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六爺本尊
“啊?六王爺?大宋的六王爺!?”席牧淳怎麽也沒想到六爺竟然是大宋的王爺,登時驚得大喊出聲。
“嗬嗬,沒想到吧?”鍾全冷笑著搖頭說道:“大宋自己的王爺,竟然投靠金國,企圖自毀江山。”
“他這是圖什麽啊?”席牧淳瞪大眼睛望著鍾全:“愧對先祖還要背上千古罵名,這家夥怎麽想的?”
“你以為大宋皇室內部這麽和諧嗎?兄弟反目、爭鬥不息皆為皇權.……”鍾全搖頭晃腦第說出了一番至理名言:“自古皇位麵前無父子,更別說兄弟了,當今皇帝乃是庶出,不過是靖康皇帝的弟弟,宣和皇後也是妃子出身,若非靖康之變,他怎可能登得上大寶?”
“梁王不也一樣嘛,還好意思不服氣……”席牧淳撇了撇嘴說道:“他自己也是庶出啊,要不是早赴封地逃過一劫,他現在也在上京挨凍呢。”
“既然趙構做得皇帝,趙淖也做得.……”達木塔倒是挺理解六王爺,聳了聳肩膀說道:“孫悟空曾經曰過,玉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孫悟空是誰?此人頗有反骨,竟與六爺的想法如此相似。”鍾全皺著眉頭衝達木塔說道。
“古今中外最強反賊,你們反的頂多是皇帝,人家反的是玉皇大帝……”達木塔攤了攤手說道:“你管這麽多幹嘛,繼續說六爺的事兒。”
鍾全聞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六爺身份特殊,平時隻負責發號施令,實際上很少管理飲血盟的事情,所以大部分拋頭露麵的都是我,所以我很輕易地便控製了飲血盟的實際權力,不過在控製之後並沒有做什麽壞事,隻是享受做六爺的快樂。”
“放屁!”達木塔一聽就怒了,一把薅住鍾全的領子破口大罵:“要不是你這個雜碎派人襲擊相府,鸝兒怎麽會受傷,老子的孩子怎麽會保不住!?”
“那不是我派的啊……”鍾全緊搖雙手委屈地解釋道:“我一次殺手都沒派出去過,襲擊相府的是金國殺手克木參,他是裴滿皇後派來的,隻是為了刺殺你們收養的那個流亡公主。”
“你知道的還挺多……”席牧淳抱著膀子陰冷一笑。
鍾全看著席牧淳的笑容,驚恐地咽了口唾沫說道:“飲血盟算是金國在臨安的前哨,派人來做見不得人的事兒要由我們來接待,幫忙打探消息,其他的事情我們一概不管,所以相府的刺殺真的跟我沒關係啊。”
席牧淳聞言聳了聳肩膀未置可否,繼續問道:“你之前說過,飲血盟後方出了些問題,是什麽問題?”
鍾全搖頭歎氣說道:“金國三王爺失勢被軟禁家中,飲血盟在朝中失去了支持,大批從近過來的官員都已經撤走了,如今留在臨安的都已經成為了棄子,原本輝煌的飲血盟如今已經土崩瓦解了。”
“少在這賣慘.……”達木塔揮手打斷道:“飲血盟遍布宋金各地,如此龐大的組織怎麽會說瓦解就瓦解?”
“越是龐大的帝國,越容易在頃刻間崩塌……”席牧淳抱著膀子說道:“更何況飲血盟在金國人手裏不過是個小工具,用膩了隨時可以丟掉。”
“二姑爺所言極是……”鍾全趕忙順杆往上爬:“各位打上門之前,我曾在全城聚集人手準備迎戰,但是那些人皆是些見風使舵的小人,眼見飲血盟這艘大船即將沉沒,便紛紛跳船逃生,不瞞各位,如今的臨安飲血盟隻有這些實力了。”
“哼,背祖求榮還兩麵三刀,這樣的敗類一個也跑不掉.……”席牧淳咧嘴一笑問道:“這些人的名單你有嗎?”
