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相互試探
“正是。”梁羽辭點點頭:“史書記載兩百年前那片國度發生了史無前例的瘟疫,舉國上下無人能醫,季節又恰逢難得的春季,瘟疫擴散的快了些,等到朝廷意識到事情太過嚴重的時候,百姓們都死的差不多了。”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的我也不知道了。史書上就隻記載到這,不過民間流傳的版本倒是很多,有的人那北國的皇帝帶著自己的子孫搬離了北國,具體去哪兒,這就無讓知了。”
當初沒有概括的很詳細,所以彬鳶現在也是半蒙逼的狀態搞不清楚。
按照發展的進程,主角庫拉達·巴曼聯合達知達國軍隊殲滅了浮桑國後,一路追趕著從宮中逃離的皇帝‘彬觴’追逐到了北國邊境,眾人都以為那皇帝肯定死了,便沒再踏足那片被詛咒的地方。
但是彬鳶知道,中的彬觴應該沒有死,因為和他一起逃走的還有一直護送著他的鎮國大將軍吳肆。
你他這人吧明明非常的古板守舊,偏偏對當了皇帝的彬觴忠心耿耿,就連最後國破家亡,皇城被敵人攻打淪陷後,最先保護的依然是彬觴,帶著他逃離了亡國,一頭紮進了無人敢踏足的雪國之地。
回到臥房,墨野沒一會兒就端來了熱水,把換洗的衣物整理好後,關上了房門,在門外等待。彬鳶退了衣服泡澡,檢查著自己身上日漸消失的紅斑,心情都開心了許多。
結果洗澡才洗了一半,屋外就傳來了嚷嚷的聲音。
“殿下!有急事求見殿下!有兩位自稱是達知達國使者的人,求見殿下!”
墨野攔截侍女,站在門外訓斥著莽莽撞撞的侍女:“殿下正在沐浴,現在不方便,你讓那兩人在前廳等著便是。”
通報的侍女臉色一紅,點頭稱是,又急急忙忙往回跑。
彬鳶穿了衣服開門出來,濕漉漉的長發還披在肩上滴著水,“什麽事?”
墨野瞧見殿下這個樣子,老媽子的心態又飆出來:“殿下,萬萬不可這樣子去,這要是生病了怎麽辦。屬下先給你擦擦頭發,也耽擱不了幾個時間。”
彬鳶瞧了瞧自己濕漉漉的長發,覺得也是,便回屋往椅子上一坐,任由墨野仔仔細細的替他擦頭發。
“剛剛侍女什麽?”他當時在洗澡,沒來得及聽清。
墨野眉頭一皺,“達知達國有兩位使者求見……”這種節骨眼上來求見不見得是一份好事,就害怕那使者是衝著兩國之間的戰爭而來的。
“達知達國的?”彬鳶同樣眉頭皺著,也不知是衝著那通緝令上的懸賞金來的,還是衝著其他的事情。
能知道他住在這裏的沒有幾個人,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可不知道通緝犯就住在挧國鳳凰城內,消息比較靈通的都是一些位高權重的人,比如:皇親國戚、達官富貴、生意場上的合作人。
喝鄰三杯茶依舊沒有等來自己要見的人,夜酒兒氣的把茶杯摔了出去,一旁的侍女也不跟她見識,乖乖把摔碎的茶杯收拾好,便退出了前廳。
“七哥!我看這人八成是要給我們下馬威,你好不容易抽點時間來見他,他卻還躲著不見!”
夜聖斯皺著眉頭,淺嚐輒止道:“心隔牆有耳,妹……”
夜酒兒可一點兒也不這麽認同,想她也是堂堂的一國公主,而對方不過是一個商籍之人,有什麽臉麵在他們這些皇親國戚麵前擺架子。
“我看就是一個低賤的賤民!”夜酒兒發出振聾發聵的諷刺,生怕這躲在暗處的仆人聽不見似的。
“夠了!”夜聖斯訓斥著妹:“他以前好歹也是一個皇太子,妹你萬萬不可這樣,萬一落了他人口舌,丟的不單是你的臉,更是達知達國皇族的臉!”
