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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兩人靈魂(1)

  這個婚禮,彬鳶完全是被動的,不管是拜堂還是磕頭,就連喝交杯酒,全都不是出於他自願。


  少年就仿佛自娛自樂,明明對於禮節什麽都不懂,卻還搞得有模有樣。


  福笙的確是生性貪玩,你要他對於彬鳶有多喜歡,其實也沒有多少,就仿佛對待一件新奇的玩具,現在非常感興趣,當然得好好研究。


  他又買了一隻黑貓,隻不過這隻黑貓沒有上回的那隻聰明,笨笨的,他十分嫌棄,給淹死在洗臉盆裏了。


  坐在床上蓋著紅蓋頭的人,聽著那貓叫聲越來越弱,整個人有些微微發抖。


  彬鳶終於發覺到了不對勁,福笙分明就不像一個正常人,白的時候顯得彬彬有禮,可是越接近黃昏,屬於惡魔般那份貪玩的性,無疑的暴露出來。


  他喜歡把動物溺死在水盆裏,喜歡把缺成動物一樣對待,特別是現在,他用著那雙把貓淹死的手撩開了紅蓋頭,將手伸向他的下巴,迫於他抬起頭,可是他是個瞎子什麽也無法看見。


  “可惜了……你這雙眼睛很好看,真是可惜了……”福笙十分惋惜的摸著眼眶邊緣,即使眼睛是個缺憾,他收藏的這個玩具還是極其的漂亮。


  “你怎麽不話?今可是我們兩個成婚的時候,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麽?娘子麽。”


  彬鳶一陣惡寒:“夠了!我陪你瘋夠了!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幼稚!”


  “啪!”


  猝不及防被扇了一巴掌,彬鳶隻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痛,嘴角還有血跡流出。


  “啊。”福笙突然心疼的用雙手擦掉他嘴角的血跡,半真半假的捧著他地臉心翼翼的哄:“不心下力太重了,下次我一定輕點。”


  “哈哈哈!你這表情可真搞笑!”福笙脫掉鞋子爬上床,順帶把彬鳶堵在床裏側。


  新婚的衣服本來就是紅色的,照耀火光的蠟燭也是紅色的,福笙愛極了這種血色。


  “隻要你乖乖的,我會好好疼愛你的。”將手放在對方柔軟的發頂上,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撫摸,這種給人一棍子再給一顆糖的手段對於彬鳶來是起不了作用的。


  太不對勁了!

  彬鳶到現在還沒有察覺到問題的話,隻能太不正常。


  “你到底是誰?!”


  放在他下巴上的手一頓,力道緊了些,捏出紅色的淤青,似乎是想要將他的下顎掰掉似的。


  緩緩勾起的嘴角預示著福笙對麵前這個獵物越來越感興趣了,他頗為欣賞的看著對方,即使這個人是個瞎子,可見得這瞎子也非常聰明,還算有點腦子。


  “還算聰明,這麽多年,我也很困惑,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答案。”


  彬鳶並不覺得對方的語氣像假話,但也不會當真,“你不清楚自己是誰?”這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雙重人格,白和晚上的性格差距太大,他有些懷疑是這樣。


  “當然,你是第一個發現我不是那子的人,給你一個獎勵怎麽樣?”完,作勢就要親上去,被彬鳶扭頭躲過了:“你和他簡直差太遠了!”


  福笙臉色一僵,手腕上經脈鼓出,伸手掐住彬鳶的脖子,火冒三丈道:“把你剛才的話再一遍!”


  “咳咳……咳!”彬鳶望著赫然而怒的人,死咬住嘴唇,頑固的反駁:“你們雖然寄居在同一具軀體裏,可是人品差距太大了!你,根本完完全全比不上他!垃圾!”


  “唔!咳……!”


  “我比不上他!?嗬……”福笙咬牙切齒的看著這個頑固之徒,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話,他很憤怒,恨不得立馬掐死他,但卻慢慢壓抑住了內心的憤怒,從床邊掏出一根繩索,把人綁住直接吊在床架上。


  彬鳶雙手被捆綁著吊著,身體的沉重拉的手腕非常疼,麻繩把皮膚勒出一道道血紅色的印記,似要破皮流血一般。


  “對……”福笙慢悠悠的坐在床邊,從床櫃裏掏出一把把散發著寒光的刑具:“他永遠隻能活在光明裏,我卻從來也感受不到太陽的溫度。從我有意識開始,隻能活在他的影子裏,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卻能知道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包括關於你的一牽”


  目光對視的那一霎那,彬鳶大腦一疼,眼神錯開,無端賭心虛讓他喘不上氣,不過很快,身體上的疼痛奪走了他的全部思維。


  “啊!!!”


  一根銀針狠狠的紮在彬鳶大腿上,手指用力往下一壓,細細的銀針沒入大腿,不見一絲血流出來。


  這種疼痛讓彬鳶瞬間就喊了出來,額頭上的汗水也大顆大顆的冒,他害怕的掙紮,又是一根細細的銀針插入腳趾。


  “你,啊!!!”


  “我什麽?”福笙拿著銀針晃悠悠地:“我這個垃圾是不是比你強多了?你看看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就弄不明白他看上你哪一點,還是一個殘廢!”


  “啪嗒……”一滴血淚滴在他的手掌上,福笙看著手指上的紅色淚滴,目光往上移,一條淺淺的淚痕掛在彬鳶眼角。


  原來沒有眼睛的人也是會流淚的。


  若是平常人看到這樣的場景,有的隻是憐憫和同情,而在福笙這裏,有的隻是瘋狂。


  白他無法出來,這具身體會被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操控,他隻有在晚上的時候盡情享受自己活著的感覺,而剛好他看中了這個獵物。


  這一晚,牧兒被幾個仆人壓製跪在門外,聽著婚房內一聲一聲淒厲的叫聲,每一聲都是來自於殿下。


  他好後悔!


  他應該帶著殿下逃走的。


  悔恨的淚水糊了臉,他無力絕望的趴在地上,直至明,那些專門負責看守他的守衛才離開了。


  晨曦的第一樓陽光籠罩在山寨裏,福笙迷迷糊糊的醒來,聞到一股重重的血腥味,他揉著昏沉的腦袋坐起來,一霎那間就看到了被吊在床上,渾身血淋淋的彬鳶。


  “鳶!!!”這是怎麽一回事!


  福笙暴露的一聲驚呼,趕緊把人解下來,衝著門口的守衛怒斥一聲:“還不快滾進來!”


  話音剛落,守在門口兩旁的侍衛慌不擇路的跑了進去。


  “見過大當家的!”


  福笙手發抖的摟著懷中的人,雙手上染了血跡,他黑著臉,啞著嗓子問:“你,去山下趕快叫大夫,速度要快!你,如實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


  另一個守衛點頭領命,急忙去山下找大夫了。


  還被留下來的一個,則是惶誠惶恐的叩著頭,顫顫巍巍回答:“這些都是大當家,你昨晚自己吩咐的……”


  “啪!”


  一個瓷杯直接砸向侍衛的腦袋,扔了一個還不夠,又扔了一個。


  福笙將人心翼翼的放下,從枕頭下抽下自己的劍,來到侍衛麵前,把劍架在對方的脖子上,怒吼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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