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七:爭執不下
聽到尤裏的製止聲,左淩天的手就停在那暫停的按鍵上,不上不下的。不敢抬起,更不敢按下了。轉過頭問道:“怎麽了?這是醫生給我的,應該不是什麽危險品吧。”
尤裏光著腳跑下床,先是問道:“按下了嗎?”
左淩天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尤裏將左淩天的手從計時器上拿開,捧起計時器仔細端詳著,原諒她的第一反應是左淩天算錯了時間。
可是由她親眼見證過之後,表示現實特麽的就是現實。她去主墓差不多是下午四點左右,可現在也就是不到六點的樣子,所以,真的是不到兩小時自己就醒了。
原本應該是讓人高興的事情,尤裏卻是怎麽都笑不出來。她不知道這種改變意味著什麽,也不知道這種改變到底和左淩天有沒有關係。
將計時器放下,讓它繼續記著時,尤裏已經決定不把這個變化告訴這些醫生了,即便她這個決定可能會將真相的到來推遲好幾十年。
“怎麽了?“左淩天把光著腳的尤裏一把抱回到床上,伸手拿出她還握在手中的計時器,將它放在桌子的另一邊,獨自記錄著時間的逝去。
尤裏看左淩天坐好,才解釋道:“這次的時間有點不對。”
左淩天不知道以前的情況,但是以尤裏不讓自己按下去的指令也知道,不可能是因為時間太長了。
那一定就是這次的時間短了,至於短到什麽程度,左淩天看向準備給自己解惑的人。
尤裏也是有些震驚,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後才開口說道:“第一次暈倒到醒來,用了半小時,但是此後我每暈倒一次時間都會加長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不等。上一次差不多醒來差不多用了四個半小時。”
由此可見,這一次是有多麽與眾不同。
是什麽造就了現在的局麵?尤裏看向了左淩天這唯一的變數。剛醒來的時候,她就隱隱約約有這方麵的猜測。
讓左淩天別去按時間,更多的是為對方的考慮。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出現了變化,就算一開始想不到左淩天,追本溯因的話,最後還是會追到他身上的。
驗血查基因還算是小事,要是真查出點什麽,左淩天就別想有安生日子可以過了。尤裏不想對方卷入到這個裏麵,更不想他過上這種生活。
尤裏想到的,左淩天也想到了。
隻不過兩人考慮的截然相反。左淩天不知道尤裏在這期間還會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所以隻是單純地從病理學上去考慮。
他用他為數不多的醫學常識猜測道:“你說你這算不算是一種過敏反應,正好我身上有抗體。那把我的血液或者基因鏈研究一下,是不是就能解決你這個問題。”
尤裏對對方直接就能獻出自己做實驗,而為了給自己治這個無關痛癢的病表示感動。
可是感動歸感動,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尤裏故作嚴肅地說道:“左淩天,停止你這個可笑的想法。”
左淩天被凶的一愣,這是怎麽了?自己有說錯什麽嗎?無辜的眼神看向尤裏,隱約還有些委屈。
尤裏單手撫上左淩天的臉,說道:“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這個就是無關痛癢的小毛病,不來大本營,不去主墓什麽事情都沒有。想來醫生也和你說過了,連後遺症也不會有。
所以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如果這段時間,有人問你要你的樣本,你也不要給。”尤裏像個媽媽似的,細細地囑咐道。
左淩天知道尤裏在想什麽,他沒有直接反駁,而是問道:“不來大本營,不去主墓?尤裏,我就問你,你做得到嗎?我不想看到你有一天,躺在床上睡得起不來。”
尤裏了解左淩天,左淩天又何嚐不了解她。如果不是心中有疑惑,如果不是有要追尋的東西,她怎麽可能冒著一次又一次暈在裏麵的危險,非要進去呢?
是啊,怎麽做得到呢?明明是別人的事情,但尤裏莫名的就是想知道這場夢境到底想要說什麽。事實上,她今天晚上就抱著再去一趟的想法,而且是左淩天不在場的時候。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自己的體製變了還是左淩天真的有作用。
不過它也沒有要瞞著左淩天,尤裏坦然承認自己確實還是會去的。而且還要趁著現在人還沒到齊的時候把這件事情弄個明白。
“確實,我打算晚上再去一趟,趁著大家都以為我今天不會做什麽的時候。這樣就算我暈過去,也正好是睡覺時間。不會被人察覺到什麽的。”
左淩天很感謝尤裏能夠對自己坦誠,但是他卻不能給予相應的支持。尤裏的好奇心太旺盛了,捕捉事物的能力又強,很可能剛解答完這個疑問,又會出現新的。
最後就變成了子子孫孫無窮盡也,耗死在這個圓棺上。
左淩天開口否決道:“你做這些無非是想弄清楚這件事和我有沒有關係,以便於可以隨即應對。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節外生枝,他們或許就不會注意到我,畢竟樣本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我就問你,萬一有問題呢?萬一真的和你有關係呢?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後果。天天,我隻是不想把我們處於被動的局麵。”尤裏即便和他據理力爭也不忘壓低自己的聲音,防止被人察覺。
左淩天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可是你今天晚上這麽去了。十分鍾過後暈在裏麵,誰把你帶出來。當然,你可以讓我在外麵等著,但是如果有路過的人呢?如果就連我進去抱你一下都會產生影響呢?”
他現在不是直接從行動目的上來反對尤裏,而是轉而從行動方案上找出漏洞。尤裏一拍腦袋想出來的方法,確實是漏洞頗多,行動環節壓根銜接不上,最大可能不是成功而是暴露。
尤裏知道這些,但她想說,方案都是可以完善的啊。還沒等她說出來呢。一陣接著一陣的敲門聲響起,不能叫人忽視。門外人略微高聲地說道:“左大少爺,我是來送今天的晚餐,能開下門嗎?”
像是害怕左淩天聽不到,連喊了兩次。看樣子,這間臥室的左右是都不住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