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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簽情約

  次日,他倆踏上去勝真的列車。


  胡雄偉愁眉鎖眼,憂心惙惙。


  廖雄問:“咋心煩意亂的?”


  “昨夜我失眠了。劉紅英讓我想起一個人。”


  “誰?是女孩吧?”


  胡雄偉憂鬱的目光望著車窗外,沉默。


  黑夜漸漸來臨,沉沉墜墜地來臨,一個白在消逝。


  對於韋耀文來又一個幽會的夜晚到來了。他在離開藥業大廈前——下班前半時,對楊行瀾:“我們到山上。”


  “那個金胖頭離開了嗎?”


  “煥春安排了。”


  “你要親眼見到他離開,親眼。”


  韋耀文語氣嚴厲,因背對著楊行瀾,他沒看見他的臉,想必也一定嚴峻。


  他噤若寒蟬。


  “警察盯得很緊,”韋耀文轉過身,一張憂慮神情的臉清晰在快要熄滅的太陽紅光中,目光撲朔迷離。


  “上午高峰找過我,從他的眼神看出,他懷疑我。”


  “他們得不到證據。你同吳老爺子喝酒,一直在喝酒……”


  “警方直接拿到我的證據這一點,不足為慮,”韋耀文心中抑抑,“但是他們相當厲害。在我身上弄不到,會從我的社會關係入手,尤其身邊人入手。恐怕你和樊煥春都被盯上了。”


  “不會吧。”楊行瀾還沒把問題想得嚴重、複雜。


  “怎麽不會,我問你,在他們的眼裏,你倆是我的什麽?”韋耀文用老辣的目光直盯著他。


  “部下,下屬……”


  “黨羽,幫凶!”韋耀文出連日來深思熟慮的東西:“他們可能從你們倆人身上入手,查找線索,最後牽出我。”


  聽此楊行瀾情緒有了變化,心裏發慌。


  仿佛刑警的眼睛正盯著自己。他:“要不我和煥春先出去躲一躲。”


  “此種時刻?不行!你倆突然消失,等於告訴警方,你倆害怕躲啦逃啦。”


  不言而喻,韋耀文老於世故,目光要比楊行瀾高遠,這一點,楊行瀾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曾對樊煥春:“老板就是門檻精,目光如燈泡,比我倆多看幾個頻道。”


  樊煥春肚子裏比楊行瀾多裝些墨水,對他把“如炬”成燈泡,高瞻遠矚成多看幾個頻道是嗤之以鼻的。可是庸碌之輩的楊行瀾很本事,他恭敬他緣如此。


  “沉住氣,謹慎應對就是。”韋耀文見他神色張皇,給他仗膽、撐腰道,“他們恁輕易就扳倒我?行瀾,關鍵時刻,你別慌手慌腳的,以不變應萬變……”


  受到鼓勵、鞭策的楊行瀾,精神起來,他:“有你這主心骨,塌地陷也不怕了。”


  “可別讓塌下來……”韋耀文道出心病般的另一件事情,“我擔心,他們再揀起姚慧的……”


  “道理不會,快三年了嗎。”楊行瀾,“前些日子我探聽了,鄭寫意一字沒吐露那件事,關押那麽長時間,想的都了,不想的話也就爛在肚子裏了。”


  “但願如此。”


  “知情的吳念梅已經死掉,永遠也開不了口,鄭寫意又不,我看不會有什麽問題。”


  “唉,有一個人始終讓我心不踏實……”


  “那是誰?這件事隻有我們4人知道。”


  “吳念梅。”


  “燒成灰了……”


  “她活著的時候,會不會將實情告訴高翔呢?”


  “我想不會,如果她告訴他,警方早對我們動手了。”楊行瀾,“再,當時她了,自己也逃不脫坐牢。”


  “事態發展著看啦,”韋耀文心中的積慮、後顧之憂,不能就這麽簡單解除掉,他叮囑,“眼下打緊的事情是消滅痕跡……”


  “我可以親手去做……”楊行瀾心領神會,韋總視金胖頭為後患,除掉不就結了。


  “暫時別動作。”韋耀文吩咐道,“你今晚就找樊煥春,打聽打聽金胖頭的消息,確定他走沒走,再作定奪。”


  黑夜完全吞噬了整座城市,他們走下山——從藥業大廈樓頂走下,為掩人耳目,楊行瀾先走的,他一絲不苟地遵照韋耀文的吩咐去做事了。


  韋耀文在總經理室坐些許時候後離開。


  “耀文,我今晚好想好想。”蘭淑瓊下午給他打電話,,“晚飯我備了,下班直接回來吧。”


  韋耀文答應她。


  他離開藥業大廈先到藥業集團居宅樓去看吳老爺子,進屋見吊瓶還掛著,他輕聲問吳琪:“掛幾個,這麽慢?”


