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相親王家小千金
她不舍得放下明已被拎起的雙腳。倘若放下,明的屁屁就要落到恩恩上了,雖是他自產的,黃彩虹真心不舍得。隻好央求一旁閑置的周北明幫忙。
周北明不知道該到哪裏去拿濕紙巾。
“餐桌後麵的儲物櫃,第三個抽屜下的櫃子門打開,裏麵放的都是明的東西,濕紙巾應該在從上往下數第二層的隔板上。”
按照如此明確的指示,周北明很容易就找到了濕紙巾,順便看一眼明條分縷析、安排得清清爽爽的儲物空間。
將濕紙巾遞給了黃彩虹,周北明下結論道:“你一個人是會搞不定。”
“不!我可以!這次是例外,阿文用了明的濕紙巾。我不會隻剩一張而不拿備用的。”
“搞不定很正常啊,”周北明耐心解釋,好打消黃彩虹心中被嫌棄的疑慮,“你看,你總要做飯、吃飯的吧。明這麽,你做飯的時候,難道把他搬進廚房?”
黃彩虹有些氣短:“我可以吃泡麵,也可以叫外賣。”
“那不是長久之計。依我看,你需要一個幫你做飯、打掃家務的阿姨。”
黃彩虹有些瞠目,頓時不明白周北明要幹什麽了:“招個阿姨?早知如此,你幹嘛辭退阿文?”
周北明意味深長地看黃彩虹一眼,想解釋,又懶得解釋。阿文托大,阿文欺負她,阿文自認為高她一頭……算了,她不覺得,就讓她去吧。
“換個做家務的阿姨,便宜。”周北明違心道。
“喔喔。”黃彩虹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
周北明看黃彩虹熟練地包起明用過的紙尿褲,包成嚴絲合縫的一坨;看她仔細擦拭明的屁屁,用護臀膏細細塗抹;換上幹爽紙尿褲,又有條不紊地幫明穿上衣服,蓋上毯子。他由衷為茫茫人海遇上黃彩虹感到慶幸。
為明慶幸。
不知不覺,周北明呆到晚上九點鍾,看到黃彩虹打了個哈欠,才驚覺時間已經不早。周北明辭別黃彩虹,當晚回到媽媽家。
一周前的那,他向媽媽索要戶口本,被媽媽拒絕之後,媽媽讓他忘了記憶中的她,好好生活。這個提議深深刺痛了周北明,一連五,他既沒有跟媽媽通電話,也沒有接媽媽的電話。
第六,周家老太太直接殺進公司。
母子相見的刹那,誰都沒有話,但千言萬語,都匯聚在深深一望裏。
老太太從到公司,就沒有將視線從周北明身上移開過。長子周鴻銘不覺內心一痛,一個不妙的預感,憑空出現在他的腦海。怕不是他才是那個抱養來的孩子吧?
啊,啊,這不符合情理!
周鴻銘試探著搭訕自家母親:“媽媽,您口渴嗎?我去幫您倒水。”
周家老太太手一擺:“不用你。明明,你去給媽媽倒杯清水。”
周北明臉上帶著三分不情願,起身去倒了杯溫水。老太太一接到手裏,就讚不絕口:“明明懂我,明明疼我,我沒有,明明就知道給媽媽倒溫水,媽媽心裏好暖。”
周鴻銘:“!!!”
毫不掩飾自己的偏愛,這對周家老太太來是第一次。
一連五不跟媽媽聯係,這對周北明來也是第一次。
其中些許有賭氣的成分,更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在關心辦理房產過戶的事情。要加急過戶,手續更加繁瑣。知道他為什麽加急?房東是他的一個朋友,這位朋友房產多到需要查看房產證。他不提,他朋友都快把這處老房子忘記了。
他著急忙慌要過戶,大概,是想證明他確實將明看得很重吧。
向誰證明呢?
這是個哲學問題,先拋一邊去!
五於周北明倏忽而過,於周家老太卻日日是煎熬。老太在辦公室裏,不顧周遭人來人往,牽住周北明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一臉慈愛,道:“兒啊,媽媽中午帶你吃飯,給你介紹一下王家剛從澳洲回來的千金。這個姑娘啊,你八歲,長得尤其可人……兒啊,你要去哪裏?哦,洗手間啊。”
周北明抽手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兒啊。”周家老太一聲驚呼。
“辦公室沒有獨用的洗手間麽?”
周北明沒辦法,隻好回來繼續陪母親。
周鴻銘的一顆強壯的心,已經碎成八瓣。他知道王家,做貨運的,屬於悶聲發大財的那種。他曾經看上王家的大千金,向母親吐露心意,母親慈愛地看他一眼,溫聲道:“孩子,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王家家教甚嚴,家裏兩個姐妹都是學霸,身上絕無富家千金紙醉金迷的氣息,屬於背景好人更努力的圈內別人家的孩子的標杆。
他懷著母親點播的“自知之明”,娶了現在的妻子。現在的妻子也沒有什麽不好,除了喜歡錢一些,花費多一些,愛攀比一些,管他嚴格一些。
“你不是想上戶口嗎?結了婚,隨便你上!”老太太拿出殺手鐧。
周北明內心充滿猶豫。其一,他不希望母親插手他的婚事,對母親安排給他的姑娘,他先入為主地反感;其二,他迫切地想給明上戶口。明行將滿月,還是個黑戶。
帶著猶豫,當中午,周北明跟著母親,見了別人家的孩子的標杆。
的確是個無可挑剔的姑娘,教養很好,人也漂亮,舉手投足無可挑剔,與周北明撞上目光,也會嬌羞一笑。
飯吃到一半,周家老太太技巧性地退了場。
隻兩個人吃飯的時候,竟然也沒有冷場。
“我是被媽媽逼著過來的。”周北明哈哈笑,臉上全是職場應酬的微表情。
王姑娘熟練地一聳肩:“彼此彼此。家父時候怕我和姐姐遊手好閑,想方設法逼我們投身於知識海洋,等我們愛上了學習,他又深怕我們成了學霸,沒人敢娶,又逼著我們談戀愛。我都替我爸爸覺得養女兒操心。”
周北明不由笑出聲:“養兒子就簡單多了,盡管往卓越的方向培養。”
“人類社會進化到這種程度,還是擺脫不了基因的影響。女人的子宮,就是女人不得自由的原罪。”
“姑娘是女權主義者?”
“不不不,我就是一個凡夫俗子啦。就是隨便那麽感慨一句。”
周北明再次笑出聲。這種聊也不錯,彼此的話,對方馬上懂。兩個人,不知不覺聊了一個時,這於周北明來,是很罕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