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緣分莫測
高翔沒有去追鄭周煊,因為他不知道追上後,又能怎麽樣。
對於他來,麵對鄭周煊真的是比較用腦子的一件事。
高翔終於調走了,辦公室裏不會再有一個男生和自己鬥嘴了,出去辦案也不再有個跟班了。
在高翔離開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鄭周煊都會對著那張空椅子發呆,就算現在這張椅子已經有了新的主人。
至於高翔追問自己的那個問題,鄭周煊始終都沒有回答他。
其實,她怎麽可能不記得那個夜晚的話呢。
隻是要她麵對高翔承認自己記得,可能還需要一些勇氣,一些時間吧。
畢竟,生活並不是時刻都處在那種特定的情境下。
這種平淡如水的日子讓鄭周煊感到一種溫宛的安定。
直到一個早晨她接到了葉峰的電話,他告訴鄭周煊葉敏出事了。
再次回到刑警隊已近五月。
五月的風,柔和、輕盈,拂過麥浪,交雜著花果香。
菜田被黃濤伺弄得枝繁葉茂,他得意地對鄭周煊:“這是這些年最好的一季,這要謝謝你做我的好助手。”
鄭周煊卻沒接上話,她正望著院外出神,喃喃自語:“可是梅花謝了。”
黃濤:“不用擔心,每年都會開啊。”
鄭周煊問:”是嗎?“
黃濤:“當然了,明年你一定會看到。”
林雪嫚在“聽雨軒”裏訴著感情的不如意,仿佛就在昨;葉峰對自己娶了誰就要對誰負責任,仿佛還在耳邊。
可事實上,生活已經掀開了新的篇章,葉峰和林雪嫚盛大而豪華的婚禮就在眼前。
這個消息還是高翔告訴鄭周煊的。
那,鄭周煊又在為大毛豆始終抓捕無果而傷神,她在一張紙上亂塗亂寫。
久違的聲音響起,“今,心情看來不錯。”是高翔。
實話自從上次在醫院把他趕走後,一直不知再次對話會如何開場,沒想到高翔還是老樣子,一點不記仇。
見到鄭周煊對自己笑,高翔知道雨過晴,話就多起來。
他:“我今聽葉敏,他哥要和你的好朋友結婚了。”
鄭周煊寫到一半的字就這樣擱下了,停頓了幾秒鍾後,字繼續寫下去,她是嗎?真替他們高興。
見鄭周煊沒有其它的話要,高翔無趣地在她身邊轉了幾圈,又:“下個月,我要調到特警隊了。”
鄭周煊寫到一半的字又擱下了,幾秒鍾後,她繼續寫字,還:“你很特別,很優秀,會東山再起的。”
高翔再沒話了,輕輕離開,輕輕關上門。
鄭周煊的字終於停下來,突然覺得心中堵得慌。
就算提前知道婚訊,在林雪嫚葉峰專程宴請時,鄭周煊還是表示了熱情地恭賀。
一對新人坐在鄭周煊的對麵。林雪嫚鳥依人一樣靠著葉峰。
葉峰摟過她,對鄭周煊:“真想不到,你們是從到大的好朋友。怪不得我覺得你很麵善。”
鄭周煊揚揚嘴角,算做笑的意思。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我們也不會做出結婚的決定。”林雪嫚嘻笑著,“有時候,壞事倒變成好事。”
鄭周煊我真替你高興,轉而又對葉峰,“你過了,娶了誰就要對誰負責,不能食言。”
葉峰笑著,揮手做了個敬禮的模樣,“我哪敢,嫚這麽厲害的警察朋友,還不把我大卸八塊?”
林雪嫚又告訴鄭周煊葉敏要搶著做伴娘。
鄭周煊讓她做,她高興就好。
葉峰和林雪嫚最後把鄭周煊一直送到家門口。
林雪嫚給了鄭周煊一個長長的結實的擁抱,她鄭周煊你一定要好好的。
鄭周煊聽著耳邊林雪嫚的輕柔聲音,眼眶不禁泛紅。
她也緊緊地抱住林雪嫚,告訴她自己會的。
這話的時候,葉峰就在鄭周煊的對麵,他微笑著點零頭。
林雪嫚挽著葉峰的手臂離去。鄭周煊想不明白,明輝假日大酒店的那件事怎麽就促成了這段婚姻?
究竟是什麽讓葉峰決定結束自己的單身?這個篇幅的這個故事到底是怎麽樣的?
可無論怎樣,還是沒有人能夠走進自己的生活,鄭周煊認為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命運吧。
高翔即將調走的一段時間裏沒有再接新案子,鄭周煊一直陪著他在結案。
忙到半夜,高翔“煊,辛苦你了。”
好久沒聽到“煊”兩個字,想起一開始和高翔相遇的情形,鄭周煊下意識地露出了笑。她沒話找話地問:”下周就報到嗎?“
高翔點頭,停下手裏的活,認真地看著鄭周煊,“煊,你……我不在了,你要,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完這句話,高翔自己都笑了起來。
“幹什麽,搞得好像生離死別一樣?”鄭周煊嘴上笑,心底卻瞬間充滿了無奈,“我難道自己不能照顧好自己嗎?”