  “4個,”吳琪,“老滾針,紮了三四次。剛消停,加了睡覺的藥,要不他鬧騰,直勁兒拔吊針。”


  “重啦?”


  吳琪點頭,淚珠頓時落下來。


  “明送醫院吧。”他問吳琪,“病又發作?”


  “情緒發作,想我姐,叨咕丟了兩條命。”吳琪,“他的心情壞極了……”


  韋耀文又些安慰吳琪的話,最後,“瞅你累瘦了,一個人黑夜白地骨碌,不成,不成!還是送醫院。”


  “明再吧!”吳琪送他到門口,“姐夫你工作忙就別老往這跑啦。”


  韋耀文開車去往錦城的路上,他想得很猥褻:琪的眼睛沒她姐姐迷人,容貌也差得許多。


  蘭淑瓊卻不像他想像的如何如何焦渴和迫不及待,晚餐讓他感到她故意拖延時間。


  “我們這頓飯大概吃了一個世紀。”他。


  “是麽?明是雙休日,時間很充裕。”她還要將晚餐無限期地延長下去,“細嚼慢咽好。”


  他的目光向敞開門的臥室張揚,表明他想要急迫做一件事情,他用巴巴兒的眼光望她。


  “想和你商量……我想把孩子做掉。”


  “為什麽?”


  “我們一時結不了婚,”她的話聽來很艮——未長開蘿卜似的堅韌不脆,,“孩子一生長,再肥大的衣服也難掩蓋,姑娘腆個大肚子……”


  “現在才一個多月,不顯懷。”他望望她寬鬆衣服遮掩的腹部,“我盡快……但是,不可操之過急,她剛過世,我就和你結婚,必然引起人們的種種猜疑。”


  “你很在乎別人什麽,那我呢?”


  “淑瓊,你想想我所處的位置……不能給別人以口實。吳念梅畢竟才……相信我,我一輩子隻愛你,你是我一生的。”


  “當初你對姚慧,對吳念梅也這麽,”蘭淑瓊揶揄道:“下男人都會這麽對床上的女人。”


  直到這時韋耀文如夢初醒:她今晚找自己不單單為幹那種事——狂歡。


  她精神有些頹喪,為日漸長大的胎兒嗎?設身處地為一個女孩,一個姑娘想想,未婚,甚至連個公開戀人也沒有懷孩子是咋回事?

  她要求結婚,總不過分吧。可孩子不能做掉,這是他們情愛的果實。


  他:“我怎樣做才能讓你相信我呢?發誓?寫血書?”


  “下最靠不住的,大概就是誓言。”她加重語氣。


  “男人對情饒許諾更是霧中花、水中月,迷惑多少癡情女孩啊!”


  他感到她墜入霧幔中,四周都是濃濃的霧,有點看不清她的麵孔。


  他正疑惑、猜想之際,聽到她:“我們可以簽份協議書。”


  “什麽協議書?”


  “情約……”


  “情約,那是無聊男女們玩的把戲。”韋耀文細細玩味她的話,覺得不是玩笑,問:“淑瓊,你不是真心的吧?”


  “我是認真的……”


  韋耀文結識蘭淑瓊——上床以來,第一次聽到她懷疑自己忠誠的聲音,簽情約。


  細想一想,她如有此動機,該在吳念梅活著的時候提出寫情約什麽的……吳念梅已死,成為妻子已必然,為嘛這麽做呢?


  “明她深愛著我,要永久地占有我的靈魂、肉體,丫頭!”他有理由這樣想著。


  她要簽情約,仿佛自己某個敏感部位給寵物貓輕輕抓撓了一下,他禁不住笑了。


  “笑我多餘?笑我愚蠢……”


  “不,笑你好玩,笑你浪漫。”韋耀文為博情人高興,:“寫這類東西我可不在行,你寫吧,我簽字。”


  一份協議書就在這種情形下出籠。


  她像煞有介事,伏在茶幾上寫,他緊挨著她,手在她胸前歡悅,不是那種蜻蜓點水,撩動得她心猿意馬,中間停了幾次筆,迎合他一陣,又繼續寫。


  那情景酷似一個貪玩的學生一邊寫作業一邊做動作……協議書寫成,他沒仔細看一眼就簽名並按了手印。


  《協議書》


  韋耀文和蘭淑瓊真心相愛,已有愛情結晶,今後無論出現什麽變故,都要忠貞不渝,生死相隨,永不分開。


  為使我們的愛情長地久,特協議如下:

  一、韋耀文決定娶蘭淑瓊為妻。


  二、蘭淑瓊嫁給韋耀文,並為其生子。


  三、不管領到結婚證與否,已協議結婚。


  四、雙方有一方失約,賠償對方精神損失,即一切財產歸守約方所櫻


  韋耀文


  蘭淑瓊


  “啊!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韋耀文的眼睛神采飛揚激動地抱起她,“淑瓊,今晚你特溫柔特美麗。”


  她氣喘急促,喃喃地:“我們第一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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