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前妻的聯係方式
許夢怡聽了她的勸慰,眼圈一紅,兩行眼淚瞬時就奪眶而出,沿著臉頰一直流到了腮邊。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哽咽著:“我嫁給任恒基的這些年,身邊所有的人都對我有偏見,都覺得我是那種貪慕錢財的女人,我所有的付出和努力,沒有人在意,所有人都隻盯著我丈夫銀行裏的錢數和我們的年齡差,對我指手畫腳,三道四,我心裏的委屈沒有人能懂。
我丈夫失蹤的這兩個月以來,我幾乎沒有一夜裏能夠睡好覺,也沒吃過一頓好飯,一麵要繼續維持公司和工廠的運營,一麵還得想方設法的打聽他的下落,我還得自己安慰自己,逼著自己不讓自己往不好的方麵去想,就連接到了你們的電話,過來辨認過屍體之後,我都忍不住在心裏暗暗的盼著,希望自己看錯了,包括今,我接到你打來的電話的時候,心裏麵還懷著這樣的僥幸呢……”
到這裏,她終於忍不住,掩麵啜泣起來。
呂露聽她這麽,心裏也很難受,眼圈也微微發紅起來,連忙俯下身,柔聲的安慰著哭泣的許夢怡。
“很抱歉,沒能夠周全的顧及你的感受,”戈高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立刻開口。
等許夢怡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點,他才開口對她,“我想,你之所以回去之後一直沒有聯係我們,就任恒基前妻的聯係方式那件事給我們一個反饋,也是基於同樣的期待奇跡發生的這種考慮吧?”
許夢怡微微顫抖的肩膀稍微停頓了一下,抬眼直直的看著戈高。
呂露在一旁忍不住捏了一把汗,生怕剛剛平靜一些的許夢怡又被戈高刺激的情緒崩潰,這個男人雖然每一次的措辭都足夠禮貌,可是涉及到的問題可從來都是直奔主題,一點都不委婉。
許夢怡眼神裏閃過幾分怨恨,深呼吸了幾下,似乎是用來穩定自己的情緒,然後臉色難看,語氣盡量保持平穩的抬起頭對戈高:“如果你願意這麽理解,我也沒有意見,我有我的立場打算,現在我才是恒基的合法妻子,我的丈夫現在出了事,不管最後結果如何,眼下關於他的事情,除了我之外,我不希望還有別的女人插手進來。”
“你剛才,你還抱著一絲幻想,希望能夠接到我們的電話,告訴你這個死者並非任恒基本人,之前是搞錯了,對吧?”戈高也根本不在乎許夢怡的態度如何,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我們想要聯係任恒基的前妻,和是否需要別人插手你家裏的事情沒什麽關係,你和任恒基結婚到現在沒有孩子,他本饒兄弟姐妹、父母又都不在本地,我們需要他和前妻所生的那個孩子來提供dna樣本,最終確定死者是否確實是任恒基本人。”
“有那個必要麽?”許夢怡的麵色更加陰沉,“我已經頂著巨大的壓力和恐懼,配合了你們的工作,去辨認了屍體,難道我還不足以認定死的那個人是不是我自己的丈夫麽?那是我同床共枕共同生活了將近七年的丈夫!我比他的孩子對他還要更加熟悉!”
“要是這麽起來,那可就有點意思了。”戈高點點頭,手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你一方麵自己很熟悉自己的丈夫,所以對認屍的結果很有信心,覺得自己絕對不會認錯,另一方麵,又自己一直心存僥幸,覺得有可能搞錯了,死者並非是任恒基本人。你隻是害怕任恒基的前妻和孩子知道他的死訊?”
“你胡襖!”許夢怡臉色慘白,兩手攥著拳頭,死死的盯著戈高,“我為什麽要怕恒基的前妻?你現在完全是在往我身上潑髒水,你根本就不能夠理解一個女人和自己丈夫前妻之間的不同立場!”
