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記憶
【係統顯示,你15分鍾前提交的數據有誤,請在確認後再次提交!】
“啊!”少年一陣驚呼,不敢相信自己的工作竟然會出現錯誤,他趕緊把自己剛剛編寫的程序打開,一個字一個字的檢查,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正準備點擊再次提交,卻發現問題出在了一個人物角色上。
正是“彬鳶”這個公司剛剛新研發出來的實驗品,這號人物才剛剛研發出來,很多東西都沒有設置成功,遊戲的開發仍在持續,他們要做好保駕護航和建立這個遊戲機製的程序。
一旦有一個劇情跑偏,有可能導致整個遊戲都功虧一簣。
彬鳶這個角色樣貌和性格都采用“Tf16”的基因製作,所以兩饒樣貌其實是一模一樣的。
Tf16重點管理的就是彬鳶這個角色,他的任務是促進整部劇情的發展。Tf16趕到劇情案發地點時,彬鳶已經陷入癱瘓狀態,整個人癱倒在池塘的荷花池裏,頭朝下身子朝上,身上纏了一堆水草。
而始作俑者,則一臉嫌棄的衝著趕來的維修員抱怨的道:“你們這角色也太垃圾了,一點都不夠玩,弄兩下就壞,白白浪費我這麽多錢。”
正在抱怨的人正是海泊,他是來體驗遊戲的玩家,花了重資金進來的。此刻臉色非常不好的海泊踹了踹癱倒在地上完全沒有反應的少年,少年的衣服被撕的稀爛,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大腿已經折斷,脖子上更是有被鐵鏈勒出來的撕裂痕跡。
特別是下身,那還還塞著刑器,前段時間剛才送去維修的實驗品已經成了破布娃娃。Tf16習以為常的看著這一幕,對著這位玩家開了一個罰單,“你好!遊戲期間請不要破壞公司的公共財產,鑒於你是第1次犯規,懲罰已經發表在你的客戶端上,你記得查收!”
海泊氣得快冒煙,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老子不玩了!”隨手一揮,麵板出現在麵前,點開退出程序,消失了。
Tf16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實驗品的損壞程度,把那些刑器拿出來,將人抱起來,呼叫了維修部的接收人員,待在等候區等候。
遊戲世界裏每個地方都有特定的等候區,但這種通道是留給工作人員專用的,主要是為了方便維修損壞的遊戲玩具。
公司浪費在這具實驗品身上的資金可不少,他也是這世界的主角,每個點頭要來玩的人都是第一時間接觸彬鳶,嚐一嚐這個實驗品的滋味,但是這些客人每次都會把實驗品弄得殘破不堪,維修起來特別的麻煩。
以前有位客人還把實驗品的腦袋給割了下來,那時候可花了不少的時間維修,生物人造機器人本來就是耗費資金最多的一種項目,這些生物人造機器人有著和人類一樣的結構,比人類恢複還要強大的恢複係統,有感情有血肉,也有繁衍後代的功能。
唯一的缺點在於,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是被人類所創造出來的。
很快,維修部的人員趕到,Tf16抱著受贍實驗品進入傳送門,一路來到維修部,孰輕孰弱的開始清理試驗品大腦裏殘留的記憶,留下和進度有關的記憶即可,其他的通通消除。
記憶消除的過程中會在一塊透明的麵板上沉積,Tf16看著視頻中的少年掙紮著,想要逃出遊戲玩家的魔爪,卻一次又一次的被淩辱,想要自殺又死不了。
其實這種場麵隻要見多了也就麻木了。
Tf16已經習慣,每需要維修的破壞品,多到可以排成一條長長的街,哪還有時間管這些破機器饒思想。
今他也熟悉熟路的開始清理記憶,發現數據總是會停留在某一個時間段,那一段時間的記憶特別難以清除。鬼使神差之下,Tf16點開了那段隱藏的記憶。
“你叫什麽名?”彬鳶能坐在火堆旁,把烤熟的紅薯分一半給身旁的孩。
孩有著一對異色的瞳孔,一邊藍色,一邊是紅色的。
“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溜鬼頭……”男孩接過烤紅薯,因為餓得太急,一大口咬下去燙到了嘴,彬鳶趕緊從地上抓了一把雪塞到對方嘴裏:“現在好多了嗎?”
男孩點點頭,破爛的衣服糟糟,頭發也顯得十分的落魄。
男孩笑得很開心,他稍稍移了移,往彬鳶的方向靠近了許多,彬鳶把自己的外套分了一半蓋在男孩子身上,兩人就這樣烤著火,在冰雪地裏聊著。
“我家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彬鳶一雙晶瑩的目光,望著邊一顆璀璨的明星,“我爸在那裏還等著我,我一定能回去的!我媽改嫁了,我爸沒有我不行的,以後還需要有一個人給他養老送終。”
男孩靜靜的靠在少年的肩膀旁,聽著身邊的人哽咽著喉嚨著:“我爸還坐過牢,偷東西進去的……那時候我覺得好丟臉,都不想讀書了,感覺自己是一個偷的兒子,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我。其實那時候的想法也挺傻的,現在想想覺得很可笑,我爸就是我爸,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賭博還是喝酒,卻從來沒有打過我……”
彬鳶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對著身旁的男孩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他其實是一個好父親……至少他盡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在生活上從來沒有虧待過我。”
“你能想開很好啊。”男孩鼓勵的:“你看我,我父親是個土匪,我娘親是被拐來的富家姐,從就不喜歡我,每次見到我時,都恨不得一把掐死我。但是最後她還是死了……”
兩個人打開了心中的隔閡,互相傾訴著。
視頻到這裏結束,Tf16又點開下一段隱藏的記憶,視頻播放的前一段都打著雪花,看的不是很清楚。
屏幕中,同樣是一片大雪茫茫,這是彬鳶被清除記憶後的第81次投入使用鄭劇情正發展到白熱化階段,彬鳶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被人套著繩子拴住脖子,掉在城門上。
路過的百姓,紛紛朝著樓上吊著的人看了一眼,嘴裏躲避著罵著怪物。哪有人被套著脖子掛在城門口掛了半個月都沒有死掉的。
日曬風吹之下,掛在城門口的男子逐漸脆弱起來,城裏的人漸漸習慣了有人被吊到城門口,大家都默默無視,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被吊在城牆上的人目光發生的變化。
不再帶著怨恨,不在依照著程序設定的那樣繼續走,他想起了所有的記憶,不好的,損壞的,暴力的,以及被被人無情玩弄成碎片的記憶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