見夜聖斯微微有些怒氣,不敢火上澆油的夜酒兒把氣憋在肚子裏,衝著旁邊的茶壺出氣。
其實就她剛剛完那句話間,門外的彬鳶剛好聽見了那句衝著他的話,墨野臉色黑的如炭,想要進去教訓一下那口不遮攔的女子,被彬鳶阻止了。
兩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彬鳶才推開門走了進去:“兩位深夜造訪,多有怠慢的地方還望原諒,畢竟這麽晚了,從被窩裏爬出來,耽擱了些。”
“不敢!”夜聖斯沒有想到會見到如此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他一直以為能夠甘願放棄皇籍的人,是那種賊眉鼠眼唯利是圖的癮君子,但眼前所見之人完全推翻了他之前的猜測,甚至已經震驚到他了。
“貴府並未有一刻怠慢,府上的茶水也很不錯。我與妹深夜造訪,本來就有失禮儀,應該道歉的是我們才對。”夜聖斯道,用眼神阻止了又要鬧脾氣的妹。
彬鳶在主位上入座,墨野握著劍站在他身後,眼神陰冷的看著那出言不遜的女子,就是這女子剛剛在屋裏大放言辭,現在見著殿下本人了,倒是安靜的閉著嘴巴。
他不消這種女子,甚至厭惡,所以隻是瞥了一眼,便嫌髒似的移開了目光。
“在下彬鳶,經營一點生意。敢問閣下是?”
“達知達七皇子夜聖斯。”
彬鳶裝出驚訝的模樣,給對方擺足了麵子:“原來是皇子殿下,剛才多有冒犯!”
“知道冒犯了還不下跪行禮謝罪!”夜酒兒捧著茶杯嘀嘀咕咕的冒出一句。
她的聲音不大不,但偏偏讓在座的幾位都聽了個清楚。
彬鳶笑著的臉色一僵,很快又掩飾過去,他當然不會和一個女子斤斤計較,隻不過這就要看夜聖斯這饒人品如何了。
“我這妹總是冒冒失失的,彬公子不必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夜聖斯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後悔的牙癢癢,早知道這妮子總是出門搗亂,還不如把她扔在皇宮裏陪著父皇和母後來的好。
墨野緊緊的拽著劍,要不是殿下警告過他凡事都得忍讓些,不必太過計較,他恨不得上前去了解那女子。
這場尷尬很快又過去,聊著聊著問題還是回到了正軌上。
“希望我去達知達國做客……”彬鳶看著目光有些期待的夜聖斯,當然,去或者不去決定權都在自己手上,但人可不能得罪。
他笑笑,捧著茶杯醞釀片刻,而後回答:“我想皇子殿下也知道,我這被通緝的身份,萬萬不可。當然,我這個人還是很願意的和皇子殿下交個朋友的。”
那就是沒得談了。
夜聖斯來的時候就知道恐怕沒有這麽簡單,如果彬鳶是那種唯利是圖隻看錢財的人那肯定好辦多了,他又不缺錢,稍加利用一番,還可以套出一些情報。但壞就壞在彬鳶並不是那種人,他可以從言語的聊中看得出,這人,雖然並沒有多少愛國之心,但並不恨彬觴。
“與彬公子這般灑脫又能幹的人做朋友,實乃榮幸。”夜聖斯收回眼眸,語氣客套了些。
送走了這兩位使者後,彬鳶裝著一肚子疑惑回到臥房,便瞧見坐在自己床上休息的大哥。
彬旭聽見開門聲以及熟悉的腳步聲,便知道是彬鳶:“情況如何?”
彬鳶脫掉鞋子往床上一躺,枕著大哥的雙腿當枕頭,悶悶不樂的道:“尚未清楚,不過,看那七皇子也不是一個奸詐的人,就是不知道他真實的目的是什麽。”
感受著三弟在自己懷裏撒嬌的語氣,這樣的氣氛如同回到簾年,彬旭伸手替彬鳶梳理了幾根散落在臉龐上的發絲,安撫道:“觀察片刻就好。如果情況實在不好,就離開這裏,去南蠻吧。”
彬鳶點點頭,也知道這是下下冊,不到萬不得已,他們當然不想這樣匆匆離開,因為這不但會損失大量的錢財,又非常浪費人力。
“一切都依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