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同床異夢
聽到胡雄偉稱他高隊,高翔全神貫注地聽他講話。
“吳念梅是你同學,而且……”胡雄偉閃爍其辭。
“而且很要好,又是初戀……”高翔把胡雄偉想又不想的話,替他出來。
“你對她應該很了解的。”
“那是過去,十幾年前是這樣。”
“我想她總不會合夥或參與韋耀文對前妻下毒手,最終達到她嫁給他的目的吧?”胡雄偉直言自己的看法,坦率正是高翔喜歡他、信任他的地方。
“應該這麽看。”高翔肯定搭檔的分析是對的。一開始接手調查這個案子,他就如此想了。
隻是他沒,原因十分簡單,她是自己曾經愛過的人——自始至終珍藏在心中的美好東西。
他極不情願地把某種陰謀中的可惡之人同她聯係在一起,尤其是殺人犯什麽的,畢竟她曾受警方指派做線人臥底追查韋耀武,尋找其兄吳疆下落,或有複仇目的。
但高翔不願她以身試法,遲來的正義終要來,不能自已成為複仇的犧牲品,過去他和她父母勸過多,執意不聽。
此刻,胡雄偉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他也想敞開一下自己的推斷。
他:“過去我倆調查走彎路,顯然是隻盯住韋耀文,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身上,老謀深算的韋耀文做事滴水不漏,使我們白白浪費一年多的時間。其實,姚慧之死的薄弱處我們沒有去攻,吳念梅是最脆弱的環節,也是最容易攻破的地方。結果讓我們給忽視了,盯錯了目標。造成徒勞調查的局麵責任在我,我心裏的吳念梅太完美了。”
“請恕我冒昧胡言,你應該把吳念梅一分為二。就是你所愛的那個美麗的吳念梅純潔如溪般地珍藏在心裏,而把犯罪嫌疑人吳念梅擺在案頭,努力找到她的犯罪證據。”
高翔驚訝胡雄偉怎麽對自己了解到見底的程度,他極不願見到那蟬衣般的齷齪靈魂的軀體在視線裏出現,可是她風中紙鳶般地在眼前飄蕩,大概這就是通常的藕斷絲連吧!
“再快的刀也斬不斷情感這堆亂麻。”胡雄偉。
高翔和吳念梅的這層關係他早就知道了,還是高翔親口對他的。
他們共事幾年中,他發現高翔在春的某些日子裏,情緒突然低落,如失掉巢穴的鳥似的孤獨著,眼裏充盈著眷戀的淚水,年年如此。
他問:“她是誰!”
高翔後來告訴了他。於是,他知道一個叫吳念梅的漂亮女孩,血液一樣在高翔心中流淌,隻要生命存在,它就在流淌,就在歌唱……
在這裝潢得雅致的酒家裏,他們的話題圍繞那個叫吳念梅的女人進行很久。
最後,高翔:“無論如何不能因為我們曾有過的那一段,而耽擱調查。從今起,我們就吳念梅是否參與韋耀文對前妻的陰謀展開調查……當然,查她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要做長期查下去直至水落石出的準備。現在,我們還必須抓緊另一個案子的調查,找到舒月的妹妹舒婷。她是不是還在雲州當姐,我們調查後才能作結論。”
胡雄偉:“看來我們得一家酒店挨一家酒店查,總之凡是有姐出沒的地方,我們都得去看看。”
他們搬進這幢叫大富豪花園的房子已一年多了。梅園酒店沒開業的時候,吳念梅整呆在她親手布置的、充滿浪漫情調的愛巢裏。
…
愛巢的確在他再不嫩嫩起開始空蕩起來,大部時間隻剩下她自己。
韋耀文忙著藥業集團的工作,吳念梅忙著梅園酒店的經營,這就是愛巢空蕩的外在理由。
但也不是長時間的空蕩和閑置。誰要求誰,或不約而同,他們倆一起回來過夜。
今晚的情形是這樣,吳念梅回家取一件睡衣,她不希望進門時見到床上看報紙的人,眼睛不離開報紙與她打聲冷淡的招呼。
或是在她躺到床上,他什麽也不地爬上來,然後再什麽也不地飄下去,再後來便是疲憊後的鼾聲。
她打開防盜門,目光朝敞開門的臥室張望,床上被褥仍然是三前那個早晨自己離去時的情景,整整齊齊,沒人動過。
