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賭命
紫玉被太子突然自己打自己一巴掌,嚇停了一下。
大吵大鬧的聲音停了,抽泣著看著太子。
又一次啪的一聲響。
太子再打了自己一巴掌,頭發都甩到一邊去,耳朵都嗡嗡作響。
“這兩巴掌是我替你打的。你恨我,可以打我。你想怎麽打都可以。隻要你原諒我!”
紫玉愣了一下,看著他英俊不凡,菱角分明的臉立刻腫起來,一邊正常一邊大,十分不對稱。微薄的聲音,發出這幾個字:“假惺惺!做戲給誰看!”
無論太子做什麽,紫玉都可以往歪處想。
太子已經無法解釋清楚,無法澄清自己。
得不到紫玉的愛,即使得到下又有何用?活在也沒意思。
太子一下子衝昏頭,猛地從地上拉起他,走過去床邊,按了一下暗格,一把鋒利的匕首隨著櫃子的打開,發出兵器的閃閃寒光。
太子抓過匕首遞給紫玉。“如果要把心掏出來你才信的話,就掏出來吧!如果殺了我才解恨的話,殺了我吧!”
紫玉不接,“想嫁禍我謀殺太子嗎?然後名正言順滅了越國,讓越國成為罪國,連附屬國也做不成嗎?”
太子握住匕首的手一把抓住紫玉的手。掰開他手掌,匕首落入紫玉手掌心。
太子雙手合上,緊緊抓住他握住匕首的手。把匕首往自己心髒位置刺去:“刺吧!我死了,你就可以帶著我的腰牌立刻出宮,回昆侖山吧!”
“那你死吧!”紫玉冷絕的回話。
“好!來吧!殺我吧!”太子就賭一次,賭紫玉舍不得他死。賭紫玉是愛他的。
立刻抓住他的手用力刺向自己心口處。
紫玉本來以為殺了他就可以可以解恨,當匕首直插入胸口之時,自己的心突然像被什麽抽空一樣,
痛,
痛得無法呼吸,
立刻往回用力。
太子感到他的手反方向拔回匕首,紫玉是愛我的,他不舍得我死!唇角微揚,手也放鬆了。
紫玉拔回匕首,後退幾步。
哐當一聲脆響,匕首掉落地上。
為什麽,為什麽,紫玉不明白為什麽,看到匕首插入太子身上時,自己的心比太子還疼。
頭很痛,心很亂。
原來恨到最深處,也是愛到最深處,原來自己是那麽愛他,愛到不舍得他死。
太子一手按住流著血的胸口,血慢慢化開,順著手指縫流出來。
紫玉抬頭望向他手上的血,頭越來越痛,覺得紅得很刺眼。
太子一步步逼近:“你不是很恨我嗎?為什麽不殺我?你終究舍不得我死嗎?”
“不是的!”紫玉一步步後退。搖頭不承認。
太子繼續向前逼近:“你是愛我的。”
紫玉搖著不太清晰的頭,眼前的太子分開兩個影子,再合成一個。紫玉閉上眼:“我不愛你了!”
“你有多痛苦,我也有多痛苦!你喝過我的血,我也吃過你的陽液!你身體有我的一部分,我身體也有你一部分。我們早就心連心,一起分不開的。”
“不是的!我不愛你!”紫玉甩了一下有點不清醒的頭,眼前一黑,跌落地上。
最後朦朧地聽到太子特大吆喝的聲音:“叫陳禦醫!快快快!”
陳禦醫匆忙趕到時候,滿室瘡痍,地上雜物淩亂,匕首橫在地上。剛才又上演哪一出?
紫玉躺在地上,太子跪在以旁,染滿鮮血的手拉扯著紫玉,兩人衣服都是血。
陳禦醫一驚,以為是紫玉的血。立刻問:“玉姬傷口在哪裏?按住傷口止血!”
“血是我的!他沒有傷口,隻是昏倒!”
“那臣先幫殿下止血!”禦醫看著兩人,熟知紫玉一時三刻死不去的,覺得檢查太子的傷勢更重要。
“不,我不嚴重,你先看看他!他心髒不好。”太子已經幫自己點了穴止血,自己按住自己傷口挪開一點位置給陳禦醫。
陳禦醫抱起紫玉到床上放平,經過一番診脈檢查,結論是:“他兩前承受了太子的雨露,傷心刺激過度,心力交瘁以致休息不夠,睡不安穩,加上高燒未退造成眩暈,要臥床修養一個月,急不來。臣還是幫殿下包紮吧!”
太子點零頭。忍著痛,任由禦醫慢慢剪開衣服,把一塊塊與血肉黏連一起的衣布撕出來,痛得咬牙切齒,直冒冷汗。
很不容易等到清除了血布,緩一緩。
陳禦醫又言:“殿下要忍住,消毒是很疼的。刀傷雖然不深,但是要比其他傷要謹慎百倍。要切底清洗消毒傷口,以免破傷風菌入侵就麻煩了。”
特別是太子身份,更加要用高濃度藥酒。確保萬無一失。
淋上清洗消毒傷口的藥,又一陣咬牙切齒的哆嗦。比剛才還要痛上十倍。
太子已經全身打顫,額角,頸膊青筋暴現,心裏怒罵陳禦醫幾百遍了。隻是痛得咬緊牙關,不出來而已。
熬過了這個痛楚過,陳禦醫已經在包紮了。
“這種痛,與玉姬承歡的痛能相比嗎?哪個更疼?”太子問道
“不能相比!”陳禦醫依然繼續包紮。
“為何?”
