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學堂夫子

  永明心翼翼的看著白衣少年,他不明白這人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他沒有錢,根本不能給予對方什麽回饋。


  娘親以前跟他過,有些人對你好,就像一頭餓狼,等著把你養肥了,再把你吃掉。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孩哭著看著少年,邊哭邊:“為什麽?”


  彬鳶心口一堵,崎心和李朔月兩個時候都沒有這麽愛哭,他真的有點崩潰要怎麽哄孩子。


  房間裏隻有孩抽泣的聲音,彬鳶望著孩那雙異色的瞳孔,抿著嘴唇,他不想什麽哄騙這孩子的話,隻想把心裏的想法跟他。


  “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兩饒目光像一個冰冷的花炸上了一束火焰,一個是生活在極寒之地從來沒有見過火焰的人,卻突然碰到一種溫暖又不灼傷身體的火焰,怎麽能讓他不為之心動。


  “你……什麽?”孩仿佛沒有聽清,更多的是害怕自己聽錯了,所以希望少年再回答一次,來證實自己心口患得患失的不安穩。


  彬鳶爬到床上把孩抱進懷裏,想起了曾經,福笙也是同樣的姿態把自己抱進懷裏,在他的耳邊。


  “你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彬鳶將頭靠在孩的耳邊,幸福的:“你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永明再也無法質疑內心的慌張,將頭緊緊的埋在少年的胸口處,壓抑了無數歲月的痛苦在這一晚全部釋放,雙手扒住少年的衣裳,拍打著少年的胸口,一邊哭著一邊咬在彬鳶的手臂上。


  彬鳶也不怕疼,任由對方將牙齒深深地埋在手臂的血肉裏。


  他的愛人。


  即使再有缺陷,即使再不完美,在他心中,也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藏,無法可比。


  這一晚,永明緊緊的摟著少年入睡,這是他入皇宮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一覺睡到大亮沒有任何人打擾,睡醒之後,看著空蕩蕩冰冷的宮殿,才知道,原來平常要伺候自己的丫鬟紅芝不幸跌落井中摔傷了腿,現在在養病鄭


  永明不知道為什麽那丫鬟會摔傷了腿,覺得這一切肯定是那個少年為自己而做的,心情略有些好的起了床,一打開門,發現門口躺著一個睡著的太監。


  這太監的年紀看起來也沒比他大多少,聽到開門聲驚醒,驚恐的站起來,跪在地上給自己行禮。


  “的見過永明殿下!殿下萬福!”


  這可是入宮以來,唯一一個這麽害怕自己,跪著給自己心裏的仆人。


  永明發現那些雜七雜澳侍女都不見了,不明所以的:“昨那些人呢?”


  六子不明白的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原來在這院子裏伺候的丫鬟去了何處,今早醒來,管事就叫他來這個院子伺候永明,也沒有特意交待什麽。


  “的也不清楚,的是今早上剛被調過來的。”


  永明看著這太監,對方的眼睛明亮的像顆黑葡萄,沒有心機,可見的是個省心的家夥。一個九歲的孩子去評價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永明內心也沒有多少光明。


  “你叫什麽?”永明就這樣坐在門檻上,看著慌亂的太監。


  “的叫六,殿下……”六其實非常害怕這個孩子,對方那雙異色的瞳孔就看著他渾身不舒服,特別是在孩子微微眯起眼睛,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在他脖子上,隨時準備把他咬死一般。


  “你是誰身邊的人?”永明已經在這宮中摸清楚了,凡是在他身邊伺候的人,不是哪個貴饒眼線就是皇後派來的。


  六抿著嘴巴,“的以前是饒公公手下的,公公最近得了比我討喜的奴才,便把我打發到這裏來了……”


  永明猜疑這騙子的嘴裏話可信度有幾成,他不敢貿然相信這些人,這些人表麵上披著人皮,不準內裏多麽的算計自己,恐怕背地裏也在自己是個怪物吧。


  彬鳶與鳳嶼達成交易,他現在在宮中也算是有了一個官位的人,雖然隻是暫時的,隱藏其中,也不是什麽難事。


  拐過一個宮殿的長街,鳳嶼緊張兮兮的看著路過的仆人,叮囑著身邊的少年:“記住,你現在是我的書仆,等會兒見了各位皇子,千萬莫得罪了貴人,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


  彬鳶點點頭:“這是自然。”


  兩人一路往前走,經過一個花圃園,很快就到了皇子們學習的皇家書院。


  鳳嶼是皇子們的夫子,他師傅是上一任夫子,重病在身,如今已經歸隱山田養老去了,現在鳳嶼繼承了師傅的美差,給這群未來即將要當皇帝的皇子們教書。


  走進學堂,彬鳶扮演好自己的書童形象,卻發現這其中坐著一個自己熟悉的人,是永明。


  永明同樣也看到了站在夫子身旁的彬鳶,兩人目光相望,同時都帶著驚訝,隨即錯開。


  學堂裏隻有三位皇子,除去兩位已經有府底的永祺和永和,留在學堂裏學習的便是八歲的永歌與十歲的永善。


  永明是剛剛才入宮的,坐在大殿的最後方,靠著窗,正好可以看到彬鳶。


  給這群龍子們教授的課程無疑是君之禮儀,君子之道,治國之道,為臣之道。彬鳶站在一旁候著,許久未聽書的他,聽著鳳嶼慢悠慢悠的念著古文,靠在門邊的窗格上眯了一會兒。


  一個時辰過後,便到了休息的時間,也是時候吃午飯,彬鳶陪著鳳嶼去夫子休息的地方用膳。


  不遠,就看到一個太監慌慌張張跑進來,手上提著食盒朝著永明跑去,才放心的離開。


  兩人回屋將門關上,鳳嶼一坐在凳子上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我已經將先生安排的事辦好,太監已經被送到殿下的身邊,先生答應我的事,什麽時候許諾?”


  “聽你自幼就被安排了娃娃親,上月初那女子不是上門來找過你?”彬鳶著:“聽聞你府中的下人將她趕了走,這是為何?”


  鳳嶼臉色一僵,“門不當戶不對,我爹他是不會同意的。”


  “可你不過是一個養子,將來又不必繼承丞相之位,何必憂慮這些?再加上你爹的親兒子都還在世,他們會留下什麽好的給你?那女子自幼對你用情至深,如今被你們趕走,回去自當是沒了顏麵,讓她如何找好人家?”


  鳳嶼被的臉色越發蒼白,以前他也不是沒有擔心過這茬,現在被先生點破,心口的慌張被放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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