“有有有……”鍾全一邊說一邊艱難地爬起身,踉踉蹌蹌地跑到一個隨從的屍體旁,從他身上拽下包袱,從裏麵掏出一個土黃色的小冊子,恭恭敬敬地雙手遞給席牧淳,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這是臨安飲血盟從一錢到九錢所有人員的名冊,請二姑爺過目。”
“隻到九錢?”席牧淳聞言皺眉接過冊子問道。
“是……是啊,有什麽不對嗎?”鍾全被問的一頭霧水。
“那其他的呢?”席牧淳瞪了鍾全一眼:“少給我裝糊塗,那些十錢以上的呢?除惡務盡的道理難道你不懂?!”
鍾全被嚇得一哆嗦,哭喪著臉解釋道:“二姑爺,飲血盟等級最低的便是九錢,最底層的是九錢聯絡官,沒有十錢以上的啊……”
“噗……”一旁的劉雲聞言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席牧淳也是一臉忍俊不禁,看向達木塔的眼神充滿了揶揄之色:“本以為你也就是愛吹牛,誰知道你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達木塔臉都快漲成豬肝色了,指著鍾全的鼻子罵道:“你特娘的說話不過腦子啊?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最底層的是幾錢!?”
麵對達木塔的威脅,鍾全瞬間想起了他曾經九錢聯絡官的身份,隨機展現了一波極為風騷的操作,顫抖著手在隨從的懷裏掏出了一錢信物,小心翼翼地塞到達木塔手裏,然後無比真誠的說道:“最底層的是九錢……”
“哈哈哈……”侮辱性太強了,一旁的席牧淳眾人都快笑瘋了,達木塔快氣瘋了,氣急敗壞地將銅錢丟在了鍾全身上怒吼道:“老子早就跟飲血盟恩斷義絕了,誰特麽要你的破銅錢!”
鍾全委屈壞了,在原地搓著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尷尬地都快用腳在地上扣個三室一廳了。席牧淳等人笑了半天,終於緩過勁兒來了,平複了一下情緒後走到六爺麵前問道:“真正的六爺被你關在哪了?”
“這.……”鍾全又遲疑了起來。
“快說.……”達木塔終於有逮到了報仇的機會,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了鍾全的腿上。
“在……在樓下的密室裏。”鍾全尷尬地指著樓梯說道。
“他娘的,你丫可真狠呐!把人關在地下九層,你特麽以為是在殉葬?!”席牧淳一把拽過鍾全甩向樓梯方向:“帶我們過去!”
鍾全不敢有任何意見,乖乖地帶著眾人走下樓梯來到地下九層,將牆邊的一個火盆架子轉了半圈,牆上登時出現一道暗門。
鍾全趕忙繼續頭前帶路,進入密室後走了不遠,就看到前方有一個巨大的囚籠,裏麵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身形與鍾全完全一致,席牧淳微微點了點頭,鍾全沒耍花招,這應該是真的六爺。
密室中的燈火很是昏暗,囚籠內六爺聞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除了鍾全並沒有看清其他來人的長相。
“阿全,這次帶這麽多人來看本王,這是本王的大限到了嗎?”長期囚禁讓六爺的聲音變得很沙啞,但言語中依然透出了從容大氣的皇家氣度。
“嗬嗬,六爺,小人哪敢如此造次啊.……”鍾全見到六爺頓時變得局促起來:“小人這癮也過夠了,今天就放您出來。”
“哦?”六爺聞言並沒有顯露出激動和驚喜,依舊淡然地說道:“帶這麽多人來,是想把本王放出去還是抬出去?”
“六爺,您就別開玩笑了.……”鍾全討好地一笑,指著身後的眾人說道說道:“來的這些人您也都熟悉,秦相府二姑爺席牧淳和他的朋友們。”
聽到這話,六爺猛地站起身來,大驚失色地說道:“你說什麽?席牧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