高翔撓撓頭:“不是。你嘴硬心軟,多愁善感,又不愛和別人。我想你快樂一點。”
鄭周煊垂下眼睛,抿起嘴角,心底的無奈又被一種哀愁緊緊包裹,她我沒事。
“還有啊。”高翔欲言又止,卻又像鼓氣很大勇氣地,“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你一定會遇到合適的人。”
這句話足以讓鄭周煊的心底湧起大波浪,她怔怔地看著高翔,半不出話。
看到鄭周煊突然變樣,高翔以為自己的意思表達不夠明確,他接著:“你其實真的很好,一定會遇到的。”
“那你,什麽樣的人適合我?”鄭周煊追問。“那就要講緣分。”
高翔嘿嘿一笑,還以為自己開導了鄭周煊,“你的真命子會到的。”
“那你是不是?”鄭周煊心中升起無名之火,直衝腦門,她近乎歇斯底裏了,“我們名字那麽配,還在一起過生日,你還聽我講雲黃的故事,你我們有沒有緣分?你你適合不適合我?”
高翔整個人都愣在那裏,嘴唇抖動了幾下,一個字沒出來,臉卻刷一下紅了。
“高翔!我自己事自己做主,不用你教我!”鄭周煊扔下這句話,甩門出去頭都不回。
鄭周煊一跑奔跑,跑了好遠才停下,可一停眼淚就湧出,收都收不住。
她恨高翔,憑什麽對自己的私事指手劃腳,自己開不開心,找什麽樣的人,他憑什麽管!
越想越生氣,鄭周煊拿起電話撥通高翔,“高翔,你關心我是不是?你真關心我就做我男朋友!你敢不敢?”
不等高翔話,鄭周煊就掛羚話,對著:“我恨死你,高翔!”
這個混亂的夜晚,都不知道自己該什麽不該什麽的夜晚,鄭周煊沒有回家,一頭紮進了酒吧。
她縮在酒吧的黑暗角落裏,不想讓任何人找到自己,隻想獨自品一杯冷冷的酒。
黑暗中,鄭周煊逼自己忘記許多事,隻有酒在喉間。
她當然也忘記了高翔是警察,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她。
高翔再次出現時,鄭周煊沒有逃走,也沒有把酒潑在他臉上,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
高翔知道,她醉了。
高翔背著酒醉的鄭周煊,不知道該送到哪裏。
鄭周煊家?不認識。自己家?有點冒險。
於是,他折衷一下,想到了一個地方。
鄭周煊應該慶幸,第二是休息日,可以不用給任何人解釋,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她努力睜開眼,看到一束亮光從窗口射入,這種刺激讓她瞬間就清醒了。
鄭周煊直起身,才發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搖了搖頭,試圖想著昨發生的事。應該是和高翔在結案,然後吵架了,再後來就去了酒吧,又遇上了高翔。
後來呢,後來呢,鄭周煊實在想不起來,她正拍著腦袋,門被推開了,鄭周煊看見的就是最後一個記憶,高翔。
高翔進門時麵帶微笑,他關心地問:“你昨喝多了,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看著高翔的微笑,鄭周煊的記憶開始漸漸恢複到任何一個細節。
她:“頭還有點疼。”
“除了頭疼,其它還記不記得?”高翔看著鄭周煊的眼睛,眼巴巴地等著她話。
“我,我剛起來……”鄭周煊覺得自己暈乎乎的,她:“我牙還沒刷呢。”
其實怎麽會不記得呢,自己衝高翔吼來著,恨死高翔了。
但鄭周煊還是白了一眼,問這是哪裏?
“你一個大姑娘家喝醉了,我也沒辦法,就向葉敏求救,這是她家。”
高翔完,鄭周煊開始坐在床上發呆,為什麽自己要問這個問題,高翔又為什麽給這麽個回答。
離開葉敏家,鄭周煊執意不要叫醒還在睡懶覺的葉敏,這讓高翔有點意外。
陽光明媚的氣,鄭周煊和高翔無聊地在街上閑逛。
“鄭周煊。”高翔想了半,還是順著鄭周煊昨晚的意思,心翼翼地問,“你還記得昨過的話嗎?”
鄭周煊麵對高翔,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俊朗的麵孔,眼睛裏藏著的是什麽?
“你還記得嗎?”高翔又追問,嘴角裏卷起的笑意。
“你希望我是記得還是不記得。”鄭周煊問。
這個倒有點讓高翔為難,他有點無措地:“你,隨你。”
鄭周煊的心被自己揪著,越揪越緊,直到緊得不能呼吸,不能話。
她轉過身,快步走在前頭。
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想再麵對高翔,或許一切都還需要時間。
葉敏被綁架的案件很快就得到證實,鄭周煊被抽到了專案組。
案情顯然比較棘手,綁匪很狡猾,用假身份證登記手機號碼,通話時間、通話地點隨機變化,勒索錢款的交接地點、交接方式更是花樣不斷,而且指定由一個女性親屬來交錢。
綁架案不同於其它案件,時間拖得越久對肉票越不利。
經過一番較量後,還是綁匪撐不住了,終於敲定了勒索錢款的交接地點。
誰來完成這個任務呢?會議室裏,鄭周煊讓大家意外地舉起了手。
鄭周煊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主動申請去交錢,是因為葉敏和自己相識一場,還是因為其它,來不及想這麽多,任務已經在眼前,這恐怕算是鄭周煊從警以來遇到的最大挑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