真特麽廢物。”
“廣濟、宋溫,過來幫忙……”達木塔朝二人招了招手,三人一起來到剛剛待會的樹枝旁邊,將搜刮來的衣服鋪平,和樹枝纏在一起,做成了兩幅簡易的擔架,抬著席牧淳和索隆趕奔大蔥的山間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