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鬼宅

  扶著木桶的邊緣爬起來,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皮膚上出現了許多金色的文字,這些文字蔓延在每一片皮膚上,散發著光亮。


  一霎那間,有如潮海般湧入腦海中的記憶,源源不斷的席卷著他的靈魂。太多了,關於這片大陸這個世界,這些規則的記憶讓他大腦頭痛欲裂。


  不過在這些記憶裏麵他得知了自己為何會產生這種情況,神之子在覺醒神之力時便是這樣。而他恰巧又是北國的神之子,而這一,剛好是他覺醒神之力的時間。


  一股金光隨著一個少年的慘叫聲衝破際,金色的光柱直上雲霄,劃破了雲層,幾裏外的一個女孩看到了空中的光亮,血肉模糊的雙腳已經變了形,但她還是朝著那個方向繼續前進。


  晨曦的第一樓陽光照射在一堆廢墟上,被一個光球所保護的長發男子還沒有醒來,這人正是彬鳶。


  現在的他額頭眉心上有著一顆紅色的朱砂痣,這代表著操控萬物的法力已經恢複,被光球保護著,四周的廢墟與他形成涇渭分明的對比。


  很可惜,這驛站裏的老板和夥計都死於非命,神之子覺醒,力量的強大讓凡人無法承受,以至於那道金色光柱炸開的一瞬間,他們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幾隻鳥兒從空中飛過,嘰嘰喳喳的叫喚著,在這叫喚聲中,金色的光球逐漸淡化,美若仙雌雄莫辨的長發男子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的那一霎那,就好像璀璨的星空活了一樣。


  “唔……”彬鳶太陽穴隱隱作痛,腦袋裏裝了太多的東西,讓他神經有些反應過慢,回過神來之後,才被四周的廢墟給嚇了一跳。


  隻不過現在的他隻是揮手之間就能將這裏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但卻沒有辦法將死去的人還原。


  彬鳶搖搖晃晃站起來,不著寸衫的身體在彈指間就換上了一身雪白的華袍,手指一揚,這遭受過慘案的現場就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一片翠綠的竹林。


  男子望了望,根據腦海裏所傳承的記憶得知,這片大陸叫做“南浵”一個被創世神剛剛創出來不過五百年的型位麵,創世神創造了這片大陸以後就離開了,用自己的一滴血創造了神位的接管人,來照顧著這片大陸,守護這片大陸上神的子民。


  而彬鳶的靈魂就是北國神之一族最後的接管人,他們的記憶都是一代代傳承的,所以現在的他,可以是接管了許多代饒記憶,其中也包括他的母親和父親。


  記憶當中包括創世神的事情很少,隻知道那是一個非常強大,可以任意操控許多世界的大神,他們可以創造許多世界,但卻不會留下來,往往隻是用自己的一滴血創造一個接管人就將這個地方拋棄了。


  根據神之一族的傳承記憶,彬鳶現在要做的就是培養幾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因為這個世界逐漸接近崩塌,沒有氣運之子支撐的話,就算有神之一族也是沒用的,神之一族隻是管理者,而真正支撐這片大陸運行的並不是他們。


  與此同時,世界上有氣運之子,當然也有厄運之子,他們是相互生存,相互排斥,相互的存在。


  他的馬兒也死了,如客棧的那些人一樣,消失的一幹二淨。


  彬鳶捂著胸口,發現覺醒神之力以後,他對福笙的一腔愛意竟然變為零,現在想到那個男人,心裏異常的平靜,蕩不起一絲波瀾。


  這是怎麽回事?


  他搞不明白,但此時此刻真的對那人生不起半點喜歡,就好像如同看待陌生人一樣,無喜無悲。


  彬鳶想不通也不想了,腳尖一點順勢飛到空鄭


  眼看著自己苦苦走了一夜要追趕的人即將消失在際,躲在草叢處的女孩終於崩潰地跑了出來,追逐中在地上摔了一跤,嘶啞著喉嚨大聲的喊道:“哥哥!”


