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消失兩個半月的陳麗娟
“哦，信號好的，我以為我聽錯了。今早上明喝了80毫升的牛奶，喝了0毫升的清水。胃口不是很好，大約沒有睡醒吧。”
果然是笨，剛出月子的嬰孩早餐吃什麽，他還需要問她嗎？
“算了。”周北明滿心不高興，“新來的人，你還滿意嗎？”
“挺好的。”
這，是沒法聊下去了！周北明的不高興，已經寫滿了臉。
在廚房裏手忙腳亂打蛋的王姑娘，聽到客廳的聲音後，出廚房門眺望，看到周北明在打電話。
周北明的期待，周北明的落空，周北明的不悅，熟悉被她看在眼裏。聰明如她，馬上得出結論，那個被一本正經交代的春曉不足為據，倒是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個威脅。
王姑娘優雅地攪著蛋液，想著自己的心事。
結束電話的周北明從電視機的倒影裏，看到了王姑娘。
他回頭，臉上的不悅收起，換成了淡然：“昨你的話，我考慮了一下，我好像沒有辦法承諾娶你。”
王姑娘臉上一驚：“你已經有了愛的人？”
“並不是。”周北明予以否定，“我隻是單純地，本著負責任的態度，如實告訴你我的想法。”
王姑娘臉上漾著微笑：“我明白，你是言出必行的人。我可以這麽理解嗎？你願意跟我交往，但不對交往的結果打包票？”
周北明仔細想了一下，那一瞬，他想到了抱著他哭泣的老母親；想起了到辦公室找他，對他，隻要你結婚，明的戶口隨便你上的媽媽；想到了躺在水晶棺內，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的她；甚至想到了黃彩虹放在桌麵的四五樣家常菜……
想完，點了點頭。
從年齡上看，他已經歲。
從經曆上看，他走遍了半個地球。
心無所屬，情無所忠的自由，其實是另一種累贅，會讓人失去活著的目標和樂趣。
王姑娘從各方麵，都還能接受。世界上沒有第二個珍愛的她，他注定隻能退而求其次。
見周北明點頭，王姑娘不禁眉飛色舞：“我好像看到了光明的未來。就算你不娶我，你在商界的翹楚地位，也足夠打敗我繼母塞給我的蹩腳結婚對象！
噯，我有個問題，你能以男朋友的身份去我家宣示主權嗎？禮物我來備，話你愛不，出個場露個麵就行。”
周北明無奈笑出聲：“行吧。”
“你什麽時候方便？”
“看你的安排。”
“那我可以安排今嗎？”
周北明再次苦笑：“好吧。”
這可真是……濃濃的上陣救火感。
……
就黃彩虹的感覺而言，日子變得流暢起來。
明0的時候，她們去了社區兒童防疫中心，給明接種疫苗。除了工作人員責備她們還不給孩子上戶口之外，一切順利。
明4的時候，她們去了一趟明的出生醫院，體檢結果很好。
明60的時候，她們再次去社區兒童防疫中心，這回醫生沒有問，針打得很順利。
黃彩虹開心極了。
坐上歸家的出租車，她忍不住給陳麗娟打電話。
陳麗娟已經在她的生活中足足消失兩個半月了。
可憐的陳麗娟，因為放不下對父親的牽掛，還是敗給了她的嫂子。她的父親但凡有個頭疼腦熱，她的嫂嫂就跟她老父親行將離世一樣，在電話裏講得誇張極了。
陳麗娟隻好舟車勞頓回老家一趟。
婆婆舍不得楊桃跟著受苦，不肯讓陳麗娟帶走楊桃。
陳麗娟到家，才知道父親不過得的是一場感冒。陳麗娟的嫂嫂不肯放陳麗娟走，理由是咳嗽傳染，讓她升初的兒子感染上了，她馬上離婚！
嫂嫂強勢無比地，陳麗娟必須留下來，直到老爹的咳嗽好轉。
陳麗娟知道講理講不清。她可以一走了之，隻是父親恐怕要缺吃少穿了。沒有辦法，她隻好留下來照顧父親的起居。
時值寒冬，父親的被子老舊，不夠保暖，陳麗娟就給父親買了全新的被子，悉心照顧。可年齡大的人，一旦咳嗽，好起來沒那麽容易。
半個月後，咳嗽絲毫不見減緩。
到縣醫院看，一拍片子，已經一側的三分之一的肺部感染了。陳麗娟問醫生，明明已經肺炎，為何不見發燒？醫生，能發燒的，都是身體免疫力好的。一些體弱的孩子和老人，就算是有炎症，依舊不會發燒。
就這樣，一拖二拖，陳麗娟在老家，一呆就是兩個月。昨才灰頭土臉返回上海。
這一回，她沒有一來就見黃彩虹。
也許，苦難經曆多了，承受力就提升了。
她隻是打了個電話，了自己的近況，問了問黃彩虹的情況。從聲音上聽，陳麗娟史無前例地消沉。
給明做完體檢後，黃彩虹給陳麗娟打電話，想邀請陳麗娟來家裏做客。
別的孩子有滿月餐，或者，雙滿月宴。明沒有那些大排場，那就邀請好友，範圍慶祝一下。
陳麗娟聲音懨懨的，雖然聽上去不是很積極，仍舊答應帶楊桃過來。
當下午，沈大姐買菜，預備第二接待陳麗娟母女二人。
兩個大人麵對麵久了，沈大姐也渴望家裏來個客人，生活多些料。不然，她跟黃彩虹，都快聊穿了。
第二，陳麗娟早早到了。與她同來的，不僅有楊桃，還有陳麗娟婆婆。
陳麗娟婆婆看上去還是那麽年輕、精神。陳麗娟已有老去五歲的感覺。楊桃能掐著胳膊自己在地麵上蹦跳了。
家裏頓時熱鬧起來。
明吐著泡泡，高高興興地看不時露出半張臉的楊桃姐姐。他抓住陳麗娟婆婆的手不放，好像格外喜歡表情豐富的陳麗娟婆婆。
沈大姐跟陳麗娟婆婆很有的聊。笑笑的一，很快過去。
中間一段時間，黃彩虹將陳麗娟拉進臥室，兩個人了一些私房話。
“你看上去好疲倦啊。”兩人坐在床邊，手拉著手，黃彩虹心疼地看著陳麗娟。
衣櫃上的玻璃，映出兩個人的身影。可以看到，現在，黃彩虹隱約比陳麗娟年輕。