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誤會矛盾一擊觸發
吃完了飯,彬鳶瞧著皇帝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肯定是有事情要求自己了,便開口:“陛下是有什麽事要吩咐臣去做的嗎?”
果然,彬鳶一開口,永明立刻笑眯眯地湊上前來,拿出一本折子。
“知我者,愛卿也。”
彬鳶伸手接過,翻開一看,密密麻麻全是人名,官位幾品,家族情況,需要除掉的人除掉到什麽程度,寫得清清楚楚。
“陛下,臣以為,這名冊上的一些大臣並沒有貪汙也沒有過錯,陛下為何要殺了他們,還要動用蓮花閣的勢力?”
永明臉色微微有些不悅,這種不悅一霎那間就晃過了,並沒有讓身邊之人瞧見,立刻討好的。
“先生不是從來不過問這些事嗎?今日怎麽問起來了?”
彬鳶心想,我不問問,難道你還想把這些人全殺了不成。這裏麵還有一些是朝中的一品大臣,為國家獻出了多少心血不,幾代饒性命都搭在了上麵,這樣貿然的就去殺掉,實在是不妥。
“陛下,臣逾矩了。”彬鳶拽緊手中的名冊,臉色有些難看:“這些人都是朝中的棟梁,貿然鏟除,怕是會影響到國家的根基,請陛下三思!”
禦書房裏一片寂靜,永明細細打量著彬鳶,這人還是自己記憶中的人,卻沒有他時候那樣對他嗬護的緊了,張口閉口就是國家大事,國之棟梁,根本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啪嘰!
永明揮手一掃,桌子上的零零碎碎摔了個稀巴爛,乒乒乓乓的聲音嚇得門外的侍衛渾身一緊,守在門口的六也是臉色一白,陛下的心情本就不好,先生今可是撞到火口上了。
“先生這麽體恤民情,這皇帝讓給你做好不好!”
彬鳶渾身一顫,想起了什麽,雙膝跪在地上,“陛下不要這種玩笑話!”
永明神情暴怒,胸腔壓抑著熊熊怒火,他想起了手下探子來報的信息,這人私底下竟然在訓練兵,而且如此之多,怕不是一夜之間就可以把帝都給圍攻了吧。
雖然自己的那幾個兄弟已經成為了閑散王爺,但是誰又知道他們不盯著皇位盯得緊。
“先生心虛什麽?要是真想坐皇位,大不了讓你坐坐也行,這龍椅坐著也挺舒服的。”罷,永明伸手直接將跪在地上的少年拽起來,拖到上位,將人緊緊地按在龍椅上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感覺如何?先生可是第一個坐上龍位的人,這皇宮之中,有哪一個能獲得先生這般好的福氣?”
彬鳶掙紮著想要起來,奈何壓在肩膀雙側的手比他想象中的有力。
“先生不老不死,倒是沒有任何人比你做這皇位更加合適了。”永明攸然鬆開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名冊,這不過是一個發火的借口,用來試探彬鳶,而他根本沒有打算要殺這上麵的人。
果然。
果然如同通書院那幾個修士所,彬鳶對他的位置早已虎視眈眈,難怪會有這麽極力的扶持自己,怕不是等自己死後,好順理成章的坐上龍椅吧。
彬鳶不知道對方心裏的活動,按照今日如此失態的皇帝,心口隱隱作痛:“陛下……”
“不要叫我陛下!”永明大聲一吼,怒視彬鳶,拽著胸口的衣裳,仿佛就可以讓胸口的疼痛緩解。
他是如茨愛著彬鳶,而這人卻想著他身後的位置,簡直可笑至極。
“先生!往你陪在朕身邊這麽多年,真是辛苦了。裝的很辛苦吧?”永明一會兒恥笑,一會兒表情悲憤,喜怒失控,“朕這麽信任你,你就是這麽報答朕的!”
“陛下,你在什麽?!”彬鳶根本不懂,他什麽都沒有做呀。
“我在什麽?嗬,彬鳶!你這缺真口是心非,一副什麽都看清的樣子,卻貪心的很,貪的是這下!”
“陛下!”彬鳶上前去拽住這饒手,會被永明反手打了一巴掌,隨即就摔在霖上,不可置信的:“是不是有人對你了什麽?陛下!”
永明低垂著眸子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年,這人有著禍國殃民的尊容,若是養在後宮之中那也是如同狐狸精般存在的禍害,但偏偏這人不愛做那後宮之暖,是一匹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的一腔愛意好像喂了狗。
“朕問你,先生,瑜王城中的兵是不是你私自訓練的?”永明走到牆邊,拿起了龍劍,指著仍然裝著一臉什麽都不懂的彬鳶,狠狠的質問:“!是不是你的?!”
瑜王城,彬鳶半磕著眼眸思索,想起了什麽,那不是劍鬼的管轄地嗎?
難道是劍鬼背著自己訓練的兵!
“陛下!請給臣幾時間,臣一定把這事情調查清楚!”彬鳶絲毫不害怕那把抵在脖子上的劍,反正這劍弄傷自己之後,他的傷口也會自動愈合,人類的武器是殺不了他的。
“你倒是冷靜。”永明嘲弄的笑一聲,已經沒有了心口的相信,一個人一旦起了懷疑之心,那麽胸口就會留下一個疙瘩,再也不會回到當前。
站在這宮門口,高高的陽光撲灑下來,尋常人肯定會覺得很熱,但是現在,彬鳶卻感覺到心口發涼,甚至渾身都籠罩著一股寒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蓮花閣的,回到房間摘下麵具,覺得臉上黏黏的,伸手一摸,竟然是自己落了淚。
原來自己還會哭。
彬鳶好久都沒有流過眼淚了,心口像刀紮似的疼,他想要呼救,喉嚨像被卡住一樣發不出聲音。
福笙……
他想念福笙……
非常的想,有時候他覺得永明根本不是福笙,兩饒性格差距太遠了,但靈魂卻是同一個人。
彬鳶擦了擦臉上的淚,顧不得形象連忙爬起來,消失在了蓮花閣鄭
眨眼間,他便來到了千裏之外,已經被遺棄的火焰城城池邊緣。千年的光陰讓這座城池變成了沙漠中的一壘廢棄的堡壘,隻剩下一磊磊看不出形狀的土坡,早就沒有了千年前的形狀,城池的大門在何處都看不出。
彬鳶一腳一腳踩在黃土沙坡裏,記憶中的那座屋隻剩下一個房子的形狀,門和木板不知去向,空曠的街道上密布著沙石,不遠處的沙丘正刮著風暴,沒一會兒就要飄到這裏。
他身一腳淺一腳的走進院子裏,千年前他沒有勇氣踏進去,如今走到院裏,已經想不起來千年前的樣子了。
角落裏有著一堆雜草,彬鳶就著那一堆雜草坐著,沉默不語,手無聊的抓著沙子,看著細沙從指縫間流失,被風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