  竹林裏蕩著女孩的聲音,空之上的男子聽到聲音詫異地向下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髒兮兮的女孩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


  “崎心!”彬鳶驚了一下,搖身一轉改變方向,緩緩向下降落,雙腳著陸後,走到女孩身旁:“你怎麽跟來了?”


  崎心呆呆的望著彬鳶,她的手掌因為連日來的趕路磨破了皮,膝蓋也是,雙腳更是慘不忍睹。


  “哥哥……”


  “……”彬鳶隔著衣服也清楚的看到了女孩身上的傷,法力覺醒後他的嗅覺太靈敏了,一靠近女孩就能聞到對方身上血淋淋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


  女孩低下頭,知道自己貿然跑出來肯定會惹對方生氣。


  彬鳶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指尖一彈,女孩身上的傷口愈合,包括那雙腳。崎心不可置信的看著身上的變化,連同他那被燙傷過的喉嚨也好了,因為感覺不到疼痛,她試著了句:“不疼了……”


  “當然不疼了。”彬鳶沒有生氣,反而把女孩抱在懷裏,腳尖一點頓時就升到了幾丈高的空中,女孩害怕的緊緊抱著他,聽著對方:“既然跟來了,就跟著哥哥一起走吧。你呀,當我的徒兒好不好?”


  崎心不可置信的望著彬鳶,沒有回答而是重重地點零頭,她從未見過在上往下俯視的風景,飛在空中仿佛覺得一雙眼睛不夠用,左看看右瞧瞧,與大片大片潔白的雲朵擦身而過的時候,更是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運用法術飛回到南蠻國索洹城時,太陽剛剛落山,他回到鳶府看到的卻是已經被查封聊房子,裏麵空空如也,早已是人去樓空的模樣。


  彬鳶在屋子裏走了一圈,院子裏尋了一段路,確實沒有碰到任何人,才到屋外找了一個老百姓詢問:“阿婆,請問這宅子裏的人去了哪裏?”


  老婆婆著急回家,眼神往那座宅子看了看,半月前剛死過人,這宅子在當地成了鬼宅,方圓幾十裏的孩都不敢到這裏來玩,晚上風聲吹過的時候,宅子裏發出的聲響更是恐怖。


  老人家害怕的縮了縮脖子,緊靠著麵前的年輕人:“半月前搬走了,夥子,這房子裏怪的很,你莫要進去。”


  “怎麽了婆婆?”彬鳶討好的,“這房子怎麽了?”


  老人家疑神疑鬼的四處瞅瞅,才壯著膽子:“我家就住在這房子不遠處的胡同裏,晚上總能聽到奇怪的聲音,半月前官府抬出了好多屍體,聽聞這宅子怕是不幹淨,鬧鬼……”


  “知道了,多謝老人家!”彬鳶朝老婆婆拱手作揖感謝。


  老人走後,彬鳶眯著眼睛看著宅子的上空,纏繞著一股陰沉沉的陰氣,這是他覺醒力量之後才能看見的。


  “師傅……”眼見彬鳶又要去那棟房子裏,崎心心裏隱隱不安,扯住彬鳶的衣袖。


  “那崎心在外麵等師傅可好?”彬鳶拍拍徒弟的肩膀,在女孩眉心上一點,一股奇異的力量圍繞在女孩周圍,四周的陰氣進不了身,全部圍繞在女孩周圍。


  崎心能夠感覺到身上的變化,她雖然很害怕,但不想拖師傅的後腿,乖乖點零頭,望著師傅踏進了院子裏。


  師傅走後,霎那間空氣好像降低了幾個度。宅子外的大樹已經枯萎,風一吹,樹底下的葉子嘩啦啦的飄過,那種聲音就好像有人掛在樹上哭一樣,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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