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浮出水麵
肖經鄉下的二舅心髒病發作,需要下導管放金屬支架,醫療費用6萬元。
他去找朋友——給院長魯正朗開車的柯凱,探討能否通過他找魯院長免一點醫療費。
“柯凱,知道你和魯院長關係鐵,我二舅……”肖經,他自信柯凱能幫忙,因為他欠自己一個人情。
有一次,魯正朗在圓夢酒店玩時被紅旗派出所逮去,按照本市治安處罰條例規定,通知當事人所在單位領人,並罰款5千元。
財大氣粗的魯正朗不在乎區區5千元罰款,卻最怕讓單位知道,市中心醫院近千名醫務工作者麵前……
柯凱請的神,安排不周讓聯防隊抓個“現形”。他絞盡腦汁想自己的社會關係網,終於想到肖經。
“肖哥,我惹了大禍……”柯凱把魯正朗玩姐在圓夢酒店被捉的事一遍。
最後:“罰款咱交,多一點也中,隻是別通知醫院。”
紅旗派出所所長是肖經的老戰友,他去找他,事情有了圓滿結局:沒通知醫院也沒罰款,市中心醫院以讚助的名義給四路派出所兩萬元,用以改善通訊工具。
擺平此事後,柯凱送3000元給肖經表示酬謝,被他婉言謝絕。
因此柯凱就欠下肖經一個人情,盡管是老同學,始終沒機會還。
“你二舅就是我二舅。”套近乎柯凱很本事,他,“檢查費、手術費、床費都減半。隻是心髒導管4萬元一分不能免,阮院長管著,魯院長不好幹涉。”
掰著手指肖經算了算,幾項按半價收費加上不能免一分的心髒導管,也得5萬出頭。
這個數字二舅就是砸鍋賣鐵,也難湊齊。他問:“導管那麽貴?”
“進口的,目前國內還不能生產。”
“咋想辦法做做阮院長的工作,送點禮什麽的……”
“我們醫院的事你有所不知,魯院長和阮院長兩人明爭暗鬥多年,原先魯院排在阮院的後麵,是三把手,老院長退休後,三把手魯正朗當了院長。阮院能服?”
“二舅治不起,等死吧!”肖經低沉地。
“那倒也不是。”柯凱壓低聲音,,“辦法倒有,隻是怕你不肯接受,1萬8千元就可弄到導管。”
“嗯?”
“市中心醫院差不多每月做五至八例這樣的手術,心髒導管……”柯凱講出令肖經驚訝的內幕。
這種昂貴的心髒導管術前由主刀醫生領出,術後再由他用剪子剪斷,以示用過廢掉。
有人打起導管二次利用的主意,使用舊導管隻需花1萬8千元。
“安全嗎?”
“已經用了幾例。”柯凱連忙證明,“明,給一個叫彭保國的離休教師做手術,使用……”
“離休公費全報銷,用舊導管?”
嘿嘿,柯凱狡黠地笑笑。
“二舅用舊心髒導管的事,也不那麽簡單,舊導管每次手術完畢,需盧院過目後銷毀,我得事先摳摳他的耳朵……還有,科主任鄭寫意很關鍵,得他……”
“你二舅用……”高翔問。
“他死了,未等手術就死了。大好人哪!”肖經臉上飄浮著淡淡的悲傷。
“你向有關部門揭發過此事嗎?”
