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改造

  “鷹山桑，你對衣服上難道就沒有講究嗎？”


  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鷹山和海的裝束，除了堪稱災難級的品味之餘，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可愛？

  看了一眼高山一實的側臉，鷹山和海抿了抿嘴，不假思索地回應道：“我對衣服的最高要求就是方便。”


  “啊……那還真是糟……”撫著腦袋，高山一實話說到一半，便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立馬改口道：“還真是……豪快呢！”


  “所以……我們到底要去哪裏？”


  鷹山和海的聲音響起，打亂了自己的思緒。


  對於鷹山和海來說，今天絕對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雖然牽手的感覺很好，但真正需要在前方帶路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高山一實。


  而高山一實又不像自己那樣能滿不在乎地主動牽手，所以兩人現在恢複了平常的狀態，並肩走在大街上，而非此前那麽親昵。


  至少之前對方沒有抗拒，這樣給彼此留出空間，但都心照不宣的感覺也很不錯。


  鷹山和海能感覺得出來，對方為了今天是精心準備了一番的。


  並肩地走在路上，鷹山和海能夠嗅到女孩衣服上淺淡的屬於洗衣粉的薰衣草氣味，以及披在肩後的秀發，隨著抖動而散發出來的淡香味。


  與對方比起來，鷹山和海就要顯得粗糙得多了——隨意到不修邊幅的著裝，唯有良好的外貌挽救了一下糟糕的私服品味。


  “就在原宿。”高山一實的語氣輕快，拍了拍手掌：“距離那家店已經不遠了。”


  原宿，是年輕人，尤其是高中生最愛的地方。這裏誕生了太多屬於年輕人的文化，這一點就連對流行文化幾乎不關心的鷹山和海也是清楚的。


  “bape？”


  bape的大名，就算是外行人也很少有不知道的。這類名氣極大的潮流品牌，都有一個共同的點：昂貴。


  “不不……”高山一實連忙擺著手，聲音陡然拔高：“它太貴了，我從來都是遠遠望一眼就放棄了。”


  想來也是，一向非常摳門的高山一實是絕對不會選擇去這種價位的品牌店消費的。


  在女孩的帶領之下，兩人很快進入了商業區。車水馬龍的景象，在兩人居住的偏鄉下的地方比起來要熱鬧多了。


  “就是這裏了。”


  在一家服裝店前停了下來，高山一實雙手叉腰，狀作休息般地說道，同時側過了視線，看向了比自己稍慢一些的鷹山和海。


  五月份的天氣已經逐漸轉熱，這讓兩人的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細汗。雖然有些悶熱，但也沒到難以忍受的級別。


  “鷹山桑，快一點。”


  女孩催促的聲音響起，讓鷹山和海不得不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不得不說，高山一實，或者說是女生逛街的精力實在是太旺盛了。


  踏入門檻，店內的音樂便占據了耳朵。


  不是預想中的治愈係音樂，而是朋克味十足的性手槍樂隊。


  吵鬧聒噪的音樂聲充斥在了耳畔，這也恰好符合原宿的風格：年輕化，與大眾不同。


  高山一實顯然是對店麵非常熟悉的。


  走進店裏的第一刻起，高山一實便興奮地帶起了路來，為鷹山和海挑選起了衣服。


  “鷹山桑，這件衣服怎麽樣？”


  將一件迷彩風的衣從展示架上取出，隨後比在了自己的身上，高山一實隻露出了一對明眸對準了眼前的少年：“怎麽樣，好看吧？”


  “還不錯。”


  鷹山和海的回答有些敷衍，但這引起了女孩的些許不滿：“鷹山桑，拜托你認真一點！”


  她似乎是忘記了自己的初衷了，不過還好鷹山和海在這之後順利將重點重新牽引了回來。


  清了清嗓子，鷹山和海瞟了一眼正比對著衣服與自身契合度的高山一實，“據我所知，現在來給我挑選衣服的吧？”


  這句話果然管用。就在話音剛落的時機裏，原本還在鏡子前來來回回調整角度的高山一實頓時就重新想了起來今天特意來原宿的目的所在。


  “抱歉抱歉，”高山一實臉上帶著歉意的苦笑，手忙腳亂地把衣服放了回去，不住地向自己道著歉：“因為我太興奮，一時半會忘記了今天是要給鷹山桑挑選衣服的。”


  一邊手舞足蹈著，女孩一邊重新挑選起了衣服——不過這一次，她就要更加考慮到鷹山和海的身材與風格了。


  “高山。”


  “怎麽了？”


  聽見了有人叫住了自己，高山一實不禁抬起了頭，發現鷹山和海正提著一件印著猴子印花的短袖：“這是猴子還是猩猩？”


  “誒？”高山一實聞言一愣。這算是什麽問題？也太無厘頭了吧？

  好在與他相處以來的一個多月裏，高山一實早就習慣了他跳躍性的思維，還能夠勉強跟上節奏：“這是猴子……不過這件衣服是給小學生穿的，鷹山桑或許不太適合……”


  連猴子和猩猩都分不清，還真是一個“笨蛋一樣的天才”呢。


  回答出了這個問題，兩人便默契地重新低下了頭挑選著自認為不錯的衣服。


  “既然是金屬樂隊的演唱會，那麽……”嘴裏念念有詞，不斷地繞著展示架走動的高山一實在這一刻，忽然停了下來：“對，就這個吧！”


  取下了這一件令自己足夠滿意的衣服，來到了鷹山和海的麵前將其遞上，高山一實笑道：“鷹山桑，給你。這是我挑選的衣服，你試試看怎麽樣？”


  選出這件衣服，除了認為與鷹山和海的風格匹配之外，還有一點非常重要——它與自己的服裝款式是一致的。


  對方遞給自己的，是一件黑色皮衣。與上次菅野浩司借給自己的款式不同，少了一身鉚釘，看起來要柔和許多。


  但鷹山和海也發覺到了兩者之間的聯係：“是情侶裝吧？”


  “不不，”高山一實一手擺動否認，一手撫摸肘部，急道：“隻是款式恰好一樣罷了！”


  考慮到了女孩的感受與麵子，鷹山和海沒有深究，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也算是略過了這件事：“我試試看。”


  換上了皮衣，鷹山和海再也不複之前那麽樸素，也讓高山一實發出了嘖嘖的讚歎。


  “鷹山桑，穿上這件衣服後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同了。”高山一實摸著人中，雙眼放光地來回在鷹山和海的周圍繞著圈，想要把他每個角度都觀察一遍：“有一種，嗯……那個……這個……”


  看著高山一實又進入了慣例般的卡殼時間，鷹山和海選擇了耐心等待，但女孩憋了半天做出的結論，卻簡單得令人發齒。


  “嗯……怎麽說呢？”高山一實雙手猛地一拍，猶豫的眼神頓時一亮：“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