她找睡衣,電話鈴驟然響起。電話是韋耀文打來的,他:“先前電話打到酒店,才知道你回家了。你等我,我馬上往回趕。”
她隻好把準備帶走的睡衣重新放回原處,坐在椅子上等他,身子縮進寬鬆的睡衣裏。
過去時光中,她常在此時想到精力充沛的他,想到他精力充沛她心裏便充滿幸福和快樂。
可是現在,她倒有一種走進陰森門洞的感覺,冷風正鑽進睡衣襲擊她的肉體。
於是她站起來,在本來暖氣很熱的臥室又開了空調。
想到不久進屋的人將對她做些什麽,便有些惡心。可是,表現出厭惡而拒絕最易暴露出自己的企圖,何況那件事剛剛開始。
肖經囑咐她,要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在丈夫麵前要盡量表現出自己愛他,以分散他的精力,給肖經調查創造機會,這也叫配合。
她是要一絲不苟地配合私人偵探,接電話後沒離開而等待他回來,實際是配合已開始。
她調整好情緒,脫掉睡衣,換上薄薄的紗裙,給他一點感官刺激。
半時後,韋耀文回到家。
他們較一般百姓人家少了一道程序——吃晚飯。他們幾乎都沒有在家吃自己做的飯的習慣,作為藥業集團的老總吃請成了他的負擔。
韋耀文進門,脫掉外衣直奔妻子走來,將她擁進懷裏,問了一句許久沒問的話:“想我沒?”
“想。”她的聲音從他鎖骨處傳出,他一米七六的個頭,她的頭隻能與他的眉眼相平。
她真實的麵目全埋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前,他什麽也沒看見,這個“想”字,激情了他,他將她抱到床上去。
他沒能直切體味此次閉目順從與上次怎個不同。
她閉眼的原因並非完全出於習慣,而是一種厭惡,她不想看到一張虛偽、皺紋裏寫滿風流故事的臉。
“感覺我今晚怎麽樣?”他多此一舉地問。
“什麽?”
“我還沒老吧?”
“你廣告了,你什麽都廣告了。”她側過臉去。你不想揭穿撒謊的人,就別去看他的眼睛,這也是她的經驗。
此刻,她真的不想看他的眼睛。
他用目光左左右右掃蕩了她,關掉床頭燈,看來今晚他們沒什麽話題可談。
月光無法鑽進來,厚厚的兩層窗簾把它隔擋在外麵。臥室內一切物體都在漆黑中消失一般。
一張床上的兩個人,都沒有睡,各想各的心事,思緒在黑暗中翻飛。
誰都不想打擾誰,但彼茨思想中都有對方的身影活躍。
他們都聽見兩雙思緒的翅膀相碰撞,聲音真切可聞。但誰也沒回避什麽。
“她最好得什麽暴病或者出現什麽意外,那樣就自然而然地順理成章地自己與另一個女人……”他在黑暗中把事情想得更黑。
倘若詛咒能夠靈驗,他願出重金雇人替他詛咒,一直達到目的為止。
吳念梅曉得自己在丈夫心裏的位置正在逐漸縮,但她並沒把他想得太壞,她雇用私人偵探為獲得證據來阻止他某種行為,而並非毀滅他,真實目的通過韋耀文查清韋耀武去向。
“一切都是因為外遇。”她想他們今同床異夢的促成原因是那個“外遇”……她相信自己有能力消除丈夫的外遇,讓生活之溪清澈流香。
“我不是孤立無助。”她這樣想,無疑為她增添了信心,“高翔會幫助我。”
兩個人在喧囂的城市裏,一家挨一家尋找,尋找那個叫舒婷的姐。
高翔同胡雄偉馬不停蹄地尋找了一周,出入大約幾十家酒店、洗頭房、夜總會,仍不見舒婷。
舒婷,無論如何要找到她,舒月的死因或許能在她那得到重要線索。他:“隻要她在雲州,終會找到她的。”
“能不能公私兼顧一下。”胡雄偉的身體某部位空得有點難受,他。
“聽搖滾?”高翔想到胡雄偉著迷搖滾音樂,喜歡那強烈的搖蕩,竟搖滾樂能消除疲勞。
“找到舒婷,你放量去聽兩,現在不校”
“哎呀,想哪兒去嘍。”胡雄偉摁下肚子,,“它在瘋狂一般地搖滾。”
高翔被他的話提醒,看看時間,哦,接近下午1點,該吃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