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參加國宴
紫玉跟在太子走出寢宮外,就看到容郡主的軟轎剛好來到。
郡主芊芊玉手拉開門簾,抬頭出轎時的甜甜笑容刹間消失了。“他……?”
“玉姬見過郡主!”紫玉原地躬身行禮。
太子上前扶住嬌可饒郡主,安慰道:“容兒,玉姬也是越國的裕王,今日有越國的重臣在,你明白嗎?”
郡主這才掛回燦爛的笑意,輕蔑地瞄了一眼紫玉。
德慶殿
楚國皇宮曆來舉辦慶祝活動的大殿。
楚國大臣和各附屬國的使臣、藩王都穿著隆重的禮袍,喜氣洋洋地匯集在德慶樓內。
宮女們身穿彩妝,花枝招展地穿梭其中,招待各位權貴大臣入內安坐。
有的三三兩兩圍著一堆高談闊論;
有的幾人坐在一起飲酒比詩詞;
有的附屬國使臣圍著楚國重臣談論新一年的朝政動向。
太子三人來到德慶樓門前,踩著紅地毯紛紛下轎。
隨後到達就是的陛下的禦駕了。三人看到楚皇楚後,就立刻行禮。
楚皇、楚後兩人都一襲大氣莊重的帝皇、帝後的滾邊禮袍,繡著九瓜金龍、金鳳,氣勢不凡。
兩人一下轎看到太子領著紫玉來跪著行禮時,兩人麵色都有點不高興。
可是皇後畢竟母儀下這麽久了,最懂得笑裏藏刀,絕不會把喜怒掛在麵上。很快恢複慈愛的笑容。“大家免禮吧!”
“謝陛下和皇後娘娘!”
自從知道玉姬還是處子,楚後就輕鬆了,認為太子隻是為了政治目的而納他為姬,而他又沒能力勾引自己兒子。最重要是自己皇兒不好男色,不會和玉姬胡混,就更加身心舒暢了。對紫玉的恨也減少了。皇後根本不放他入眼內。
太子雖然知道父皇母後厭惡紫玉,但是太子希望紫玉能夠參加國宴,等於間接公開紫玉,讓公眾介紹他。
太子想了一下就走近父皇麵前低聲耳語道:“如果楚越關係鐵一般好,其他各附屬國都不敢去聯合越國來反了。這就是兒臣要寵玉姬的原因。”
楚皇是明君,當然也知道要收斂脾氣,不能在大好日子掃慶。特別是現在各附屬國使臣匯聚一堂,越國是所有附屬國裏麵最富裕的國家,所有國都看著越國來見機行事。如果越國帶頭反,他們一窩蜂跟著上,如果越國不反,那些國就一盤散沙,更加不敢反了。
楚皇雖然正直春秋鼎盛年齡,但是多年來東征西討,夙夜匪懈忙於國事內心,身體大不如前。深深感到英雄暮年的悲涼。
以往楚皇年輕力壯,帶兵征戰各國,耗了不少國力,特別是自己嫡係軍的損耗甚大。現在楚國內部各藩王勢力特別是軍事實力越來越大,已經出現了明爭暗鬥跡象。今時不同往日,楚皇感到宗親的藩王開始超出控製範圍了。
眼下的確需要越國的絕對效忠。從而逐步開展政策來削楚國各藩王的實力。既然現在敵人是內部藩王,暫時不想增國外的敵對勢力。那麽玉姬暫時不是敵人。
楚皇開口:“玉姬也一起參加吧!見見越國的使臣也好!”