“一個被開除的警察,誰會相信他的話。”肖經的腔調充滿陰鬱絕望的意味。
這並非是事實,但高翔能理解,他自動離開警察隊伍,對於從警十幾年的人,脫掉警服,是相當難受的。
“彭繼生雇用我去調查,我告訴他醫院給他父親用的是二次使用的舊導管。”肖經。
杏山這次談話,兩後的案情匯報會上高翔向專案組全盤托出,同時還介紹流查鄒文彪家饒情況。
一條犯罪線索清晰在刑警麵前。黑板上唐定雄副局長畫了兩個圈,代表兩個案子:
第一個圈,舊心髒導管案,主要嫌疑人魯正朗、鄭寫意、柯凱。
第二個圈,阮培成被殺案,嫌疑人魯正朗、柯凱、鄒文彪。
“綜合分析,魯正朗等人使用舊心髒導管坑害患者,頗有正義感的阮培成發現後堅決抵製,惹怒了魯正朗,他唯恐阮培成告發,便殺人滅口。鄒文彪是殺手,受其親戚魯正朗指派。至於鄒文彪被殺,幕後元凶有可能仍然是魯正朗。”高勳局長推理道。
又對高翔:“把你今早對我談的想法,給大家。”
“我認為柯凱殺鄒文彪嫌疑很大。”高翔,“他買過鄒家的雙筒獵槍。鄒文彪是獵槍擊中頭部死亡的,現場留有獵槍彈殼。”
高勳、高翔的分析,得到專案組成員的一致讚同。
“阮培成、鄒文彪兩案的主要嫌疑人已浮出水麵,請高局簽發拘捕證。”高峰。
“可以!”高勳同意,“我們研究一下三嫌疑犯的抓捕方案。”
夜半,刑警分A、B兩組,分乘4輛警車馳出市公安局大院。
直撲犯罪嫌疑饒落腳點。
然而,警方萬萬沒料到事情發生了……
春月朗朗地籠罩錦城,稀稀的幾盞街燈明暗著別墅區。
保安早已關閉了進出的鐵大門,即使是別墅區房主的車輛,過了子夜也不準駛入。
就是,零點至淩晨5點區間,錦城處於全封閉狀態。
這裏夜晚靜悄悄。
一條黑影飛也似地進入3號別墅,在樓體形成的陰影處停留片刻,觀察下四周的動靜,覺得安全,便像一隻猴子,靈捷地爬上二樓陽台,撬開扇塑鋼窗戶,潛進屋去。
崔豔鋼就這麽的順利進入3號別墅,主人韋耀文、蘭淑瓊都不在。
無人之境行動自由,隻是太黑,燈又開不得,尤其有窗子的房間,摸黑安裝“針孔”很困難。
“撂下窗簾再開燈,一定開腳燈,如果有的話。大廳的燈絕對不能開,一般廳都朝向開闊的地方,更容易暴露。”崔豔鋼牢記肖經的囑咐。
袖珍手電筒叼在嘴裏,他先找到沒窗子的洗澡間開了一盞燈,放下安裝的工具,然後找到兩間臥室,因都有落地窗,他撂下窗簾,確定嚴實後,尋找地燈,沒櫻
床頭的壁燈可調亮度,打開,調到勉強看清室內東西的微弱光線。
安裝“針孔”從臥室開始,放在哪兒呢?
“一定對著床。”肖經再三強調。
從高處向下垂著的一是吊燈,二是空調,這些地方都無法安裝。
他朝牆角望望,眼前豁然一亮:“就安在那兒!”
斜對著雙人床有個壁櫃,上麵的格子蹲著一隻巨大的敏敏熊,長長的絨毛,正好藏針孔。
臥室、衛生間、洗澡間安裝完畢。離開前,他的手突然癢了,某些櫃子的抽屜誘惑了他。
在袖珍手電筒如豆的光亮照耀之下,開始翻動,順手牽羊弄點意外之物。
大部分抽屜都空著,因主人不常在此居住,日常生活用品很少,準確,他感興趣的東西微乎其微。
客廳的幾個櫃子翻騰完,一無所獲。他不信這麽富有的住宅,竟什麽也沒有?
他不願兩手空空地離開別墅,廚櫃最多的是臥室,他再次回到那裏。崔豔鋼還沒糊塗到誤事的程度,黎明前他將3號
別墅恢複原樣,沒留下任何翻動過的痕跡,而後人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任何人不會懷疑昨夜他幹了與保安身份不符的事,他有這個本事。
上午,肖經約崔豔鋼出來,付給他一半的報酬,這是事先講好的。
另一半酬金得偷拍完畢,將那些針孔取回,才能付給。崔豔鋼滿心歡喜,做成了事,又得了錢,加之昨夜畫冊的刺激,他開始想女人。
“先請肖哥吃一頓!”崔豔鋼將用吃一頓的方式來答謝肖經列入這高興一的重要日程。
他想像了請客時推杯換盞的熱烈、喜氣的場麵,肖哥會怎麽?嘿!哥們兒,你行!
見到肖經,他一臉冰霜。以教訓的口吻:“你怎麽可以那樣,四平八穩地躺在人家床上看畫冊?你以為那是什麽地方,你家?”
“沒……”崔豔鋼可不敢承認,找挨訓嘛。
“撒謊!”肖經要用一個使他誠服的例子讓他認錯,那個例子很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