“很抱歉,我確實沒有辦法理解,因為在我看來,人命關,一切都應該以死者的立場優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為了一己之私,阻礙流查進度,不管嘴上得多情深意重,都是空談,根本站不住腳的。你對不對?”戈高對許夢怡笑了笑,不像是在安撫,反倒像是一種挑釁。
呂露在一旁手心都出汗了,心裏麵忍不住擔心,怕戈高真的惹毛了許夢怡,最後會不好收場。
許夢怡被戈高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抿著嘴唇半沒話。
呂露在一旁有好幾次想要開口稍微安慰她幾句,都被戈高以眼神嚴厲的製止了,話卡在嗓子眼兒裏硬是沒有出來。
過了一會兒,許夢怡徑自從座椅上起身,拿著自己的皮包就往外走,呂露想要跟上去,被戈高拉了回來,隻好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許夢怡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門口。
門在她身後重重的被關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震得門邊的一個櫃門沒有關嚴的文件櫃也發出了聲響。
“這下好了吧,人被你氣走了。”呂露有些泄氣似的看了看戈高,“你剛才那話確實有點太刻薄了,考慮考慮許夢怡現在的處境和心情,她現在也挺不好受的,哪個女的會高興自己丈夫出事啊,她肯定心裏麵特別難受,你多體諒體諒她,她就不會這麽生氣了,事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鬧僵了。”
“誰事情鬧僵了?”戈高好笑的看了看呂露,“起來,我也還想問問你,你是不是經常搞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職業什麽角色?就像你當初選了這一行一樣,一直都迷迷糊糊的?”
“你什麽意思啊?”呂露不滿的板起麵孔,雖然她板起臉來並沒有什麽殺傷力,“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麽職業了,我是警察呀。”
“既然知道,那你也應該明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才是真正的第一要務,你的任務是破案,那一切就要以破案為目標,別的都要位這個目標讓路。”戈高很不讚同的對呂露搖搖頭,“把你的同情心收一收,這件事現在距離所謂的‘鬧僵’還差得遠呢。”
“你的意思是,還有轉機?”呂露問。
“許夢怡一會兒就會把任恒基前妻的聯係方式給咱們發過來。”戈高。
“為什麽呀?”
戈高沒有回答,不緊不慢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來,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不理睬在一旁一臉好奇等著答案的呂露,呂露追問了幾句,見他不話,好奇漸漸得變成了懷疑。
“你吹牛瞎猜的吧?”她一臉懷疑的看著戈高。
戈高隻是笑笑,什麽也不,過了不到五分鍾,戈高的手機忽然響了,屏幕上顯示著剛剛收到了一條短消息,短消息是許夢怡發過來的,內容很簡單,就隻有一個名字和一個手機號。
戈高把手機遞給站在一旁的呂露,呂露連忙接過來,一看上麵的內容,有些驚訝,連忙熱切的問:“你是怎麽做到的?你怎麽會知道許夢怡離開之後就會把任恒基前妻的聯係方式告訴咱們?”
戈高沒急著開口,伸手端起水杯剛要喝,發現杯子裏已經沒有多少水了。
“給我,我來,我來!”呂露以為他是在賣關子,連忙從他手裏接過水杯,跑到飲水機前幫戈高加了茶葉,倒了一杯熱水端回來,遞到他手裏,“你告訴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蒙的。”戈高接過水杯,順便給了呂露一個幾乎不能夠算作是答案的答案。
“你覺不覺得這個樣子有點太糊弄事兒了?”呂露不買賬。
“覺得啊,誰不是呢!”戈高笑得有些狡詐,舉起杯子對呂露點點頭,“謝謝你的茶!”
呂露不滿的撇著嘴,瞪了戈高一眼,拿過他的手機,把上頭的聯係電話抄了下來,氣呼呼的到一旁去打電話了。
關於戈高是怎麽能夠確定許夢怡在負氣離開之後,還會把任恒基前妻的聯係方式發回來這件事,她自然不會這麽簡簡單單的就放下不問,等回頭有空的時候,呂露還是打算刨根問底的打聽清楚的。
不過戈高之前的話對她倒也是一種提醒,身為刑警,第一要務是把案子查清楚,所以這件事就壓到聯係上任恒基的前妻之後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