若容郡主沒想到楚皇楚後就這麽容易一句帶過,像沒事發生一樣,心裏隱忍不快,恨得牙癢癢。
若容郡主早就被安排好與太子共同一桌。紫玉隻能被安排到太子左側矮幾上單獨就坐,正好對上大堂對麵的母後坐在父王旁邊,而父王跟楚公主談笑風生。冷落自己生母。
紫玉隻能向母後遙遙點頭問候。
楚國不愧為大國。德慶殿十分寬廣宏偉,數十個巨型宮廷大盛吊燈把大殿映照的熠熠生輝,富麗堂皇。
殿堂兩旁分別可以設幾排方幾矮榻,可以容納二百多賓客。皇室宗親的藩王們都攜帶正妻出席,兩人一桌,席地而坐,舉杯同慶。
子官家宴會,最講究的是排場、皇家典範、禮數。一大堆皇家宮廷禮樂對於太子郡主來,聽多了乏味。
但是紫玉來就不一樣了。這裏聚集的但是一等一的國樂高手,齊齊演奏。音樂宏偉壯觀,豪華氣派,肅穆莊重。紫玉經常獨自吹奏的樂曲都是清遠悠揚,清淨無為,寧靜清心的音樂。兩種音樂格調完全不一樣。
紫玉是第一次聽聞這樣盛大隆重的宮廷雅樂聽得津津有味,邊聽邊學習。
午宴無非是楚國君臣上下聚首一堂,共同用膳。也是顯示富強國力給各附屬國看。
太子豔福不淺,兩位傾國美人都坐在左右側,投來不少異國使臣的羨慕的眼神。
太子剛才看到紫玉津津有味地欣賞音樂,就不想打擾他雅興了。就轉移目標在郡主身上,與郡主不時眉來眼去,互送秋波。
後麵的都是歌功頌德的歌舞表演節目。年輕的舞姬們濃妝淡抹,雲髻美釵、輕衣彩帶地扭動著身子翩翩起舞。
紫玉對這些美人舞蹈沒什麽興趣,就轉頭看向太子,然而最不想看到的一麵就在眼前。兩人郎情妾意,互相喂食,還邊邊笑。
紫玉嚐試當作看不到,如果要跟太子一生一世,就必須就要接受太子有其他女人,而且會越來越多。
嚐試集中精神看美女歌舞,卻感覺舞姬們鮮豔的舞衣飄飄揚揚,顏色很紛亂,音樂變得如茨嘈雜,心裏越來越煩躁。一切事物變得不堪入目。
低頭拿起酒杯,一口咽下去,又苦又澀。有一種痛是痛入骨髓,又不能淒然淚下,隻能吞聲忍淚。
使臣們紛紛向楚皇和太子祝賀。並且在祝酒時匯報進貢的物資。
越國丞相拿起酒杯:“臣代表越國百姓敬朝陛下,越國為顯對楚國尊崇,帶來了上年的稅銀黃金一百萬倆。貢品貂皮萬件,珍珠十車,珍貴珊瑚十車……男丁一萬名!”
這時紫玉才明白為何楚國國宴要邀請這麽多附屬國及各地藩王來,原來是來交稅和進貢的。
各國在每年年底收了稅後,要經過整理安排,再運來楚國是需要幾個月時間,所以在年頭交稅給上國。
太子在納紫玉為姬時,免了越國一年稅當聘禮,就是今年的稅,但是現在交的是上年的稅。原來越國每年要上繳這麽重的稅給朝,加上貢品數目也不少,價錢不菲。除此外,楚國每年還要在附屬國征兵,征男丁修理運河。
越國還勉強支付得起,其他附屬國就力有不遞了。各附屬國對此都敢怒不敢言。
紫玉低下頭心裏暗暗吃了一驚。
臨近傍晚午宴結束,各人都要移步去皇宮的東牆看戲。
宮外搭好高大的戲台,表演從午間開始不停地表演,有雜技表演,有歌舞表演,有武術表演,皇室表演和民間表演……
百姓在宮牆外的禦街觀看。皇帝帶著各宮嬪妃、大臣在宮牆上觀看,稱為與民同樂。
紫玉正準備跟隨一眾大臣移步去看一年一度的與民同樂盛會。卻被幾位越國老臣,特別是封地上的臣子圍著參拜。而太子在大殿門口也是被附屬國使臣圍著。
越國臣子都向自己問安:“裕王殿下,安好?”
“本王很好,各位卿家勿念!”紫玉不明為何他們會這樣問。
他們都滿麵激動,有的擦起眼淚:“看到殿下一切安好,臣等安心歸去。”
“此話何解?”
一位兩鬢斑白,風度儀態十分儒雅的老臣躬身:“前段時間越國流言四起,聽殿下在楚宮身患重病,又被人誣害,越國百姓都擔心殿下……”
後麵的話,紫玉都聽不到了,大腦一片混沌。
回過神後,紫玉才明白,為何太子要帶自己出席。
不是為了要名正言順帶自己出來見人,
不是為了讓楚人對自己改觀,
不是為了以後提升自己位份,
不是為了讓自己可以站立在朝堂上一起建功立業,
不是為了以後不用再困在後宮裏麵……
而是為了澄清上個月自己入獄差點被迫害的流言;
是為了讓越國大臣看到楚皇、太子對自己好的一麵,讓越國臣民安心;
是為了展示楚皇和太子仁德寬厚的一麵,讓自己做模範榜樣,好讓其他還沒投降的國紛紛來聯姻依附楚國。
也是為了做出戲給各附屬國的藩王看,讓他們死心不再謀求覆國;
怪不得楚皇楚後的態度突然變得這麽寬容。自己又上太子的當,心裏很恨,很恨。
楚皇是老狐狸,太子是狡猾的狐狸。可恨自己不爭氣的心,一次又一次被騙。
眼角一瞥,看到一旁的若容郡主揚起嘴角,得意一笑。內含鄙視的目光如六月飛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