“殿下的痛雖然痛入骨,但是時間短,很快就能熬過去了。”
陳禦醫停了一下,自己愛妻承歡當晚的哀嚎聲、哭叫聲,聲聲慘烈。
“玉姬最疼的時候是痛是痛入骨髓,四肢百骸,痛入靈魂深處。而且維持時間長,”
太子心裏又一次難受後悔起來。腦海掠過那一幕幕的景象。
紫玉漲得通紅的臉,雙手拚命地打在自己後背,拚命抓得自己後背一條條傷痕,指甲頭都抓斷裂了。
雙腳不停地踢打,企圖踢開自己。
可是他的腿被分開在自己兩旁。怎樣踢也踢不到自己。
紫玉聲淚俱下地求饒聲,慘烈的哀嚎聲也回蕩在耳邊,猶如人間地獄。
自己怎能讓他受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陳禦醫明白太子的苦處:“殿下愛的是男子,他遲早都要承受那一遭。隻是用了藥物會減輕一點而已,其實也是差不多!”
太子一陣內疚自責之後,從床頭櫃裏拿出一盒紅色的特製守宮砂粉。
這盒守宮砂與其他守宮砂是不同的。
這個是用在同房後的,由丈夫親自點畫在嬪妃身上。
得寵的妃嬪,丈夫就會細心幫她描畫漂亮的繁複的花鈿在額間。不得寵的,房事後,丈夫隨意點一下在手上。
再由太監記錄位置和圖案,下次翻牌時候,提醒主人檢查部位。
如果下次檢查時,消失了就是背夫偷漢了。
這種特殊的守宮砂是為皇室發明的,目的是維護皇室名譽,以防嬪妃通奸,確保皇子、公主們血統純正。
這盒守宮砂本來是為太子妃而準備的。誰知道一直都沒有跟太子妃圓過房,也就用不上。
太子遞給他:“你可以配製出這種守宮砂,但是不要這個顏色,要紅得有點紫色。”
陳禦醫躬身雙手接過,看了一看,就知道是什麽了。畢竟在宮裏擔任了禦醫一段時間了,也親自調配過。“什麽顏色都可以!”
太子麵露喜色:“就是紫玉以前的花鈿的顏色。一定要一模一樣的顏色。”
陳禦醫想了一下:“怕顏色有點色差!”
太子的臉色有暗下來了:“你可以去把越國送來的歌姬帶去禦藥房調配顏色。再畫在宮人手上試色對比色調。”
“臣遵旨!”陳禦醫覺得頭疼,一波波的麻煩事都是留給他做,其他禦醫坐在宮裏看看書,搞搞新藥,多麽悠哉悠哉。
當紫玉再次醒來,已經第二了。
看到太子坐在自己旁邊看書,他的側麵是紅紅腫腫的手掌印。
英俊的麵不好看了。
一向高傲,自大,自以為是,又要麵子的太子,為了自己打成豬頭狀。
紫玉覺得心裏有點百感交雜。
不恨他,心裏當然怨恨他,不愛他,內心深處還是愛著他。
這種日子很辛苦。
如果一年後太子妃誕下子嗣,日子更加苦吧!
從昨到現在,太子沒有離開過寢室,
一來要照顧紫玉,每隔兩個時辰就要幫他塗藥。
二來也怕給人看到自己的臉。
紫玉移動一下身子,太子立刻放下書本,扶著他靠在床頭坐起來。
腫著豬頭麵問:“餓了嗎?”
紫玉看著他的臉,比昨更加腫大了,纖纖玉手輕輕撫上了太子腫大的一邊麵龐。
嚇得太子不敢動了,心裏泛起陣陣甜蜜的漣漪,生怕驚嚇到玉兒,沒腫的一邊臉,嘴角揚起一點點笑意。
可是紫玉的手在他麵上停留了一下,就意識到不妥,立刻放下了。
太子剛剛泛起的一點點笑意僵了一下。立刻捉住他的手:“我叫下人燉了冰糖燕窩!等你醒來吃。你時候最喜歡吃少糖的甜品!”
太子親了一下他的手。然後拉了一下床頭的紅繩。
宮女捧著冰糖燕窩燉盅進來。太子接過,就親自吹了幾下,試了一口味道:“沒錯,就是這味道,你時候最喜歡吃!”
太子拿起瓷羹,遞過去喂他。
“放我走吧!”紫玉側開臉,突然冒出一句。
把太子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太子放下燉湯,立刻站起來,嚴肅而不容置喙道:“不行!”
“那我餓死算了!”紫玉淡淡一句。
太子以為紫玉剛才撫摸他的麵,是兩人和的好開始。然而自己錯了。
無奈地:“如果你恨我,可以打我,隨時殺了我出氣,但是你要是絕食傷害自己身體,那我隻能讓你的兩個奴才陪你挨餓!即使你怨恨我,我也……隻能這樣做了。”
“你……”紫玉又氣了。紫玉最不能接受的是他霸道專製。
放自己走是不可能的,隻能求一些他可以接受的事情。“放我回紫東苑吧!”
“可以,半個月後!等你傷口愈合之時。”太子也不能留他在這裏。
每個月初一,十五都是正妻的。太子也不能太過違反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